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愿你如黎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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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提前招生

随着司令台上的一阵哨声,台下的跑道上又形成了一阵冲刺。所有人都气虚轩昂,他们知道体育中考将近,为了以后的分数此刻的拼命是应该的。

众人拔腿就跑,拼尽全力,他们明白此刻的付出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收获。但是不同的还是……

“吴老板你跑到上面来不下去没事?”

“管他的,这么热的天,这么跑我是真的受不了。”

哨声一响,橡胶跑道上的人影不断穿梭着,而吴晗则是立刻躲到了教室避暑,到了时间再偷偷回寝室洗澡。

四月份一到临城的天气便热了起来,一天的温度平均在二十二十五度。每门的科目已经上完,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复习。

吴晗怕热每天都会逃训练,四爷心想刚好自己无聊能有个人陪他唠唠嗑也是不错的。

电风扇在头顶上随心所欲地转着,下面的四爷昏昏欲睡,手机藏好趴着便进入梦乡,而吴晗在那奋笔疾书,想着用自己文笔分数去代替体育分数。

教室里电风扇和笔与纸的“沙沙”声从未停止,在吴晗的心里,时间也好像静止了。

回想起上个学期刘丽君便一直在讲这个集团刚开了高中部,有提前批,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下。

吴晗那时候本来没多想,但是想到体育中考这么累他突然有些改变注意。记得刘丽君说过,自己的成绩去高中部学费是和公立学校是一样的。

四爷准时在下课前三分钟醒来,太早去食堂是没饭吃的。四爷看快下课,提前拉着吴晗跑去食堂。

盛着满满的饭菜刚坐下,一群散发着汗臭味的青年们立刻涌了进来,前面拼命冲,后面死命赶,这训练效果好极了。身上的味道蔓延在饭菜上,他们不觉得恶心反而更加甜美。

吴晗慢慢咀嚼着食物,与这里狼吞虎咽的一片格格不入。他想起刘丽君上个星期通知的名单,那是能去高中部参观的人,而自己就在名单当中。

如果不中考直接入学籍上高中……

吃晚饭吴晗便跑去寝室洗澡了,四爷想不通这小子没出汗澡洗那么勤干嘛?

“小四爷,小四爷……”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听得四爷是一阵颤抖,本想拔腿就跑可惜迟了……

“江鑫馨,你又要干嘛哈?”四爷脸上挤出个笑容,但是那个女孩好像毫不知情。

江鑫馨看见四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事哈!叫叫你不行嘛?”

“行!行!大小姐你说了算,小的我还得回去复习呢,你就赶紧去吃饭,少吃外卖,别打扰小的了。”四爷转身便想跑,江鑫馨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开始读书了哇?!手还要不要了?”

“别别别!大小姐这么使不得。”四爷赶紧挣脱江鑫馨的手,“别给别人看见了,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哦呦!小四爷还怕误会哈?真的是~”江鑫馨道,“最近不是风光得很吗?不是说是你赶走了吴德富现在你的名气是大的很哈!”

“别别别!大小姐我和你比起来不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哈哈哈,小四爷嘴真甜。”

“诶呦喂!使不得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哈?”

“你这么叫我我受不了的,就像是我给你妈抬棺—我不配啊!”

“哈哈哈!磊磊你可真幽默哈!”

“额额额。”我在骂你你听不出来吗?

四爷前面走着,江鑫馨后面追着,气氛莫名的甜蜜了起来,但是很快四爷便躲进了男厕所……

“陈基磊你赶紧滚出来!”

“大小姐我拉屎呢!你快去吃晚饭吧!”

“卧槽!你这样我还有胃口吗?”

“那早点去自修,以后再找我我帮你减肥哈!”

“NMD!”

“别骂人哈!”

江鑫馨气冲冲地走了,四爷听没声音了就点上了一根烟,很快又进来两个人。

“黎狗,瓜皮,你们两个不去洗澡?”四爷从茅坑格内爬出来。

瓜皮分了根烟给明黎,烟嘴从黑色变成了黄色,两人同时看向四爷。四爷会心一笑,装模作样地拿出了打火机,只见那团火在他手上转了一圈才明黎和瓜皮的嘴边燃烧起来。

“懒得洗。”明黎贪婪地吸了一口,他都好久没尝过这个味道。专心于学习,进入状态后连烟瘾都没了。

“女朋友走了连基本的干净都不管咯!”

“说到重点了!”

“噗!”

瓜皮和四爷这相声讲得,明黎听得也是哭笑不得。

“高中部明天过来招人了,我听那些老师讲。”

“这么快?”

