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武馆的人员被扣押后,楚傲天的人找寻线索和人证,哪怕蛛丝马迹。
上天不负苦心人,调查案件的一名捕快来报,说是有两人看到当日的纵火过程,不过因为两人当时也在火场附近,此刻也躺在城内的不同的医馆中治疗,捕快在来报的同时已经安排人手过去核实。
楚傲天听到有人证,立马亲自前往去请,顺带可以做保护。
刚带人准备出去,知府那边又急匆匆的有人过来,报告楚傲天,说是有城中百姓报官,山匪进城已经冲过城防军,开始打家劫舍。
广弈城并非边远的山匪猖獗的地带,此地城防军楚傲天也是打过交道,并非那么轻易可以突破,怕是有其他问题,楚傲天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赶快带自己的人分别冲去那两家医馆。
可到了地方,一片狼藉,留守的捕快下属不是被杀就是被打伤,两位人证和他们来医馆照顾的家人都被人强行带离。
在场的人告之楚傲天,捕快的下属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一批山匪,以很快的速度伤人劫财,最后掳了人,便又快速离开了,被掳劫之人总共五个,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证人是两位男子,分别姓贾和张,其他三个,一个是贾鹏的弟弟,另两个是张平的妻子和女儿。
更糟糕的是,方远志与方家的人也被山匪带走,知府所派去的看护的人几乎全被部灭口,唯一的幸存者说,他们是自愿跟山匪离开的。
“这不太正常,每次都有人快你们一步。”听到此处苏清雨有很多疑问。
除了这个问出口的,还有就是秦桓这个人,他来自泷州的江河城,又在那经商,让苏清雨唤起了一段有关花月蓉的回忆,很想核对一下,可觉得时机不对,苏清雨决定,还是等一会写封信回家问比较好。
“是,我们这边的人没什么问题,想来是府衙里面有人在通风报信,但却也是没办法,我们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墨书杨回答道。
“城防军的指挥是刘家的旁系子弟,山匪进城该是刘家的杰作,案件闹得太大,无论谁的人也不敢在此状况下轻举妄动,所以我想,刘家的手下逼迫和金钱诱惑城外山匪,假意进城抢劫,实则强行把案件有关的人带离,也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安排。”楚傲天做了补充,他有些沮丧的低着头,责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全。
“此地本就不利于我们,不必自责。”许炎枫倒是一脸的淡定,其实情况比他预估的好很多。
“不过不知道中间是否出了其他情况,这些人一直被扣在山匪的寨子中,并没马上被刘家带走。”调查山匪是墨书杨在跟进,这些事也是他与楚傲天共同努力得到的收获。
“所以我们便有了将人救出的机会。”许炎枫将二人的话总结完毕。
“恩,确实如此。”楚傲天点点头,继续说道,“知府在人被劫持当日就申请城防军,围剿山匪,结果可想而知,借故拖延,不肯出兵。”
“刘家手下碍于我们在此地也不好直接动手,我本以为会让宏轩来帮忙,可到目前都没见到宏轩派人来,好在许大哥已经到了,我们更好行事。”墨书杨从自己大哥那听闻刘家最近与宏轩因某些事起了争执,对于秦家来讲这真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们到来刘家应该已经知道,师兄可是做了什么措施,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苏清雨问到楚傲天。
“师妹放心,我让下属找了个由头,今晚邀请刘家的那位城防领将过来做客,其他我也做了部署,算是牵制了他们部分脚步,让山寨那边安全。”
这位城防的领将实战管理都很不错,可却是个嗜酒如命的主,也是因此,都年过三十官职无法上升。
这几个家族斗的如此凶猛,明面上大家都很客气,见面有说有笑,只要不是对家族不利,甚至可以合作些小事或者生意往来。
楚傲天和这位领将早些年入伍时就认识,多年不见,楚傲天装模作样的去接触此人,对方倒也以礼相待。
“今晚我和淼淼就去救人,以防夜长梦多,万一有个闪失还有时间可以安排其他。”许炎枫明白今晚的机会难得,准备早点行动,转身问苏清雨,“淼淼是否疲惫,今晚有无问题?”
