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东城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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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随后的我便十分“艰难”的走到了车站,车站离这里不是很远。夏天的时候走这段路很热现在走这里有很冷,我的手一直揣在兜里。因为不愿背着吉他的我现在也不得不把我的吉他背上了。

我的头上也带着刚买的狗皮帽子(就是东北特有的一种帽子)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便把我的自己的耳朵给冻坏了。这狗皮帽子带在头上甚是暖和一点。

我好不容易走到了车站。那里九十不见班车的影子,私家车倒是不少来接送乘客的,他们起价就要十五块钱,这比班车车票贵了九块钱。但也没有办法拒绝他们了,因为我现在只有做这个车能回家了。他们的服务态度很好,但是他们的原则就是要做满所有乘客才能走,这样的大雪天里乘客基本没有我后来给了近三十块钱包下车。因为我没有什么耐心,况且我还知道这样的雪天根本不会有人像我这么傻的还出去外边做事情。

我把吉他放在了轿车的后备箱里面。后备箱显得杂乱无章,我费了好久才给勉强塞进去了。

“小兄弟,这么大的雪你这是来敦化干啥呀?还背着个吉他。”

“我是来学琴来着。”

“哦,那这玩意我以前也会弹的。不就是……就是按住几个和弦转换的东西嘛。”

“也没有错,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这已经好久不在弹琴了。想当年……”

我一直在听司机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关于他以前的事情。我就在副驾驶坐着——那个时候我真想换到后排座位,十分啰嗦的人,我很多时候真的不喜欢。

我那个时候也不想插话,就安静的听着他讲着自己的过往。我俩有些时候也能谈到一起去,这让本来比较枯燥无味的路程显得有些活力和有趣,东北人独有的风趣幽默是一个难得的优点。

我十分感谢他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了他其实是一个很辛苦的人,又要照顾自己的老娘还要看着两个孩子。还有他的妻子是在镇上买小烧烤的。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很晚才回家,他自己有些时候也顾不得两个孩子的感受。可是孩子呢比我小,听司机说他的两个孩子都不太让人省心,但我也觉得我自己也不怎么省心罢了。我还总是在不经意间去跟自己的母亲顶嘴吵架多次。而我自己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很早离异我从小到大外婆外公看我长大。

但是父母最后复合了,复合之后的生活充斥着吵架和谩骂的声音。那个时候的我们几乎都是听着父母的吵架声长大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东北人的字典里从没有想过忍让一下或者包容他人的概念,所以离婚率我认为还是很高的。因为几乎都是因为不会考虑和容忍对方的过错。家庭的不温暖使得这里的学生在很小的时候:校园欺凌和校园暴力,加上初中高中的学生都很“社会”,我认为我最不喜欢东北人这一点。虽然自己就是东北人。

而我想了好多……

忽然司机在旁边看着我,对我笑笑说:“你再家里应该比较让家里人省心吧。”

“我还好,我不认为自己有多让人省心。”

“我看你这个孩子就是好孩子。”

“这世界上没有坏孩子,只有孩子自己想往哪方面走。”

“怎么说?”

“都是好孩子,但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他自己想成鬼魔他就知道这条路一直走向地狱,他想成神佛他就会理性和善良的走向天国。”

“哈哈哈,你这孩子懂得不少嘛。”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不算什么懂不懂得。”

“我家的孩子要向你这么厉害就好。又会弹琴有会说自己的思想感悟。”

“嗨呀,没什么厉害的。”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客套了几句。这个时候车已经开到了大桥乡。

“总感觉,你开车也挺快的。”

“也还好,就是以前总开大车养成的习惯罢了。”

“那应该很辛苦吧。”

“是呀,早上很早就起来。有些时候跑长途还捞不着睡觉。有些时候实在太困就在车里睡着了,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后。”

“我认为自己还算不错,这样生活。总之可以多赚些钱花花。毕竟家里有两个孩子要上学呀,我妈还要治病……唉。”

“那为什么现在开这个车了?”

“我这就是公休的时候赚点外快也能挣点生活费而已。所以我经常告诉我那两个孩子叫他们好好学习吧。否则就像他现在一样整天拼死拼活的……”

我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太多的无奈与不甘心。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再有本事也难抵抗命运的不仁慈呀。我感觉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自由。那只不过是死后自会长眠的借口而已。当我看到很多人有为了生活努力活下去的态度我认为比任何一个烈士或者英雄要强很多,因为活着就是一种煎熬。而死了便成为一种解脱只是肉体的解脱罢了。可谁又知道死后的灵魂又去往哪里难?谁也无法再那彼岸花盛开的三途川上面自己找路走……

或许我想的一些远,我一直就喜欢胡思乱想些不太正常的思维逻辑。所以我有些时候就连说话都说不明白。

“喂,小兄弟。你学习怎么样?”他这句话很快就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怎么样,也就那样吧。”

“那你还带眼镜呢。”他看看我鼻梁上挂着的老旧铜丝框眼睛。这个眼镜是当年我外婆的弟弟的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眼镜。只是我后来换了一副镜片罢了。

“我是属于天生近视没有办法只能戴眼镜。”

“哈哈哈,也对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一般戴眼镜就是电脑游戏玩多了。”

“我一般去街机厅里打街机。”

“那玩应我也爱玩的。小的时候我经常偷家里的钱去打,后来我爸知道了给我一顿胖揍。”司机无奈的笑了笑说到。

“我倒是不去偷钱,不过我只有管家里要钱去玩。”

“唉呀,这样也不错。小的时候我家里都不让我去玩。”

我们俩就这样说着话,直到快到镇上的时候。他很幽默也很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而我也被他带动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好了许许多多。也不觉得坐车的时候有任何无聊至极的时候。

车子很快便到了镇上。镇上很想显然要比我去的县城更加安静也更加舒适干净整洁。

就像日本乡村的感觉那样。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司机很快问我要到哪里下车。我就告诉了他地方。

接着他送我到了终点站,就是我外婆家的那个房子里。我跟司机告了别并很感谢他的故事。

我于是便下了车,再从后背箱里取出我的吉他。我走到那栋灰色砖瓦房子,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外婆家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