“也差不多了。”四爷灭了烟,吐口痰又点了一根,“很快就要体育中考了,高中部也不过打着体育中考不稳定的名号招生,如果考试过了再招,就差那么一两分能考重点高中也没人会考虑那所私立学校了。”

“不是可以免学费吗?”

“那还有补课嘞。”四爷奸笑道,那双烔烔有神的眼睛好像看破了世间的一切,“私立学校的分数线不会高的,高了他就别想赚钱了,就是收些离普高差个十几二十几分的倒霉蛋罢了,黎狗你现在的成绩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进去。”

明黎吸了口闷烟,淡淡道:“算了算了,和那些大少爷在一起,我还是去职高好了。”

四爷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而旁边的瓜皮则是一脸懵。

“有钱人可是很会玩的哦!”四爷笑道,“说不定他们可以治治你的low呢!咳咳~呸!”

“滚蛋!”

“哦对了。”四爷吐出一口仙气,“吴老板有兴趣去那里吗?”

“不知道欸。”明黎无奈道,“我是真的服他。”

“哎~”瓜皮叹了一口气,“整天逃训练,体育中考我都替他着急。”

“刘丽君不知道他逃训练吗?”

“鬼知道,她从来没问过。”

“呵呵。”四爷冷笑了几声,“那她怕是巴不得我们全班都能提前批才最好……”

众人回到班,班里已经变成了花花绿绿的一片,所有人洗澡后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即使能美上这么一个晚上也是好的。

“阿晗,”明黎脸上的肉叠在了一起,紧紧的凑进了吴晗,“你对提前批有兴趣吗?”

“你……先离我远点……”吴晗嫌弃道,他本来正在思考题目,结果给明黎的一张脸拉回了现实,“其实我有点想去。”

“吴晗你想去?!”高妍悦转了过来,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

“嗯……”

“为什么?”高妍悦问道,“你的成绩进临中都绰绰有余哈。”

“哎~牵扯的事情太多了。”吴晗高深莫测地说道。

“那陈雪萱怎么办哈?”

“陈雪萱?关你屁事哈?!”高妍悦好像问到什么痛处,吴晗翻脸不认人了。

“切~问问不行哈……”高妍悦说得还有些委屈,叶明黎敢保证,如果刚刚和她这么说话的人是他,翻脸不认人的就是她了……

“提前批毛鹏宇怎么办哈?”

“管的着吗你?”

“你劝你别去。”一阵粗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把明黎从幻想中拉回来。

“为什么?”明黎问道。

“反正我劝你别去,私立高中学习环境不会好的。”

“我有点好奇你们怎么都知道要招生了?”明黎满脸问号。

“基基早就全班都宣传过了,你不知道?”郑梅莉纳闷了。

明黎背后一凉,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知道得好晚。

刘丽君进来了,全班立刻恢复了安静,在后面追逐打闹的陈杰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尬笑,座位上看热闹的王坤杰他们脸上变成了嘲笑。

“轰天,我是真的想不通嘞,你们是要参加中考的人啊!这种时候怎么能玩得这么开心哈!整天训练你们就不累吗?”

刘丽君的批评不像是家长的腥风血雨,反而更像是同龄人的劝告,语气中带着些清新,让处于叛逆期的他们听得更加舒服。

“回到位子上去!”刘丽君笑骂道,上来给陈杰一脚,陈杰捂着屁股赶紧逃,引得全班一阵大笑。

“明天上个学期提到过的同学下午饭吃过之后到校门口集合……”

“老师去的人你还没报呢!”四爷插一句。

“听我讲完好不好?”刘丽君笑了,坏坏道“你放心我就是再报个千遍也不会有你的。”

“哈哈哈……”全班大笑。

“切~谁稀罕呢?”

“有人在当柠檬精呢!?”

刘丽君报了遍名字,并让吴晗把名单贴到了报告栏上。吴晗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脸上出现了轻微的笑容。

刘丽君继续说道:“名单是参考了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这次只是去参观下,有没有兴趣回家和爸妈商量下……”

“那老师明天下午的课怎么办?”这个问题是明黎问的,问得让大家有些吃惊。

“明天的下午的课全部自修!”

