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楼外。
季小桃边骂边四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医生们已经很不耐烦了,招来了几个人,就要给她轰出去,这时候麻井俊野已经走了过来,仰头朝着302病房看去。
吕钱心猛地一颤,拽着武嘉钰,一把将她拉到了一边儿,恨不得屏住呼吸。
麻井俊野站在楼下,看着302病房,看不到里面,并没有多么在意,转身走到了人群中。
有人见到日本人,如触及瘟神一般赶紧躲到了一边儿,到远处去看。
季小桃也看出了情况不对,转过身子,显然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这医院咋还有日本人啊!那女的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啊!完喽完喽!猛地转过身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奶奶我今儿心情好,放过你们了,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
麻井俊野皱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倒是没有去追,只是不禁有很多疑虑涌了上来。
待到女乞丐跑出医院,麻井俊野喊来两个日本特务,低声说道:跟着她。
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麻井心想。
众人见女乞丐跑了,也没什么意思了,纷纷散了,贾峰被弄得也是云里雾里的,随着众人上楼了。
麻井俊野记住了这个女乞丐的模样,但对她到医院来的目的一无所知,看病?活泼的像个猴子,难道另有目的?一系列话题都在麻井俊野脑海中游荡。
回到楼上,麻井俊野刚刚坐下,疑虑还未消除,302病房的日本兵敲门进来。
用日语说道:屋子里的两人喊来了护士,并且,这个赵财对护士进行非礼。
麻井俊野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回去,脑海中不禁有了线索。
难不成这俩人与楼下闹事的女乞丐有什么联系?
今天早上。
清晨时,兄弟几个心情异常兴奋,大清早地就往戏院去了。
这戏院老板是认识兄弟几个的,这几个人在上海也是出了名的贼,粮食铺子偷点米,布衣店顺点料子,坏事倒也没少干。
这些个劫富济贫的事儿,轮不到他们,况且他们大哥吕钱,以前活脱就是一大烟鬼,抽大烟,后来穷的叮当响,没辙了,这才戒掉了大烟。
按理说,这东西沾上就完了,这吕钱体质倒是与其他人不同。
最近几年,吕钱倒是有所改变,不偷不抢,在道上也是改了名号,本打算在抗日的鸿渠里捞上一笔,顺带着做个抗日英雄,结果,也不比多说了。
天还早,上海大街上刚刚出来些人儿,季小桃早早地坐着黄包车打算去趟上海中心戏院。
过两天北京的戏班子要来上海演出,为了讨好日本人,这季安诚也是煞费苦心,特意早早寻思派人到这中心戏院先望望风,只是没想到,派来的竟然是他女儿,估计这架势,是要包场了!
季小桃先一步到了戏院,阮天恩看见季小桃就跟见到了财神爷一样,眼睛冒着光,扶着腰颠着步子跑过去,扶着季小桃下车,嘴里直说:您请!
季小桃撇了他一眼,大步往戏院里走去。
兄弟几个前后脚,也到了戏院,估计是没提前打好招呼,电话也没特意打上几个,人家压根不让进,只得乖乖地站在门口,望着戏院大门,这顿感叹!
陈莺拎着皮包正巧也来了,瞧见了兄弟几个,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走进去。
哎!这怎么回事!老三满是茫然,对着门口的看门的,指着刚刚走进去的陈莺,这啥意思,凭啥她能进,我们不能?
老二也是气冲冲的,吼道:你们个瘪犊子玩楞,咋个意思?
看门的压根儿不理会他们,直直都站在门口。
兄弟几个自讨无趣,扭头便走了。
寻思着到大街上先逛逛,下午戏开场买票再进去。
戏院里面。
陈莺与季小桃打了个照面。
阮天恩客客气气地跟在季小桃后面,不时地夸赞着季小桃。
不一会儿,说的口渴了,叫来小童给季小桃端茶,自己借着机会,也喝了杯,润润嗓子。
季小桃走到舞台前,坐了上去,没有再多废话,简单地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爹说大后儿包场,全天,没问题吧!
当然,当然,阮天恩笑呵呵地回答道。
季小桃面无表情,简洁第说道:那好,明儿我派人来付钱,先走了,不用送!
陈莺从大幕后走了出来,说道:季小姐,先别着急走嘛!
怎么,有问题吗?季小桃因为被叫住,表现的显然很不高兴。
陈莺朝着季小桃走来,步子缓慢而高雅,言语中也尽显优雅,问道:我想季小姐一定知道报社的事儿吧?
季小桃忽然间变了脸色,故意表现得很冷静,冷冷地问道:鸿运报社?
没错,陈莺忽然笑了,确切的是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与她在金重义那儿的时候完全是判若两人,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位优秀的外交官。
陈莺肯定地说道:您与一位叫吕钱的先生一同拍过婚纱照对吧!
没有,季小桃回答的很是果断,我在影楼与吕钱是打算拍,但没有拍上,我爹就来了。
那好,是我口误,陈莺点了点头,优雅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小桃盯着陈莺,眼里有着强烈的排斥感。
陈莺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个小忙,想请您帮我一下。
我为什么要帮你?季小桃不屑地说道。
因为他!陈莺从皮包里掏出了一张吕钱的照片。
季小桃一把抢过照片,仔细一看,的确是吕钱,忙问: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那你别管了,他就在长明医院,并且他很危险,警察局已经盯上他了。
你说真的?季小桃不时地皱着眉头,颇有疑虑。
信不信由你,陈莺在舞台下面来回走动,说道:然而,只有我能救他!
要我做什么?季小桃咬着牙说道。
放心吧!不会是肮脏龌龊的事儿,陈莺微笑着安抚道。
阮天恩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站在一旁,偶尔看看陈莺的眼色。
我要你装扮成乞丐,帮我送封信。
为什么非得装成乞丐,我直接给你宋不行吗?
也行,但如果你不怕也被抓起来的话。
纸条内容是什么。
给你时,你大可拆开看。
我可没兴趣。
阮天恩这时才缓缓说道:季小姐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取信和服装。
季小桃换好衣服,接过信,便离开了。
季小桃走后,阮天恩问道:你为什么要她扮成乞丐去医院送信?
医院有我们的同志。
那她去不是更容易暴露。
不会,我让她给的信是给院长的。
我之所以让她不能被发现,只能说我害羞罢了。
这还是有很多行不通啊!阮天恩充满了疑惑。
卧底任务绝对不能暴露,我找她,因为她爸是季安诚。
这个藏金具体说什么还不清楚,但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藏金变成钱,就是钱,而且是商会内部贪的钱!
我现在可以知道的情报并不多,这个卧底是谁我还不知道,现在能了解到的也只不过是知道卧底在医院,要想接上头很麻烦。
对了,你怎么知道吕钱在医院?阮天恩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骗骗她喽!嘿嘿!陈莺调侃者说道。
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陈莺站在远处目睹了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可控范围内,只是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日本人。
长明医院很少会来日本人,毕竟在上海,日本人还没有达到横行霸道的境界。
回了戏院,季小桃把信丢给了陈莺,骂到:你个骗子,哪来的吕钱,狗屁啊!还有日本人,吓死我了。
陈莺笑而不语,接过信,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吕钱是否在医院,这点我骗了你,但日本人在医院,这不是很平常不过得事儿嘛!
那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装乞丐,你这信我没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商会的管事儿的,你小心把你送到宪兵营。
季小桃出了门,回头望着戏院,心说:小姐我可是干过三年侦查任务的,作为一会优秀的扒手,一定要懂得侦查和反侦查!
吕钱你到底在哪啊!季小桃心里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