“我不要紧,早点将人救出,说不定还有其他收获。”
“恩,如果不行不可逞强。”
“我知道。”
“师父,就你和师妹两个,会不会不妥。”楚傲天相信许炎枫的实力,也很在乎两人的安全问题他必须保证。
“这件事流言蜚语太过,不便闹出过大动静,以免城中百姓再受刺激,若我们一堆人去山寨将人带出,虽然可保人万无一失,可对面再借机生事,恐怕不妙。”许炎枫有他的顾虑。
面对因秦家出现的各种事端和舆论,许炎枫觉得一切适合安静的暗地解决,万一再出偏差,或者人没救下死在了山寨,或者这是对面特意设下的陷阱,就他和苏清雨二人的武功方便脱险。
而且人少,又是夜晚,总是方便许多。
“总归家里的命令是,保住人证和方远志,还有秦家在押人的性命,其他的上面也一定会有安排,我们务必做好自己的任务。”墨书杨多年在许家办事,走动于官场,他很了解这些家族做事情,绝不可能把最重的筹码压在他们这些年轻后辈身上。
在厉害的长辈看来,他们的这些较量不过尔尔,先把交代的事情做好才是关键。
“这是地图,师父看下记住地形位置,此行比较危险,师父带着师妹得多加小心。”楚傲天说完,一脸严肃,郑重的嘱咐许炎枫,无论公私,他都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受伤害。
“我会在山脚下带人等待,防止突然的意外,让你们没有退路。”墨书杨的武功比起许炎枫和自己兄长确实有差距,拼武功的事情他是做不来,可一定要保证许家子女的安全。
“放心,我知道分寸,你和书杨也是,尤其是书杨,若你那边不便接应,一定自己先脱身,再找傲天想办法。”
“许大哥不必担心我,照看好清雨。”墨书杨微笑着回答,他的笑容比起墨书逸多了几分真切少了些胡闹。
对苏清雨,墨书逸也是学兄长一般相当照顾,不过不同的是,墨书逸是爱屋及乌,墨书杨更多是惧怕。
回想小时候,有一次墨书杨带着苏清雨一起爬树偷果子,被人发现后追赶,苏清雨跑的太急,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
回到海域内城,墨书杨为此被苏清雪用麻绳绑在树枝上,悬在半空,两个腿上各绑了一大块香猪肉,树下放了三只大狼狗,他从未想过那么美丽的姑娘生气是这样可怕,以至于多年来阴影都消抹不掉。
“那师父和师妹暂且休息下,我和书杨去准备准备,顺便吩咐下人给你们弄点吃的。”楚傲天行礼,与墨书杨退离房间。
休息了一个白日,天色逐渐暗下来,也到了许炎枫与苏清雨出发的时候,两人换了身暗色简洁的行装,除了他俩平常就会携带的佩剑外,各自从墨书杨那获得一把匕首,绑在腿上,加上叶然给的一些自制的迷香,算是准备完毕。
苏清雨除了这些正常准备,还更换了自己脸上的易容假皮,师姐叶然曾经交代过这个东西的更替时间,还有怎么装扮看起来自然。
天色黑透,残月高挂,许炎枫带着苏清雨来到了广弈城外山匪的山寨附近,根据自己记住的地图情形到了山坡的一处,从这个位置方便隐藏,他们要等待探子的探查结果,才可行动。
山寨俯视来看大约是个五角的形状,以木桩链接围绕一圈,各角都有个三米多高的小塔哨,用于观察附近情况,目前有三个哨塔是有人在守夜的,下方有零散的人半梦半醒的睡着。
听到有动静快速过来,许炎枫不确定是敌是友,轻轻的将身边长剑从剑鞘用手指措出,用左手敲了下苏清雨的右手手背,示意戒备。
来的是自己人,早前去探路的,前来告诉许炎枫探查到的具体情况。
探路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简易地图,想要给许炎枫说明。
许炎枫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做的小灯笼,巴掌大小,灯纸里面图上了荧光涂料,在夜间可以发出暗光照明,光线幽绿柔和,不会容易引发他人注意。借助这微光,来照明地图。
