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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132/我的国,我的挡车工生涯《十八》

我的国,我的挡车工生涯《十八》

8月19日,早早出发,去了那座小厂,猛舅跟着一起的。

终于要真正独立的走上打工挣钱之路了,很激动,原先一直窝在亲戚那里,不挣钱,天天吃白饭的,很窝囊,实在是受够了。

需要学会独立,才能享受真正自由的生活和快乐,有足够的金钱,自由消费自己喜欢的事情,需要劳动的代价等价换取的。

现在可以自己独立打工挣钱,机会来了,当然激动,也很紧张。

一个月五千多,工资挺可观的,个人第一份有意义的工作,人生须得去无尽努力争取自己所得,才有意义啊,才是真正“活着”。

那一天的工作略微慌乱不堪,一是心中本就胆怯害怕没底,二是本身一开始就十分不自然,过于拘谨和害羞,毕竟还是个毛头小伙,没怎么见过世面。

还有在猛舅的作坊时,大部分是普遍的十四针针型的针板机器,比较好操作。

衣服样式有点复杂,生产步骤比较多,产量不大,问题也不太多,一般稳定了,都是一直打一两个月,也还可以适应的来。

不像这里,那么艰难的,无语了,产品都是粗针制作,款式简单产量大,问题也多。

而且频繁换各种衣服样式,调横机电脑数据,换新型号代码,还有换机,就是全部更换一遍新的毛纱,干活一定要手快心细,步步维艰啊,hold不住啊!无奈。

期间有一位斜眼男士,一个班的搭档,个头不高,瘦巴巴的,他的眼睛天生倾斜。

两只眼睛黑瞳焦点往左边移位偏移了,所以正视别人的时候,必须是侧着脸,才能看正。

人长得有点特别,身材瘦小不高脸蛋长长的,细长的那种,看着很显老。

脸旁干巴巴的略显蜡黄,皱纹丛生,头型偏大,头发倒是浓密整齐的梳向一边。

也不是歧视,整体形象加上斜眼,看起来真的很古怪,南方一些地方的水土人情,孕育之下,诞生出来的部分人群,差别很大。

滋养了许多怪人怪状,反正和北方人的区别很明显,北方人一般都很显圆润,和喝甜汤还有馒头有关吧,整体形象比较合理。

不像南方很多地方,饭后喝咸汤,米饭难消化,菜的口味口感也普遍偏重。

南方的邪气要比北方重很多,怪事也很多,人的心机普遍很重,商业发达,快经济快节奏,物欲横流的时代,倒也滋生了不少欲望。

他好像很喜欢穿黑短袖和着牛仔裤还有一双拖鞋,反正你和他正视,就只能看着他的侧面,感觉怪怪的。

真的让人受不了这里,而且感觉这座在破厂房新开的小厂,里面阴冷喧嚣,破旧而又杂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内心总是毛毛的,有什么不对劲,邪气很盛,应该不是错觉。

天生对命理风水事物的感知很敏感,绝对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里,很不对劲。

很浓的不舒服感觉,尤其夜班时,总感觉角落有东西,却又看不到,也说不清。

还年轻,没有专业术法知识,道家的学问,也只是刚入门,事物自有其共生的法则。

也各有其存在的理由,谁又能说的清呢,自有其平衡的定律吧,当时也只是这样希望着。

怪地方,怪人,厂里的其他员工和老板,也都长得古里古怪,有个女员工。

很胖面貌略丑,个头也很矮,还穿着一双高帮的拖鞋,绝对的不协调,走起路来总感觉好别扭。

还有老板娘老板和他们两个儿子儿媳,两个儿子很阴柔,老板娘还算正常,经常着一身,黑色长裙与裤袜,红色高跟鞋,倒也显得很年轻。

不过眼神很犀利阴冷,不太喜欢她,老板是个光头,倒是朴实憨厚,两个儿媳娇滴滴的,把女性的温柔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有点虚假的做作,让人很难受。

回到饮食,这个是最可怕的,食物都偏咸不说,喝汤也是咸汤,有时候食物是又甜又咸,古怪的紧呀,自己真的很难下咽。

和北方食物的食材味道分明不同,南方喜欢杂乱在一起,受不了这略混乱的饮食方式,南方比较注重古怪新奇的口感,北方注重量,食物也都是家常的大众化。

把食材本身的香味和味道,展现出来即可,所以南方人偏瘦柔弱,北方偏重壮实。

北方人很圆润,南方人偏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吧。

古怪的人与事,怀着古怪的心态在工作着,技术和能力,速度上都达不到,力不从心的。

他们看我总是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样子后,鼓励着加油,慢慢找技巧,愿意给一些成长的时间。