第二天送走了那些去参观的同学,班里的位置瞬间空了许多,能看见的更多是叠得和高楼大厦一样的书。

四爷爸妈回来了,生活富裕了不少,抽上了好烟,也买了不少书带学校来,不过都是些心理学,成功学之类的书籍。他看得很认真,自修课也安静了不少。

之前陈杰看见四爷在读这种书,他吐槽道:“成功要是也能教的话,岂不是人人都成功了。”

这时吴晗听见了,他拿起书看看,说了句很精髓的话:“我觉得也不能这么说吧!知易行难,大道理都明白,就是做不到罢了,就比如说谁不知道读书好?读书又有多少?”

“呦!文化人!”

也许他们没注意,四爷在那一刻也给点醒了。

他们在那里吃了顿晚饭,感受了下那些的氛围。说实话,大锅饭味道也变不了多少,改变了不过是食材。如果让我吃松茸,鱼翅,大锅饭的味道绝对会不一样,不过也可能今天你来请你吃鱼翅,明天住这里就给你吃白米盖饭了。

晚饭后,吴晗他们回来了……

风起风过,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星期。天气由冷转热,季节从冬天一夜之间变成了夏天,四月中旬的临城已经酷暑难耐,这座光秃秃的城市逐渐披上了绿色。校园内的枝干上也开出了桃花。花开花落又是一年,时间总是重复的相似。

明黎走进校园,看着这片熟悉的教学楼,每一层都是那么的闹腾,唯有四楼是唯独的平静。自从陈情诺回清都以后,明黎基本上每个末都要趟青都,如果没去,便是陈情诺要来临城。叶明黎每次去都要拉个四爷,四爷每次都说不去,直到明黎说包车费他才肯松口。

到了青都叶明黎也不过就是和陈情诺聊聊天,散散步,最多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而四爷刚见面就是来个拥抱,亲嘴在加些肢体接触都是算轻的。明黎在一旁看得是又恨又嫉,建议他拐个弯到宾馆去做好安全措施随便搞。

四爷笑了,明白他开始发酸,对他偷偷的说了一句:“其实,可能她们比你还想要~”

那贱贱的声音,听得明黎一愣一愣的。

回到班,班内已经空了近一半的位置。今天是提前批到高中部报到的日子,王坤他爸想让王坤杰直接上高中得了,刘丽君说要加点赞助费,王坤杰他爸说不差这些钱,但是王坤杰却不乐意,高中部一去就要在那里上两个星期的课,不是一心放在学习上的人,还真吃不消。

嘴上说高中部差的郑梅莉身体还挺老实,今天已经没影了,只留下高妍悦一个人空落落的,这让毛鹏宇不是一般的心疼。

吴晗后来没去,参观高中部的晚上刘丽君接到一个自称是吴晗家长的电话,电话给吴晗,他和电话里的那个人貌似闹得很不愉快,两人通话在吴晗的一句怒吼后结束。

那天之后吴晗总是会往四楼赶,身上总是带着烟味,他本身是有体香的,可惜现在已经被自己扑灭了。当初第一次月考明黎便很纳闷,那次吴晗排名第一,远超第二的毛鹏宇,这种成绩本该呆在重点班,享受更优秀的教师资源,但是他却不乐意,他说他宁可和穷小子一起闯世界,也不愿意和富二代一起埋头读书。关在金屋子里吃好穿好供着,只求你快快长大,那种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吴晗像个闷葫芦,有什么心事都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是苦是甜,只有自己才懂,他说他朋友没多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起码还有我们,明黎觉得他全身都是秘密,她真的把这个富家男孩的嘴巴撬开,一探究竟。

刘丽君看着这片空落落的班级,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便提议晚饭后换位置。教了近三年的班,终究还得各在一方,三年前的陌生,三年后的分散,刘丽君说她在刚当老师的时候,还会有些感触,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时间长了也就那样了。

晚饭后到班,投影仪上是刘丽君新排好的座位表,座位已经没有前后之分,人走那么多,坐前面和坐后面也没什么区别,不过那些身高矮的还是被安排到前面,那些还得考临中的依旧在班里的“黄金位”上,这是一个班最好的公正公平。

毛鹏宇在他原位位置上愣住了。自己位置是没变,但是高妍悦的同桌倒是变成了小四爷—陈基磊。

四爷很开心,高妍悦则是轻蔑地白了白四爷一眼:“切~”

能够摆脱那个位置,四爷是比谁都高兴。四爷说他那位置就是全班最差的地方,旁边就是门,门外就是厕所,上课就是一股尿骚味,有时还带着一丝血腥。人来人往,危险性极高,老师心情不好,挨骂的又是他,上课擦黑板,一擦面前开始下雪花,别人是桌子脏他是桌子“贫血”—有些泛白。在老师面前上课吃不好,玩不好,还睡不好,万一校长路过还得进来拍拍他的脑袋。现在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晚自修还有人讲讲话解解闷,虽然只是高妍悦。

