陆家父子就此一路追赶,终是寻得文卓三人。
“三弟,为兄真是对不住你!因俗事缠身而错失救清儿,还请三弟见谅。”陆鼎山此时仿佛一扫之前嫌隙,一脸歉意。
文卓见陆鼎山弛援,心中已是不甚感激,又岂会责怪于他。
“二哥能来,小弟已感激不尽!搅云阁势大事情也多,二哥百忙之中能赶来已是仁至义尽!”
林怀还在一旁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上阵亲兄弟,只要咱兄弟齐心定能救出锋儿和清儿!”
“三弟可有对策?”陆鼎山望着文卓。
“我想等师兄来了再作打算!”文卓叹息,现在他并无把握。
文卓想起师兄燕无悔,恍如隔世。
文卓出身并非什么显赫世家,而只是孤儿一个。师父凌仲天捡到他时,他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带回云岚宗后,师父和师兄共同将他抚养长大。
师兄大他十七八岁,是个武痴醉心于各种武学,加上天赋超绝,年纪轻轻便隐隐有宗师之范。师父凌仲天自是以他为骄傲。
待二十刚出头早已在江湖留下鼎鼎大名,只是为人刚正不阿,性情孤傲,向来只是独来独往,素鲜与江湖人士交往。
文卓渐渐长大,师父也一天天老迈,越发对文卓宠爱,整天对他呵护有加。
师父如此乃是人之常情,人越是年老便越对稚子宠溺。谁想这燕无悔名为师兄,实为父兄,对文卓的宠溺犹胜师父凌仲天!
教受功夫时,那是真严!说打就打说罚就罚,而练功之余则是万般呵护。
五岁时,因爬树摘果子摔了下来,他便将所有果树砍了去。六岁时,和小伙伴玩不小心磕破了头。他愣是跑去将那群小孩的师父一个个拎出来训,还不能反驳一句,不然就手底下见真章!谁能打过他呀!除了宗主凌仲天,可他也是个护短护出了名的主!找他岂不是自找苦吃!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下了死命令:凡我云岚子弟,即日起须离文卓最少三丈,违者家法伺候!
这可苦了小小的文卓,小伙伴们畏他如虎!都躲他远远的!从此文卓形单影只,除了练功便是看书。各种经卷史评野史戏说,凡来者不拒。
当文卓长大以后不似一般武者更似一翩翩君子,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腹中书万卷,心中有大儒。
有了文锋文清兄妹俩,对他们的宠溺犹胜从前。如今得知文锋被俘星夜兼程,赶去与文卓会合,此时苏瑶姐弟都快累散了架。
“文叔,燕伯伯来了!我们坚持不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
苏瑶和子勋走路都有晃,苏明武见了甚是心疼,却也并不多说什么。
“苏瑶,子勋辛苦你们了!赶紧去休息吧!”文卓亦是十分疼惜俩孩子。
“师兄。”文卓看燕无悔的样子,犹如做错事的孩子无颜面父母。
“唉!我说让孩子待云岚宗吧,你偏不肯,还说怕我惯坏孩子!现在好了吧!锋儿都叫人抓去了!若我家锋儿少了一根汗毛我非宰了他不可!”
文卓终是小心翼翼道:“清儿也被抓了。”
“什么!”燕无悔猛的一拍桌子,片刻后桌子方才碎成末。“你这个爹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女儿也保护不了!以后锋儿清儿跟我!”
文卓垂着头不敢应声。
陆长鸣则汗颜道:“清儿是因为我才被俘的。”
“哼!”燕无悔只冷哼一声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陆鼎山父子自尊受到了很大伤害。这燕无悔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敢如此轻蔑陆氏父子的恐怕也只有他燕无悔了。
“师兄莫动怒,先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再合计!”
“你叫我如何能安然入睡?”燕无悔叹了口气,随即语气也软和不少,“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文卓无奈只得如实相告:“合泽身边现在有3个顶尖高手,一个是妙音阁的高手,一个是巫王,还有一个是无为真人!而随行的木托和合泽联手亦能算一个。”
燕无悔听得面沉似水:“都不是善茬!妙音阁近年来不是消声灭迹了?怎么又在此时兴风作浪了?”
“或许,当年残部投靠了蒙古得以存续也说不定。”陆鼎山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林怀远也赞同:“确实,很有能是这样!”
苏明武也不禁一寒,“若果真如此,她为何此时方才出来搅局?应该早就派她们出来了吧!”
“看来这武林将要风云突变啊!唉,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燕无悔感概已。
苏明武顾不得感慨,他乃是最担心俩孩子,“还是先把阿锋和清儿救出来吧。”
文卓思索了一会,“还是等明天再议吧。等苏瑶和子勋醒了再说。”
苏瑶和子勋一睡便睡到第二天下午。
“子勋,你跟合泽打过交道,此人具体怎样行事,说来听听。”
苏子勋闭着眼仔细想想,“人爱笑,脸上老挂着笑,应该挺好说话。”
“有没有可能跟他谈判?”林怀远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谈判。
“有!”子勋非常肯定,每次都跟他谈判了呀。只是每次都是我们谈输了而已。“只是每次都是接他提要求来。”
林怀远心存侥幸,“只要能谈就好!”
陆鼎山却是冷笑,“谈判?谁去啊!”
“我!”苏瑶站了出来,她这些日子心急如焚,只要能见一见文锋,什么险她都甘愿冒。
“瞎扯!”燕无悔嘴上虽不同意,可打心眼认可了文锋这媳妇,“哪能让个女娃去!”
苏子勋眨了眨眼,怯生生的,“那,我去?”
苏明武叹了口气,“那,就你去吧!”
苏子勋往后跳了一步,嘟着嘴撒娇,“二叔,换个人行不?我这才刚刚虎囗脱险,就别让我再羊入虎口了吧!”
苏明武笑着看着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乖,听话,自己去!否则就别怪二叔扔你去!”
苏子勋哭丧个脸,“二叔,你还是不是我叔了!咋能这样坑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