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媚儿很是惊讶,先不说其它,只闻这清香便知必是佳品。她伸手轻轻沾了些脂粉在手背上一划拉开,色泽鲜亮粉粒均匀。
“这些我都要了。你也不必贱卖辱了这些佳品。以后还有这种胭脂水粉只管进货,有多少我要多少,每月我会派人来取货。不过这种脂粉不能再卖与别人,若被我知晓,”
秦媚儿冲他眨眨眼似乎能勾魂摄魄,声音似水:“若被我知晓,可是要人老命的!”
老板看的痴迷,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傻笑着,“好,好。”
秦媚儿正欲付银子,前边嘈杂声更胜,似乎还隐隐有人在哭喊。
文清望向那边,欲去看看怎么回事。秦媚儿放下银两也不待老板找零,揣好了几盒脂粉,便拉着文清跑了去。
“大爷,大爷!求求你放过她吧!她才十三岁!我愿给你当牛做马,只求您能放过她!”一老翁跪在地上,出磕头如小鸡啄米。
对面一彪形大汉喝斥道:“当牛做马?你口气倒大,你比得了牛马吗?简直痴心妄想!”说着便一脚将老翁踹倒在了一旁。
旁边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撕心裂肺:“福伯!福伯!”
那女孩虽还稚幼,可看的出生的甚是好看,这长大了妥妥的一个美人胚子!
其中一身着锦缎的中年男子捏着女孩的脸一脸邪笑,“小妹妹别怕,今晚让大爷好好宠你。”
说罢搂住女孩便要离去。那老翁见状爬过来抱住他的脚,绝望的哀嚎,“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放了她!您好人有好报!”
那男子脸露狰,咬牙道:“再敢碍着老子的好事老子宰了你!”
不想那女孩却抱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男子痛得猛地将女孩甩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抽刀便要劈了老翁。女孩顾不得疼痛扑向福伯欲要替他挨上这刀。
女孩以为必死无疑,但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她闭着眼,脸上挂着浅笑,只是泪珠滚落,甚是凄美。
却只听“噹”的一声,接着便是那人暴喝:“谁坏老子好事!给老子滚出来。”
秦媚儿娇笑:“我!”说着便笑盈盈地往里走。围观的人赶紧往两边退让让出了条道。
秦媚儿和文清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那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俩小娘子!这可就赶巧了!关键是那蛮夷子不在!
男子淫笑:“小娘子,咱可算是有缘!不如跟了大爷,大爷天天宠你!”
秦媚儿媚笑着摇摇头:“你太花心!人家才不跟你!”
那人听了秦媚儿软绵绵的话语,顿时更是心痒难忍。一众跟班尽皆浪笑连连。
“黄爷,看来小娘子看上你了!”
原来此人名唤黄天魁,倒也学了些拳脚,虽然粗鄙但在这小县城仗着些家势便能作威作福。
“爷撵了她们便是。”黄天魁边说边走来,就要伸手来摸秦媚儿的脸。
“只怕你不敢要我!”秦媚儿笑得愈发妩媚。
黄天魁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有何不敢!”
秦媚儿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是妙音阁的人。”
黄天魁的手离秦媚儿的脸只有毫厘,他能感到从她脸上传来的热度。
他却僵住了手,连脸上的淫笑也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妙音阁!那可是名震江湖的大魔教!二十年前,武林各名门正派联手方才绞灭那些狐媚子!怎么这些祸害又钻了出来!
僵局终于被打破。秦媚儿夺他腰间的刀反手一削,整条手臂便被御了下来。
黄天魁杀猪般的嚎叫响起。秦媚儿一脚将他踹开。
径直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来诚挚地问她:“你愿加入我妙音阁么?”
小女孩点点头笃定道:“愿意!”
秦媚儿苦笑了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再作决定。”
“如你所见!妙音阁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人人喊打喊杀,人人尽可欺凌!别人都骂我们是狐媚子!要么想将我们霸占,要么想将我们赶尽杀绝!一旦你加入,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你还愿意加入么?”
小女孩坚定的点点头:“愿意!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如今就当我是个死人吧!”
秦媚儿欣慰地笑了笑,她仿佛在小女孩身上找到昔日的自己。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小女孩立即向秦媚儿行礼。
“好!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秦媚儿的亲传弟子。以往的你已死!如今你叫秦胭脂!”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秦媚儿转过身,面若冰霜,“敢动我妙音阁的人?死!”
说完挥动手中之刀,在那群人中穿梭,刀光闪闪,血雨喷洒!只片刻那群人便作了秦媚儿的刀下亡魂!
围观的人傻了!都如木桩般一动不动!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暴烈的场景!
腥风飘荡,看着这满地尸首,文清拔开人群,忍不住呕吐起来,吐的肠胃皆空,吐的泪眼蒙蒙,然而那腥味却满鼻满口满胃都是,满身都是。
远处,茶楼二楼,合泽看着这边皱眉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媚儿带着胭脂和福伯回到客栈。文清依然脸色苍白如纸,恶心感仍未退去,时不时就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般翻腾。眼前似乎殷红一片,不时的血雨或洒落或倾泄。
文清让小二赶紧打盆洗澡水,彻底洗漱了一番,仍觉得有些恶心,偶尔仍会反胃。
晚饭是吃不下了,她便没下楼。觉看来也睡不下了,便坐在床沿上发呆。
合泽却推门而入,手里拎了壶酒。
“以后是少不了血雨腥风了,权当是适应吧,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合泽斟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饮而尽。酒劲浓烈,火辣辣的灼烧感立即顺着喉咙直到胃里。
文清抿了一口,呛得差点喷了出来,咳嗽连连。
“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清眉头微蹙,定了定神,将剩下的酒一股气吞下。酒烈,立即从脸红到脖根。
合泽又满一杯,文清蹙眉咽下,已是醉意蒙蒙。
合泽再满一杯递倒她手里,文清再鼓足劲强自咽了下去。不多时眼皮沉的再也无法睁开,身子一歪,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