白天的工作,在他们的帮扶下还算凑合,处理小问题,拆拆衣服片子,也还行。

然后大家伙一起吃饭,吃的很少,适应不了一大桌子人一起吃饭,古怪的吃法和菜的味道。

有时候太油有时候太淡,有时候太咸,有时候菜式太丑,有时候各种菜的怪味,要崩溃。

怀念北方那色香味俱全的显明和实在啊,还有甜馒头甜汤,多么合理啊。

南方的怪异饮食,长期的不合理,人们长年累月这样古怪的饮食方式,身体也会慢慢长得很奇怪吧,吃什么怎么吃,对身体塑造影响很大,直接关系到外貌状态。

屠甸镇地理位置本身就透露着一股怪异,新与旧交相辉映,你能看到很旧的破旧小镇的感觉,又能看到各种样式占地面积很大新颖的新式厂房。

看着十分破旧的小镇,但轻纺织业经济程度发展的很高了,经济水平也是到达了很高的程度,听说在南方都能排的上名号。

新与旧交替和过渡,破旧中有一丝细致的文化遗传在其中,厚重古朴的意味难以言表,耐人寻味的人文文化特色。

怪异的破旧小镇,喧嚣着繁华的轻工业,经济程度着实不弱,繁华与丑陋的矛盾中,外表与本质上的对比。

矛盾着生存着前进着,表象总和实际有着太多冲突面和冲击点,不和谐之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座工业强镇,轻工业的心脏重重的跳动着,这座小厂房不大,一处大院落内一处小角落区域的大平房,以前是屯粮用的好像。

大院内也有很多处其他厂房区域,也有几层楼房的大型工厂,都是重工业,化工类。

猛舅开着车,路过没人的破旧空无一物的门岗室,拐了几条园中小道,来到最角落这里。

外表还算美观,大玻璃窗口,白色瓷砖墙面,里面很敞亮,白净的石灰墙面。

各机器摆放,办公室,厨房餐厅,储物隔断间,也都一应俱全的,不过总体上来说,里面的事物看着也是有种上了年代的感觉。

在这里的生活,有点越来越尴尬,完全融入不了这里的生活节奏,而且那种不适感,让少年的进步很缓慢。

几天下来,还总是要他们帮着解决问题,拆片才勉强跟的上,更不用说拆片的同时。

还要经常更换新的缸号的毛纱,还要处理不时停止的机器的问题,无奈而又手忙脚乱的尴尬着,总是在打脸和打击中苦恼的走着。

自尊心也被冲击着,尤其对于一个刚入世的少年来说,打击很沉重啊!有点手足无措的懵逼感。

终于在第四天,转班那一天,一切矛盾被激化了,那一天需要上十八个小时。

下午两点到第二天上午八点,下午还好,晚上呢,有点忙坏了,斜眼大哥让我只负责拆片,他负责处理机器问题。

然后一个人不断绕着十六台机器一圈圈慢慢地拆着布片,十六台机器啊,拆到后面。

又累又困,拆着拆着瞌睡了几次,斜眼哥也是推着叫醒了好多次,后面真的懒的管了,第二天他们上班时,还没拆完。

那一天的夜,很深沉,机器像是发疯了一样的疯狂吐着衣服片子,似乎像是在嘲笑慢吞吞无可奈何的少年一样。

它们那撕裂耳膜的声嚣,还有那针板之间细针细碎摩擦的跳动,它们像咬牙切齿的狰狞恶魔。

一点点的把少年的精力和耐心嗜咬殆尽,刺耳的声音,在少年心间,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折磨,无情的摧残疲惫的肉体和内心,只有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挫败感失败了。

第二天,看到这种惨状的老板,又加上毛纱缸号的弄错,结果那台机器一晚上生产的十几件制作披风上衣的布料片,都得拆毛纱,从新制作。

再加上斜眼的告状成立,猛舅的面子再大,也挡不住啦,被无情无条件无任何报酬的解雇了。

这还是第二天一早,猛舅给我说的,他们说不太合适在那里干活,不要去了。

坐在房内,望着天空,又是一番久久的沉寂,失望透顶。。

更多的是迷茫,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能干嘛呢,似乎什么都干不好,一种无尽失落的颓废感,油然而生,还能干嘛呢?干嘛呢?迷茫!迷茫!

你说说当时的自己,穿的土品味土,不懂吃喝不懂礼节,不懂生活细节也不会打扮自己,更不懂怎么交际,无语,个人感觉做人做的好失败啊。

在期待时光能对少年产生的改变嘛?也许吧,也许上海的女孩,不搭理自己,是对的吧。

也的确没啥值得吸引姑娘的特色存在,只是个毛头小伙子,除了年轻一无所有,厚重的自卑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