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不耻之辈
21701800000052

第52章

陈莺在清晨时跑到了金重义的寨子,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今晚的戏院行动。

共产党一方对于黑川智的信息了解已经是颇为透彻了,但这次行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些细节处理好的同时,场面儿更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混乱,越混乱越好!

金重义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却也是有着一腔爱国情怀的中国人,早早地就与共产党一同抗日了,只不过不在明面儿上而已,这也许就是如水浒,三国中所描述的绿林好汉吧!

天儿蒙蒙亮的时候,陈莺正坐在寨子的后山上等待日出,一切往事不禁从她的脑海里涌了上来。

当年。

在老北京儿时,陈莺还是个小姑娘儿,头上扎了两个麻花儿小辫儿,兜里常常会揣着一小包糖,有时候是糖,有时候只不过是山楂片儿。

那时候的陈莺就是跟着阮天恩的师叔——佘百财。

当年的陈莺本来是留着在北京戏院里面儿给打杂儿的,陈莺打出生,就没见过父母,听这佘百财说,陈莺好像是被捡来的,但是待在这戏院打杂也没待多长时间。

小时候的陈莺颇具活气儿,每天都是毛毛躁燥的,今儿打碎个盘子,明儿摔个碗,那都是常事儿了。

后来跟佘百财关系搞僵的事儿是已经无法挽回的了。

那次,陈莺坐在山头上,呆呆的望着天空,刚有些光亮儿,早晨凉风徐徐吹着,不时地猛烈一会儿,尤其是这山头儿,真算啥把这个“高处不胜寒”阐述的明明白白儿!

正回忆过去,小山下边儿走来一个人,肥肥囔囔的,像头笨猪,正努力的往上爬。

陈莺瞧见了,实在是禁不住笑了,赶紧捂住嘴,扭过头,偷笑着,脸儿都憋红了。

不得不说,这个金重义的确是很有福相,生的就像是个富贵命,想到这儿,陈莺不禁感慨起来:哎!这投胎还真是门儿技术啊!

好一会儿,金重义才爬了上来,其实这山头并不高,几米多,,下面儿全是坡,几步就能上来,这几米是金重义当年特意留下来的,特意留了这个赏景儿的好地方,没想到这么多年,倒是成了专门给陈莺留下的了。

陈莺撇了撇嘴,招了招手,金重义爬了一多半,抬头望着陈莺,尴尬地笑了,喘了两口粗气,一口气儿猛地冲了几步,便又没了力气。

陈莺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俯着身子把手递了上去,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把金重义拉了上来。

金重义派着身上的灰尘,陈莺却是开始了训导模式。

我说,干爹,您能不能注意点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金重义自己当然是知道的,但嘴上却还在逞强

行了行了!这点小困难还能拦的住老子?老子当年那可是......

唉呀!我知道!相当年,您老可是上山杀过虎,下水摸过蛇!什么山野草兽见了您都发慌,耗子都不敢靠近你百米内!您这跟我说了多少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金重义一时间哑口无言,干是嘎巴嘴儿,也蹦不出一句话。

陈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搭理他,转过身子,望着天空。

金重义这么一闹,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很快,日出即将来了。

你还真是念旧啊!这地方你以前可没少来啊。金重义眼里满是关怀。

算了吧!我也就是没事儿闲的,过来看看而已,这嘴硬的毛病陈莺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又在想以前的事儿了吧?金重义扭过头,淡淡地说道。

金重义也望着天空,陈莺坐在一旁,却充满了诧异,你又知道?

那是!金重义轻轻的笑了。

陈莺不禁也笑了。是啊。

两人都不说话了。

当年,小时候的陈莺帮着戏院搬家时,四处乱跑,一不小心将佘百财的夫人的骨灰罐给撞翻了,至此,佘百财大怒,拾气鞭子,便扬起鞭子,抽了一鞭子,直接打出了一道红花,美的惊人。

那时候的陈莺虽然不算是身娇体弱,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儿,哪里承受的住这样的鞭子。

正巧赶上阮天恩看见,他本打算脱离了戏院,到上海去发扬戏剧,看这个小家伙儿可怜,便也就一同带走了。

到了上海,陈莺便每天跟着阮天恩,经常给他打打下手儿,期间,佘百财也带着人来过两次,陈莺见了很害怕他,甚至破口大骂,气的阮天恩以师兄弟之情要挟阮天恩将这个丫头卖了,丢了,怎么都好。

都说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这两三年相处阮天恩也是于心不忍,但吃这口戏饭的人又都是极其的讲究规矩。

正是愁眉不展的时候,还遇到了金重义,那时候的金重义刚刚娶了一个美貌夫人,但这女人不能生育。

本来的金重义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自打娶了这个夫人后,性格也开始了转变,虽然做不到像个大善人一样,但至少已经从无恶不作变成了劫富济贫,这倒是一大惊异的事儿。

金重义是半分怨言都没有,他知道,老天爷对自己不错了,至于不能有孩子,或许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吧!

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了阮天恩的事儿,但没人愿意出钱买陈莺这丫头,倒是金重义的夫人,偶然时候瞧见过她,回头,就让金重义去将她买了回来。

当时金重义的名声还没传出来,更别说佘百财一伙儿从北京来的人儿了,一听是个土匪头子买了陈莺,佘百财心情顿时大好,吃饭都能多吃半碗!

这么多年了,陈莺一直没忘着件事儿,金重义夫人将陈莺买回家,全然是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对待,教她识字,读书,女学样样不少,只不过陈莺学会的也是寥寥无几。

金重义对于陈莺这丫头也是喜欢的不行,从小便教她黑话儿,偷东西,用弹弓打鸟,活脱儿是当成个小子来对待。

再后来教她打枪,甚至是杀人。

这丫头眼睛常常打转儿,外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小机灵鬼儿,对陈莺,金重义舍不得打,也不敢打。

想到这儿,陈莺心里顿时暖暖的,虽然少年不经事儿,但却遇到了金重义夫人这般好的人,真算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有次,金重义珍藏多年的好酒正要拿出来喝,却被陈莺用弹弓,狠狠拉满,一颗石头子儿便给罐子打漏了!

气的金重义抄起裤腰带,满寨子追她打,眼看要打到的时候,却被金夫人拦了下来,吓得陈莺赶紧躲到金夫人身后。

金夫人无奈地望着两人,金重义赶紧丢掉了裤腰带,去哄媳妇儿。

陈莺却是迅速地跑到一边儿,还回头朝着金重义吐舌头。

往事种种如今回忆还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