“主子,五角中这三角有人看守,看守的人两个时辰换一次,那时候比较方便动手,山寨里的高手不多,不是您和您的徒弟的对手,就是人数较多,容易消耗时间。”探路人一边在地图上指着位置,一边讲述。
“被抓来的人在这两个房间里,不知有没有被下药或者受伤,此处离主寨很近,想带走他们很难不惊动主寨里的人。”探路人在两个连着的小屋的图案上重点指了指。
“恩,你辛苦了,我知道怎么做,你先好好休息会,下一步还要靠你去连接书杨和他的人来做接应,记得不要让刘家人发现你。”许炎枫认真的叮嘱着来人。
“主子不必担心我,该是你与苏小姐万事小心。”探路人作揖,而后轻功消失在黑暗之中。
许炎枫与苏清雨也开始了行动,两人快速碎步的游走到了围栏下观察,根据刚才所说,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些人就该换班,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计划先将离主寨较近的塔哨的人解决,然后向主寨内放迷香,这样最后那个塔哨清理不清理也就不重要了。
两人分开,各自等待时机。
时间一到,放哨的山匪从塔上趴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疲累,大晚上的没法好好睡觉,下面的人一个个双手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头枕着麻布袋子,打着鼾睡着。
走到下面将还在睡觉的下一轮放哨人拍醒,嘴里喊着“别睡了,该你了喂。”
被弄醒的男人一脸迷糊的看着拍醒他的人,嘴里呢喃,“已经该我了吗,感觉我都没睡一会。”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眼睛只漏出一条缝。
“行了吧你,我到现在还没睡呢,赶紧爬上去,我好回......额......”山匪看对面人的模样就来气,催促着换班,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身后袭击,闷哼一声,直爬倒在地上。
对面的山匪不知所以,上前就想要扶住同伙,手刚下意识的伸出去,就被人迎面打中脑袋,也昏了过去,两人前后倒下。
袭击他们的是苏清雨,在二人刚刚昏倒之时,苏清雨快跑两步,来到其他轮班的人身边,挨个将他们弄昏,防止有人醒来坏事,而后一手抓住塔哨旁的一个木桩,脚部用力上登,几步上到塔顶,连忙蹲下身,不被人发现,也可以观察是否还有巡逻人,以及他们的位置。
苏清雨的速度很快,这一套动作下来也就是片刻功夫。
看向四周,确实有一拨人在巡夜,有八个人,分为两队,在主寨附近。
当一小队靠近苏清雨时,苏清雨立马从塔哨上跳下,直接就将队尾的山匪踢昏,把剑回身就刺,直对最近的山匪的脖颈,对方连她的身影都没真切看清就已失去了全部意识。
第二个倒下,苏清雨右手的剑还未收,左手就已经行动,用剑鞘狠狠的打中第三个人的头部,力道之大,打的那人眼前发黑,抱着头连连后退。
最后一人还未被袭击,却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吓得不知所措,呆立了好一会,等想起来要喊叫呼救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苏清雨的飞踢,正中他的嘴巴,那一脚下去,嘴内骨节错位,哪还张得开。
许炎枫那边也快速解决干净,过来苏清雨这边查探情况,此时的苏清雨正在捆绑还活着的山匪,顺便往他们嘴里塞了破布。
这样虽然麻烦,可她始终记得叔父说能不伤人性命还是放人一马的好。
“一切可顺利?有无受伤。”许炎枫看此情形心知肚明,却还是要问问。
“师父放心,都很顺利。”苏清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