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有超凡,只是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出场顺序,一种东西的兴起也预示着另一种事物的消退。
可消停并不代表着消亡,也不代表着彻底的消退下去,王离所代表的力量就如春雷下伏蛰的生命。
现在惊蛰时分已悄然而至。
回到家后,王离把故国重新装入剑袋,悬挂于墙。
刚挂好故国,黑猫庭眉就喵喵叫着踮脚跑王离脚边,黑色的小脑袋摩挲着王离的裤脚。
“怎么又饿了?”王离笑着抱起庭眉,手指揉着它毛茸茸的下巴。
黑猫庭眉是一只比其他猫咪体型要小小的田园猫,不过她的毛很长,特别是脖颈周围的毛,长长的和一个小狮子一样。
王离怀疑她可能有临清猫的血统。
陪庭眉玩了一会,给她倒好猫粮和清水,王离就让她自己去玩了,而他自己则关好门,静坐于客厅的地板上,灵沉于海,冥昭瞢暗。
下午的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王离的身上和他背后的墙壁上,这个被阳光洒满一墙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字画,字画上写着八个大字。
道无鬼神,独来独往。
这八个大字很多人来王离家做客时,看到都会诧异,因为在他们印象中道门是信奉鬼神之流的,有漫天神仙供奉。
以为王离是个假道士。
其实这也对也不对,在早起的道门中,或者是说先秦汉代时,人是不信鬼神之流的,对于先秦先民来说战天斗地,杀神灭妖,才是壮大和守护人族最好的武器,要不然这残酷的自然中怎么会有人族的生存之地。
如果光靠那渺渺“鬼神”人族早就被万族淘汰了。
可以说先民是从杀戮中走出来的,杀死所有威胁于种族的一切,不论是妖魔还是山海经里的神怪,要么臣服要么死。
其中老子《道德经》第六十章有说: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而到了汉魏晋时期则是破山伐庙,革天伐地,为人族杀出一个朗朗乾坤,立天正法。
只是到了后世,道门分三清,自己祖师长辈升了天,才渐渐有了这漫天神仙。「也可以说是没落,逐渐失去了勇猛精进的气势。」
道教分三清,三清之间境界修炼划分不一样的,其玉清是圣人之道,上清是经传修真,太清是练气修仙
上清一脉,经传修真,经修丹道。
丹道,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鬼神”,它的鬼神在于自身,有道是鬼神自心生。
除我之外,别无他物!
全神贯注,不逐外象!
不把外境彻底隔离,就无从真正建立内天地。
“两重天地谁能知”。内天地不立,造化无从生起!“内境不出、外境不入,如妇之养孕、龙之养珠。虽饮食寤寐之间,心不可暂离于道也!”
若执鬼神,则外境有入。
若依鬼神,则内境有出。
是以道无鬼神,独来独往。
《观卦·彖传》: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丹道讲究自我完善,在上清里有三十九帝皇,大道有《三十九章经》,人的身体中有三十九种部位,修炼若存思每章经之一神,神就生于修炼者的这三十九部位,也就是上清里的存神之法。
这三十九之神分别是:
上虚皇君,上皇玉虚君,皇上玉帝君,上皇先生紫晨君,太微天帝君,三元紫精君,真阳元老玄一君,上元太素三元君,上清紫精三素君,素灵阳安元君,皇清洞真道君,高上太素君,皇上四老道中君,玉晨太上大道君,太清大道君,太极大道元景君,皇初紫灵元君,无英中真上老君,中央黄老君道,青精上真内景君,太阳九炁玉贤元君,太初九素金华景元君,九皇上真司命道君,太皇上真玉华三元君,太一上元禁君,元灵黄房真晨君,太极主四真人元君,四斗中真七晨散华君,晨中皇景元君,金阙后圣太平李真人天帝上景君,太虚后圣元景彭室真君,太玄都九炁丈人主仙君,洞清八景九玄老君,东华方诸宫高晨师玉保王青童君,扶桑大帝九老仙皇君,小有玉真万毕先生主图玉君,玄洲二十九真伯上帝司禁君
太元晨中君,九灵真仙母青金丹皇君
而王离不过才生成九神,堪成“人仙”。
至于为什么王离在天眼局的系统中被收录称号真君。
历史上道门真人,真君,道君,封号大部分都是历代地位封号的,大大小小,有名无名的道人都有,出名的比如张道陵,赵佶,张三丰,朱厚熜等人的封号。
当然王离的真君并不是帝王加封,在新时代的浪潮下早就没有了帝王这个东西,所以真君封号自然也就没有了。
不过王离这个真君封号却并不是自己封的,也不是被周边人玩笑喊取的
而是在泰山东岳大帝神稷里,由道门所有道人加冕而成,因为他是道门近千年来唯一可以真正有望重开天门的人。
混元通透,修真真我。
《庄子?齐物论》:“百骸九窍,其有真君在焉。”意思就是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有真正的主宰管着。
王离亦是如此。
一直修炼到晚上,王离睁眼,先去看了一眼庭眉,发现这个小猫又在呼呼大睡。
摇摇头,王离拿上手机下楼去了,在周围热热闹闹的大学生人群中,简单的在路边摊上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稍微在外面待了一会,期间还有两个大胆的女孩子,红着脸上前同王离要联系方式。
王离笑了笑婉拒。
“年轻真的好啊!”王离心里默然暗道。
回到屋里,王离想了想这里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他就准备再回那风起云涌,龙蛇起陆的东汉末年。
时空轮转,王离在天旋地转间回到东汉末年。
悄然的睁开眼,一缕刺目的光照他的眼中。
只见王离盘坐在之前的原地,他的头上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此刻阳光透过稻草和槐树枝条斑驳在王离脸上。
铮锵!
甲衣铮响间,一旁一直守着王离的张柱子,惊然起身。
撩袍,单膝跪地,余下一起守护王离的几人同样跪地。
“贤师,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