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塔没有回应这句话,便是肯定的意思。
慎新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之交会叛变这种事,但是对于叛变这种事情,主上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他们广发信函,看来不知道我们是谁,想要守株待兔等待回信,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却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场暗探之间的切磋,显得我们有些胜之不武。”
“主上明鉴,也不必内疚,北邕又不是些老弱妇残之辈,只是他们技不如人,只好甘拜下风。”
“慎新,我们也不必笑的太早,免得笑不到最后。”
“主上有何吩咐?”
“继续给宋继生回信。”
“回信?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以五皇子的名义。”
“主上好计策,只是这送信人选谁?”
慎新谨慎地问,祈愿着送信的人不是自己,他的之交送来这封假信。
慎新知道,他没有叛变,只是主上多半应该会仔细思考他是否也参与了这次送假信的计谋。
这次送信不同于以往,去就是九死一生。
穆尔塔把红玉手镯揣进了怀中,动身前往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
五皇子的字迹模仿地惟妙惟肖,只怕是本人来了也认不出来的那种类型。
写好了以后便递给慎新,道:“走平时出城的那条路,送信人的话……让林思岑送。”
其余便没有别的了,穆尔塔并没有说选中林思岑的理由。
慎新听到送信人的时候心中便紧紧提起,听到林思岑的时候松了口气。
林思岑两年前归于十五王府卫队,是一只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刺猬精,主上路过一处穷乡僻壤的时候,看他可怜才收留他,如今终于到了用上他的时候了,慎新想。
“是,主上,我马上就去操办。”
“慎新,你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的。”
“主上,属下知道。”
“去吧。”
书房里待慎新离开之后,只剩穆尔塔一人坐在正位,他又翻出怀中的红手镯,摩挲了几下,最后想了想,还是将它摔在了地上。
红玉手镯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有些大块的碎片甚至闪出血色的闪耀光芒。
穆尔塔像是幡然醒悟,后悔地一块一块地捡着碎片,手被割伤也丝毫不在意。
………………………
这边的清莲宫异常地安静,德妃虽不欢迎宋暖,却还是吩咐宁枫给她找了一套普通的宫女打扮换上。
毕竟青栀如今也是清莲宫的一部分,穿的破破烂烂又粘上了血,丢的是她清莲宫的脸。
宋暖勉强站着,只是再也挺不住地最后一根神智的弦断掉,倒在了地上。
德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等青栀苏醒再问话,她便命宁枫把青栀搬到了她随嫁宫女的独居中。
往事像电影一般在宋暖眼前播映,从小开始,她一路迷迷糊糊地走马观花,也算是品味到自己酸甜苦辣短短的一生。
童年母亲的去世、少女时的表白被拒、成年后的职场摸爬滚打…
一幕一幕地尽在宋暖的眼前重播,直至最后她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