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有个同兼职的小哥,我叫他老叶。
老叶说,兼职就是压榨咱大学生这个廉价劳动力团体,你想着占便宜,别人怎么会留你,去掉你之后,有一堆廉价劳动力补上。
我说好恶心,我不想干了。
老叶说我也不想干了。
我说临走前我想吃个吮指原味鸡桶。
老叶说行,我请你。
那天,老叶帮我装餐。
原本五只原味鸡一组的炸鸡桶,老叶给我装了满满一桶,大概十二只。
我们蹲在回学校的公交站边吃得油光满面。
吃完后,我吮着手指对老叶说,我不想辞职了,我想多占点便宜再跑路。
老叶打着饱嗝觉得有理,也打消了辞职的想法。
那段日子我和老叶狼狈为奸,卖剩的翅中翅根,蛋挞炸鸡,甚至吃剩的米饭都难逃我们的魔爪。
我在后厨如入无人之境,土豆泥的残渣,玉米棒的米粒,只要我能蹭到的,必然变成我要消化的。
老叶胆子和身子一起变肥,鸡米花的碎屑,炸薯条的残肢,只要在废弃边缘的食材入了老叶的眼,都会在下一刻进他的嘴。
因为每一次的量都少的可怜,经理也只得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最后。
老叶原本修长的身材胖了八斤变成了粗枝大叶,我也因为不间断的进食吃出了胃病。
我们才结束了罪恶的偷吃生涯,辞职走人。
留下经理看着空荡荡的前台后厨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