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怪物！”
这时，比武台上，巫霖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怪物。”
雪无筝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是什么人，只知道自己这次是为了杀一个人，那是他们赋予自己的使命。
至于其他的，没有人告诉他该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与其说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不如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也许我真的是怪物吧。”
红发披散，雪无筝神情有些落寞。
掐着巫霖的手一挥，把他扔下了擂台，之后离开会场。
————
凌烟阁顶楼雅间。
“这次没有杀人吧。”
宫红衣把雪无筝面前的红色长发撩开，一张清秀的面容露了出来。
说实话，她第一次看见他红发下的脸庞时吃了一惊，谁能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屠”会是这个模样。
“你说杀人会染红地面，是错的，所以，没有。”
那是雪无筝第一次放过对手，这已经让人惊掉下巴，若是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女人，估计眼球都会掉下来。
“那就好，现在跟我学继续学。”
宫红衣手捧一本书，柔声道：
“人之初，性本善……”
“……”
雪无筝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她觉得有用，那就有用。
“倒是个乖巧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宫红衣心道。
从那天开始，雪无筝时不时出现在凌烟阁并送来一大笔银子，有时候还遍体鳞伤。
这一来二去，宫红衣与雪无筝便熟悉了。
往来的人以为这位“小魔屠”已经拜倒在这位红衣主管的石榴裙下，但只有她明白他的想法。
还钱。
就是这么简单，单纯的让人心疼。
所以宫红衣决定给这位“小魔屠”上一课，教教他什么是人，人该做什么。
……
叮当。
阁内的小钟发出响声，时间已至黄昏。
“你记住了吗？”
“嗯。”
两人的对话简短，没有什么其他的语言。
“那再见。”
“再见。”
雪无筝起身，想走却又停了下来。
“武林大会后，我会把剩下的钱，还过来，然后，不会再来了。”
“你要去哪？”
“不知道。”
“还会来吗？”
“不知道。”
“你会记得我吗？”
“不知……我会。”
宫红衣笑了，笑得很开心。
“再见。”
“再见。”
雪无筝突然不敢再面对那个女子，那怕她弱到自己可以一手捏死。
他有些慌忙的走出这座楼阁，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
“……”
“再见。”
雪无筝回头看了一眼，越走越远。
他想将那个地方那个人深深的记下来，永远的记下来……
————
“老板娘的正太养成计划搞得真不错。”
凌烟阁一层大厅，东方红看着款款而来的宫红衣，出声道。
看完白钰袖比试后的东方红早已在凌烟阁坐了许久，这是他经常去的地方，可以打听情报，可以看美女，可以蹭免费的茶水，当然第一个原因是重点。
“东方公子怎么有闲心跑来我这里。”宫红衣没有明白东方红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自动忽视他的话。
这是她在这些天的接触中学到的东西。
这个疯言疯语的家伙，与谣传的正人君子，痴情好人根本不一样，单单是爱占小便宜这一点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没什么，打听一下未来对手的情报，看看他有什么弱点。”
东方红大方的承认了自己厚颜无耻的打算。
“那你找到了？”宫红衣表面不动声色，暗地警觉。
“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
东方红语言含糊，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
“喝茶能喝醉？”
宫红衣知道那只是他不想说的借口。
紧接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看向桌面，果然哪里少了一样东西。
“混蛋，我的紫泥八瓣菱花仙子茶具！这次武林大会都是些什么奇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