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川听见白清风胡乱说起战乱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大金凶狠异常,虽然我大宋人数多于大金数倍,但因皇帝昏庸无道,却被大金打得大败亏输,实在汗颜。”萧文川虽然游走江湖,但却满腹经纶,嬉笑怒骂之间有极深见地,百清风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养成了外表嘻哈,内心机智的性格。
萧文川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大宋虽然懦弱,兵力不如大金强劲,但却不会彻底落败,会有反守为攻的一天,打得大金大败亏输。”
白清风奇道:“师傅,那大金如此强盛,气势凌人,竟然会大败亏输?”
萧文川自信道:“我大宋百姓温顺,儒雅仁心,打仗自是不甚擅长。但天下大事,都包含于五行星象之中,国家昌盛繁华与否,也逃脱不了星象风水之术。为师曾夜看星象,北斗星虽然暗淡,但却有一股祥和之气,七星斗柄朝向南方,南方即我大宋,此为北斗护佑,百事莫忧。再则国家兴盛与否,在于一国之根本,称为“龙脉”。龙脉为一国藏风纳气的所在,重要至极,寻常人不知其所在。我大宋龙脉环山抱水,福泽深厚,极有气势,乃是极品龙脉,自会保我大宋万万年。”
白清风却突然接道:“师傅,国家大事我们就算关心,也有心无力,再说咱们就是天下最普通的百姓,又不会丝毫武艺,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吃饭,大宋大金,对咱们来说如浮云,只是换个称呼而已。”白清风常年随师父流浪,吃尽了世上的苦头,暗道世上谁管自己的死活,还不是师徒间相依为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王道。
萧文川愣了半天,看了一眼白清风哈哈大笑道:“清风啊清风,想不到你竟这般洒脱,这般超然,你比师父高明,师傅比不上你。”暗想自己的门派秘密以及他自己的身世之谜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突然萧文川一愣神,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道:“你刚才说有个女孩姓贺?嘉兴贺家庄?”白清风忙答道:“是的,师傅,有什么不对吗?”
萧文川沉思良久道:“这贺家庄势力庞大,是天下第一庄,又为英雄庄,咱们可惹不起,还是避之为妙。”白清风忙连连点头,也不细问。
萧文川喝了一口酒又无奈道:“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世上的事那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没准以后的朝代更替就会有你的功劳呢!”
白清风一愣,心中暗想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路沉思,也没明白。二人都累了一天,
晚间师傅徒弟两人回到茅草屋,梳洗休息。师傅长吁短叹皱皱眉道:哎,今天银子赚得不多,才一百多两,你这小厮也不上进,师傅给你的《周易》和《梅花医道》你还没读完,以后怎么接我的班,怎么养你师傅?
白清风眨眨眼笑眯眯道;师傅,咱们这样骗人,时间久了早晚要遭报应的,我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骗人的行当了,我还想长命百岁呢。这本《梅花医道》很有些学问,我爱不释手,关于针灸一术已经略窥门径。那本《周易》我早都看完了,只是这本《周易》是杜撰的,没有什么实用的真本事,不学也罢!
师傅听耳里,心里想:这小子连《梅花医道》也能看懂,我不如他,倒也真是金玉其中,不知道能不能将本门武学发扬光大,自己才疏学浅,资质平庸,但无论如何也要将本门武功流传下去,只看老天会不会光大我门楣吧。
想到这,突然觉得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暗道二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这种不吉的征兆,结合白天贺家庄那一幕,暗想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想到这从自己内衣夹层里翻出几本书严肃道:清风,那《周易》为师也不懂,只是师门传承下来,你当留好,先把这几本书先收起来,千万莫要弄丢了,为师再和你说几件重要事。
白清风惊讶道:师傅怎么舍得把这几本宝贝书籍给我拿着,这不是您的命根子吗?
师傅叹了口气道;“我一生行踪不定,十七年前四月二十八少林寺庙会,为师一早赶去想抢个卜卦沾字的好位置。去没想见门口一个婴儿轻声啼哭、嗷嗷待哺竟无一人照顾。我动了恻隐之心,心想定是谁家丢弃的婴儿,就是你了,我抱你入怀,没想到你对我微笑,小手抓我胡须,竟然不哭了。为师一生孤苦伶仃,飘渺无依,想不到一个小小襁褓中的婴儿对我如此眷顾,真是说不出的欢喜,认定是老天给我的礼物。衣服里有个书签,上书一个“白”字,我就是按照这个名字叫你。从此咱们师徒相依为命,倒也过得惬意。“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道:“我一生只收了你一个小徒,爱你如孙儿,你面目伏羲骨直贯天庭、日月角直插入鬓、眼神三聚灵光,而且记忆奇佳、悟性通透,或可传我门衣钵。”
顿了一顿又道:“但你双眼鱼尾杂乱、山根红痣、手软如棉,定会经历一些情感波折,你要好生在意,莫要丢失了自己的本性。”
白清风赶紧唯唯答应着,心中才明白了自己的一点身世,脑中急转,师傅平时嬉笑怒骂,从没见这般严肃过,到底是怎么了?
“清风,你且记住,不要问为什么,我们是紫薇门派单传弟子。”顿了一顿又道:“紫薇神功,天下争锋;梅花劫阵,莫敢匹敌”。紫薇门下,人才凋零,已无往日雄威。你若有缘,这几本秘籍当助你功成名就。
顿了又顿道:“你要谨记,这几本书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看见,否则有杀身之祸,书中有副地图,是我门中禁地。你长大之后要去大理玉龙山完成我门中先辈的遗愿,光大我派门楣,你可记住了?
白清风听得云里雾里,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从来没见过师傅这样严肃颓废。忙紧张道:我都记住了,师傅你今天怎么了,无缘无故和我说这些?
师傅忙着把这几本破烂不堪的书缝到白清风的内衣里面,然后随手甩给白清风十两两银子道:没时间了,你要切忌我今天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外面买一些宣纸回来,为师要用。
白清风答应着,心想师傅这是怎么了?刚跑到门口又转回来道:“师傅,你往昔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今天怎么没来由的说这许多?莫不是有什么重要事发生?你好歹让清风知道些。”
萧文川爱怜地摸着白清风的脑袋,强装笑脸道:“又能有什么事了。师傅今天喝了点酒,脑袋发热,酒气上头,竟是想起以前的旧事,发些感慨,你只要记得清楚就好。”
白清风见师父不说实话,也是无奈。于是心想赶紧去把宣纸买回来好陪师傅说话,转身跑开。萧文川眼见白清风跑远,心中更加紊乱,大声叫道:“清风…”
白清风回头道:“师傅,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萧文川望见白清风疑惑的小脸道:“莫要着急,走得慢些,小心摔倒。”
白清风挥挥手嬉笑道:“师傅你真的喝多了,你怎地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这么小的事情我自会注意,”说完一溜小跑奔大街去了。
让清风去买宣纸只是让他离开危险之地而已,师傅心中忐忑不安,感觉越发的不妙,常来累月的卜卦经验和外应现象让他如坐针毡。回头一看,蜡烛迎风摆动,猛然心惊,八道掌风四面八方拍将过来,有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