王坤杰成了明黎的同桌,吴晗的同桌变成了毛鹏宇。俩人看到座位表,立刻奔向办公室,于是刘丽君当机立断让他们的位置换一下。王坤杰得哭了,旁边坐个木头愣子,整天捧着书,跟个孤儿一样,自己还不如一个人坐到旁边的角落,起码老师看不到,可惜刘丽君拒绝了。

陈杰在第一排的角落没变,门的旁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刷题。同桌与同桌之间放了张空的桌子,初三的复习资料多,这样有很多的空间可以放书,不必埋在书堆里学习。

“叶明黎你要那么大空间干嘛?死命往前面推。”高研悦想到后面还是叶明黎,就是一肚子的火,“叶明黎你个直男癌,我真的是服了你了,长这么大就不知道让让女孩子吗?就这么点地方,你和我推来推去,你这种人居然还有女孩子喜欢我,真的是佛了!”

“哦吼!你是女的了不起,猪婆一个,就不知道减减肥?拿那么多空间放肥肉干嘛都不知道。凭毛我让你?就因为你是女的?搞清楚好不好现在是男女平等!提倡男女互相尊重,你要我尊重你,你TMD尊重我了吗?MD,忍了你这么久,还蹬鼻子上脸了,我让你长得不行,想的挺美……”

“哈哈哈……”

高妍悦话刚说一半叶明黎的嘴就像爆开的豌豆骂个不停,当中还加点教育语气,四爷在旁边听得大笑,说道,“黎狗你和女孩子讲道理,也是牛的。”

“切~”高岩说不屑地转回头。

“切毛切拽毛拽?现在你旁边都是我黎……黎……黎狗的人,小心点,告诉你,我黎狗急了,可是会咬人的!”四爷不正经地骂道。

“噗!”高妍悦给逗笑了,吴晗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久没见吴晗笑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高中部当机立断立刻把长跑换成了游泳。上个星期游泳考试,吴晗中途体力不支,扣了一分,刘丽君说一分成关键可定输赢,别人觉得她在夸张而吴晗却在害怕,从那以后吴晗天天跑到操场上练篮球和实心球,即使他已经完全保证满分。

刘丽君走出办公室,班里同学听到音响,立刻警惕性地平静下来,全班唯有写字的“沙沙”声。

刘丽君走到讲台上,让吴晗把作业本发下去,瓜皮还没在讲桌旁,他有些不开心,问道:

“刘老师,我怎么还在这里?”

“嗯?”刘丽君低头,一张充满童趣的脸冒了出来,心里瞬间舒服,她笑问道,“皮皮,你读书吗?”

瓜皮满脸问号仰望老师,眼神带着些坚定,乖巧地说道:“我一直很努力读书啊!”

“那坐这里不就好了嘛?”刘老师开心地说道。

“那老师我不读书了嘞!”

“哈哈,那你就坐这里当我们班的吉祥物好了,反正不读书的人坐哪里都一样!”

“哈哈哈哈……”班里一阵笑声,瓜皮只能自我嘀咕,难受地打开作业本。

“这次周末回去,作业状况很差,九十班也没写好,说明这题目真的挺难的……”

“老师,你看!我拿了个‘A’嘞!”瓜皮在讲台旁得意地喊道。

“真假哦?!你说实话,哪里抄的?”

“哪有?都是我自己写的!”瓜皮骄傲得翘起下巴。

刘老师激动地拿起他的作业,本台下的人只有一个猜测—他有答案。

“哈哈哈哈,”刘丽君笑得说不出话,她吸了一口气,用比平时大十倍的声音喊道,“皮皮你把日期的‘April’的‘A’当成评分了。

“哈哈哈哈……”全班一顿狂笑,瓜皮瞬间害羞得整个脑袋都红了起来,他用稚嫩的声音无力呼喊道:

“刘老师个坏蛋!把作业本还给我!”

“你叫我坏蛋?”刘丽君愣了一会儿,用百般娇宠的语气说道,“哇,皮皮你也大可爱了叭!”刘丽君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捏了捏瓜皮稚嫩的脸蛋。

“哈哈哈……”全班都快笑疯了,这是他们这个学期以来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花开花谢时间在一年一年的轮回着,可惜的是那一百天的努力,再也返回不了了。倒计时的一天又一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它消失,能期待的只是明天更努力的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