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不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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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海,商亭赌馆。

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挤在人堆里,在这个浩荡的上海,除了那些个家里有钱的烟鬼,也就是些没钱的烟狗才会有如此瘦弱。

这个男人便是吕钱,道上有名的贼,要说贼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肯定的,偷东西的,确实不是什么说的出的事儿,但要是说混蛋,还是得往日本人那边儿瞧去,那才叫个混账!

在上海,夜里仍是灯火通明,大街小巷还是一片靓丽的夜景,暗巷子里的花,还真不比那金陵十三钗逊色多少!

回过头说,吕钱在这个赌场四处张望,时不时地丢几把小钱,竟然还每把都赢,十几把下来,还能捞个几百块,也是不错。

与此同时,一个俊俏的女人哼着歌,走了进来,四处寻摸,环顾一周,找了个远离赌桌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根烟(大前门),深吸了一口。

这个女人二十五六的模样,算不得凹凸有致,但脸蛋却尤为精致,身上穿着一个灰暗色风衣,带着一顶高雅的蓝色礼帽,踏着一双黑色高脚鞋,身形体态无一不将她推向高雅,但仅仅是这一根香烟,便给她的身价掉了一个档次。

赌客们大多是自顾自的玩着,眼神都盯着牌桌,眼中充满了欲望。

在这个繁华的大上海,有钱就是大爷,赌场中也是,或许,在开牌的下一秒,就会又诞生一个有钱人,那是赌客们都渴望的,只不过见到结果时,除了眼红,更多的是习以为常,如见到码头上累死个男人一般的“习以为常”。

从这个女人的种种行为来看,很难猜出她的身份,也更不知道她来这儿做什么。

很快,她就被人堆中的一个赌客盯上了,像是巧合,但更像是刻意的刻画。

那个赌客穿的也是很讲究,相同的,他也穿了件风衣,墨色的风衣,不像是多有钱,有着厚厚的胡子,但与那些烂赌客相比,仔细瞧瞧,还是有所不同的。

风衣男手里把玩着几块大洋,咧着嘴笑着,奔着高雅女人走来。

高雅女人也是不慌,甚至还掏出了胭脂盒,透过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活动着脖子,轻轻用手揉了揉。

门口的两个看门的早早被这个漂亮的女人吸引了,在他们眼中,这种女人最起码得是个头牌,二人心照不宣地偷笑着,奈何屋里吵杂的声音早就压过了他们的声音。

高雅女人望着镜子里面,透过镜子,正好可以折射到门口,见二人已经不盯着自己了,把镜子收了起来。

又刻意的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上,看门的目光刹时间投了过来。

高雅女人不禁轻轻地笑了,心里合计着:到底还是一直在偷瞄我,你们赌馆的玻璃还真是个好东西,真是方便做事。

风衣男走了过来,朝着女人嘿嘿一笑,伸出了左手递出了几块大洋,高雅女人笑着接过了大洋,将身子贴了上去。

风衣男大笑着,将她揽入怀里。

两个看门的这个眼馋,也不好多瞧,扭头转过去,装模作样的聊着天。

吕钱也早就盯上了这个女人,在人群中偷瞄着,只不过待在人群中,隐蔽的较好。

两人拥抱着,风衣男伸出手,透过风衣,把手伸了进去,众人瞧见了,都是洋溢着笑意,颇带戏谑的,当然,也不免有些污言秽语的,那是后话了。

位置卡的不错,正好挡住了看门的视线,照出了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

实际上,吕钱的位置刚刚好,只要注意的去看,其实不难看出,二人表演气息颇重,只不过二人虽然卖力表演,却不是主角。

可其他人或许是眼拙,便不那么认为了。

风衣男伸出手时,手里很明显的夹着一个小纸条,赌馆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地下党交易,今天算见识了。

这声音不是吕钱的,而是他边上的几个人的闲聊。

那我们喊一嗓子,这俩地下党不就得被抓了吗?其中一个人问。

你说的也对但是,现如今这个上海也是驻扎着日本军,放眼整个中国,被这小日本打得四分五裂,破烂不堪,咱们好不容易还有些英雄,我们何必去当卖国贼呢?另一个男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也是。男人点着头,接着又开了一局新的赌局。

这番话确实是感人肺腑,动人心弦的,只不过对于这些个不了解情况,就妄下的结论,吕钱也是苦笑不得。

吕钱偷摸盯着这俩人,心里合计着:小样吧!还挺会装,弄得一副传递情报的样子,八成是日本人想的阴招,如果不出意外……想着,他看了看怀表,一个金的怀表,偷的,但确实是好看又好用。

如果不出意外,外面就该进来一群小日本了,只不过……他看了看四周,心说:“会不会是收到了情报,这里面,会有地下党吗?”

果不其然,正如吕钱所想的那样,果真是进来了一队的日本人,用枪指着他们。

吕钱开始感受到了刺激,急忙地看着四周,竟然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这带头的日本人说着一口日语,吕钱也听不懂说的啥,大概意思是,“带他们俩走。”

带出去后,赌馆里竟然如同什么也未发生一样,赌客们继续赌着钱。

倒是输了钱才会使他们眼红焦躁。

吕钱也如同以往一样,寻摸一圈,看到了一个有钱人,悄摸摸的走了过去。

搭了个手,趁有钱人不注意偷摸的顺了几块大洋,这也就是当零花钱而已。

做贼呢,不光要手快,还得眼睛尖,这是吕钱做贼这些年总结出来的。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出了门,手里把玩着几块大洋,吕钱心想:这个笨招是哪个日本人想出来的,笨的像猪一样,那些个地下党会被这么点小计谋骗到吗?开玩笑。

此刻,上海警察厅内,一帮警察在喝着酒,玩着牌。

厅长从房间走了出来,阿嚏,阿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大骂道:他奶奶的,不知道又是那个犊子骂老子!

盯着这些个喝酒的警察,还没看见他的到来,刻意的咳咳两声。

警察们慌忙的站了起来,朝着厅长敬了个礼,厅长好!

行了,让你们办的事儿咋样了?

一个小警察站了出来,厅长,事情开展的非常顺利,往赌厅等十余处都放了人,但没有地下党上当啊!

大街上,吕钱边走边四处张望,估计是扫寻着目标,没钱,就得饿肚子,这个狗屁的大上海,什么军阀,什么警察,都他妈没有一个日本人好使!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警厅,打眼一瞧,看门的两个警察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也不去管发生了什么,八成都是混日子的,没必要那么认真,这些个懒散的,不负责任的警察也给吕钱这一类人制造了好的机会。

走过警察厅,到远处的一家茶棚喝茶,这个茶棚是路摊,时不时会来些人,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一天也能赚个不少。

吕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喊来老板,老板,来碗清茶。

这时候,听见边上的几个人在闲聊。

一个带着布帽,一个脸上有疤,还有一个,年纪看着不大,却是个秃子。

疤男润了口茶,缓缓说道:哎!你们知道吗,西城区,说是地下党出没,最近好像抓了好几个。

这事儿啊!布帽男点了点头,这事儿还能不知道啊!听说,西城新警察厅新调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个日本人,好像脑子格外好使,想了个阴招,具体什么招,我就不知道了。

秃子男笑了起来,哈哈,我知道,过来,离我近点。

接着,他小声都说道:好像是,找了几个之前抓到的地下党的,拍了个照片,发到报纸上了,后来,又将他们在街中心的高台上要砍头。

然后呢,两人愈发好奇接下来。

吕钱更是好奇,恨不得将头伸过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