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多谢七爷!”孟尚书抱拳感激说道。
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个好差事。
他肯进宫面圣,完全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上,否则的话,在没有确定是否是皇上的意思就进宫质疑,这罪名可是不轻。
如今七爷肯帮这个忙,他怎么能不感激。
看着孟尚书离开的背影,凤千绝的表情瞬间浮现出一抹让人心颤的冰冷。
若是让别人看到,肯定都会震惊的。
一向温润优雅,让人如沐春风的七爷,居然还能有这样冷冽气场的表情。
“奴才参见王爷!”守在门口的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看到凤千绝赶忙躬身请安。
“父皇在里面吗?”他笑道。
“皇上正在里面批阅奏章,若是王爷求见皇上,奴才这就通禀。”
“去吧!”
“是,王爷请稍等!”说完,这位小太监就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没多大会,他走出来笑道:“王爷,皇上请王爷进去。”
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顺元帝正手持朱砂笔正在面着面前的奏章。
“儿臣参见父皇!”凤千绝单膝跪地。
顺元帝顿住笔,抬头看着凤千绝,慈爱的笑道:“起来吧,坐!”
“谢父皇!”
坐下之后,凤千绝端起宫女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父皇,听说您让孟玉林去搜查将军府。”
顺元帝却惊讶的抬头看着自己这个甚是宠爱的儿子,不解道:“从哪里听说的?”
“难道父皇没有下这样的旨意?”否则为何他会那么惊讶。
“你当朕是昏君啊?若是真的看将军府不满,也不会挑这种敏感的时刻。”顺元帝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凤千绝的表情有点严肃,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有人借着圣旨,行利己之事。”
“这是何意?”顺元帝一头雾水,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呢?
“适才儿臣在宫门前遇到孟大人,他说孟玉林告诉他,有人让他带着京守军,重点搜查将军府,因为他觉得事态体大,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请孟大人进宫找父皇求证一下,若是依照父皇的意思,那就是有人在作祟。”
听到凤千绝这段话,顺元帝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一张刚毅的脸,变得甚是阴寒。
他自然明白这么做的后果,轻者失去戍边大将,重着会导致东璃覆国。
他从来没有小瞧云峰的实力,否则也不用如此为难取舍。
“父皇,叛军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父皇的?”凤千绝问道。
“怎么,难不成连这个消息都是假的?”顺元帝冷声问道,自然不是针对凤千绝。
“儿臣得到消息,边关军粮告急,原本预计两年的粮饷,实际上只有半年的份,那一年半的几十万大军的粮饷,不知道去往何处。”
“你从哪里得知的?”顺元帝的声音更加的冰冷,脸色也隐约有青筋暴跳。
若事情是真的,他不能不生气,只因为东璃经过连年的战乱,国库早已经没有最初那般丰盈,而百姓更是叫苦连天,筹集到几十万大军两年的粮饷,已经让东璃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若是真的再继续筹集,唯恐会引起暴动。
“就是那所谓的叛军!”凤千绝淡淡说道:“事实上,云将军已经派遣了不少的信使回来面圣,却全部被人在京郊杀死,而这个仅存的叛军,正式这十数人中唯一活着闯入京城的。”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顺元帝的愤怒吼声。
“真是胆大包天!”
他不见得就是明君,但却也绝对不会拿江山开玩笑。
“所以儿臣想问父皇,叛军之名,出自谁之口,足以见得他用心之险恶。”
顺元帝听闻,抬头冲着殿外高声喝道:“来人!”
“皇上!”门外,一个铁甲侍卫走了进来。
“宣卓行章,江道同进宫见朕。”顺元帝怒喝道。
“是!”
“是这两人告诉父皇的?”凤千绝有点诧异,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是江道同!”顺元帝坐下后,端起茶杯大口喝完,“早朝过后,他来告诉朕,京中混入叛军,所以朕才让人着京守军去调查。”
“他手中是否有凭据?”
“自然是有,否则的话,朕是那种好煽动的人吗?这可不是小事!”
“既然如此,父皇可否想过,这件事本身就是漏洞百出,不说别的,搜查将军府可绝对是不能悄悄完成的,曝光也是迟早的事情,若是真的这样,那凭据不就是他的把柄了?”
“绝儿的意思是……江道同背后有主使之人?”
“也许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凤千绝沉吟道。
顺元帝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心里有点感慨。
按照他的意愿,相比较起太子,他更满意的还是这个第七子,至于其他的六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凤天佑,二皇子凤乐雪五岁溺水身亡,三皇子无心政治,老四老五也在成年之前或病或疯痴,老六则是出家为僧,身边只剩下太子,绝儿,和天佑,因为凤天佑是最小的皇子,所以他投注在他身上的心血是最多的。
太子这些年暗中勾结权臣,大肆敛财,拉拢江湖人士,这些他都知道,却并没有出手制止,只因为身为储君,有些事情,是必要的,他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不出手并不代表就是认同,如今身处和先皇同样的立场,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先皇那样的胸襟。
所以,太子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与太子相比较,他最中意的七子,却只是喜欢喝酒闲游,虽然最开始他也是有所怀疑,曾派密探去调查,却所有人都无功而返,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太深,还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父子俩在御书房边喝茶边聊天,直到小半个时辰,才有两个人粗喘着跑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哼!”顺元帝从鼻孔重重一哼,吓得跪在那边的两位大臣全身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