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乌身影消失不见,白妭恨恨地瞪了弟弟一眼,白娢则是撇撇嘴把头转到一边。
“杵那干什么,还不走?”
“哦。”
姐弟两人走出房门,又过了一进,登时被面前的一切震住了。
白娢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然后边吐边倒,白妭稍微好点,但也脸色惨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也被吓住了。
她们面前是三具尸体,如果是完整的还好说些,但显然这每一具都没留全尸。
白妭顿时想起了那个打着赤膊如同钢铁一般的男人,尤其他那双仿佛要杀掉一切的眼睛。
片刻后,白娢悠悠醒转,差点被鼻端的呕吐物又熏了过去,勉强整理了一下,眯缝着眼向四周望去。
“姐,你在干什么?”
白妭此刻正在蹑手蹑脚地摸尸,就在她弟弟问话的功夫从一个裤兜里摸出一部手机来。
白妭脸色一喜,得意地朝白娢晃了晃手机,正要拨号,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然后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呆住了,白妭僵着脖子把手机对准了自己的脸,看着来电名称,显示的是老大的老大。
劫匪的同伙!
白妭一个激灵,不由暗自后悔,当时气昏了头竟然没和那叫叶乌的男人一起下山,这会儿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勉强镇定心神,没有挂断电话,白妭向弟弟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白娢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两人等待着,手机铃声很快不再响起,白妭咬了咬牙,脸色有些发青,看了她弟弟一眼,确认刚才来电的号码,反拨了回去。
“噗通——”
“噗通——”
心仿佛要跳出胸腔,白妭的手心都出了汗,那边儿等待接听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你我初次相约在这里,揭开了相约的序幕……”
铃声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喂?”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白妭连忙挂断电话,快步跑向白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向反方向跑去,看样子是想从院后面下山。
每跑一段,白妭就示意弟弟不要出声,重拨刚才的号码,等确认那边儿铃声或说话声响起,周围又没有任何声音后迅速挂断电话。
第三次挂断电话时,白娢仰头看了看,突然幽幽道:“小妭,你为什么不拨打接警电话呢,还有,为什么不拨打爸爸的电话呢?”
白妭脸色一僵,她竟然忘记了拨打报警电话,不过旋即若无其事地反问道:“爸的电话你记得吗?”
白娢摇了摇头,说道:“我手机里记的有,但现在手机没了,不过我记得咱们公司前台小姐姐的电话啊,可以通过这个电话找爸爸,而且,我们头顶有直升飞机,他们发现我们了,我们得救了。”
说着说着,白娢似乎被自己的智慧征服了,信心满满地下了结论:“所以,小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看似聪明,实际上在我娢娢面前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你个鬼啊!还有你怎么叫我的!还有没有长幼?”
白妭提着弟弟的耳朵就开始了一顿教训,然后按照直升机上人员的指示到达不远处的上机地点。
而那边叶乌转身下山时,一路上闲庭信步山风习习好不惬意,走到半山腰时,迎面正上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足足比叶乌高出一头,身姿矫健,举手投足间身体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从他进入叶乌的视线开始,叶乌便见这人三次拿起来手机又放下,神色渐渐阴沉。
叶乌若有所思,这地方很偏僻,反正他是没发现上下山的路,周围都是半人高的杂草,这哥们儿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向上走就有些奇怪了。
拉翔不用跑那么远,至于地球的球眼,叶乌相信灵气刚刚开始复苏的现在,除非也是重生者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就显而易见了,叶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竟然都动了,叶乌本来想慢慢玩,但他发现一架直升机渐渐飞了过来,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乌也懒得问他姓名,左右不过是劫匪同伙儿罢了,躲过对面凌厉的身手叶乌掐住了他的脖子向下猛的一掼,然后便在直升飞机上,白家大小两支望远镜震惊的目光下,宛如一条土龙在野草丛中蔓延。
叶乌竟然掐着那中年人的脖子,从半山腰直接掼到了山底。
中年人双目圆睁脸色灰败,七窍都流出(血)来,似是极不甘心,但他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山下警笛声大作,由远及近的警车一辆辆围了过来,叶乌的身影在草丛中闪了几闪,很快消失不见。
白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这实在太令人震动了,那人虽然很丑,但他的身手好Man啊!
白妭有些心慌,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这男人丑陋的面容和直截了当又凶悍的身手竟始终徘徊不去。
要知道白家是做正当生意的,但在两道上都略有薄面,但她却从未见过有如此身手之人。
是灵气复苏的原因吗?
他要是再帅一点儿就好了。
白妭喃喃着,突然羞红了脸,然后浓浓的不安全感泛了起来,灵气复苏这事儿一定要跟父亲说说,而且一定要雇些能打的保镖来。
但保镖中会有那样的人吗?
白妭发起呆来。
他,他似乎叫叶乌?
想到叶乌,白妭看向那个死去的男人,其实也看不完整,他的身影已被遮住,周围都是一些相关的人正在拍照取证。
犹豫了下,白妭默默地按下手机通话键。
“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你我初次相约在这里,揭开了相约的序幕……”
清脆悦耳的铃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望向尸体脚前的一米处,那里野草折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部手机正躺在那里,一边震动一边响铃。
死人的现场,突如其来的铃声,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白妭松了口气,这死去的人看来就是劫匪的头儿了。
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白娢踮起脚尖瞅了瞅那草丛里的手机,又看了看白妭,摇了摇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唉!”
这时两个没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白小姐,你没事吧?”
那两人似乎都认识她,开口的是那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是个奇怪的胖子,他的脸庞圆润,但身材却是国字形,那青年倒是一副平常人的模样。
两人向她问着话,但目光却看向她拿着的手机。
“你们是?”
白妭不认识这两人,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什么担心,毕竟这里已经被控场了。
那中年人笑了下,向一旁招了招手,一个长相颇为老练的制服男人走了过来。
“小李,麻烦你介绍一下。”
那制服男早就看见了这次的当事人,只不过事有分工,录口供不是他负责的便没上前。
白妭也不认识这个制服男,只是对他的身份放心,再加上看了证件,也就点点头,等着听他们说什么。
“五百块事务处?”
一番介绍后,白妭说明了手机的来源并交了出去,心中还有些疑惑。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白妭沉思着,那中年胖子和普通青年都属于五百块事务处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机构呢?
“姐,我顶你!”
这时一个偷偷摸(摸)的声音响起,白妭低头看了看弟弟,下意识问道:“顶(我)什么?”
“顶姐你没把叶乌说出去啊。”
说到叶乌,白妭呆了一下,然后气不打一处来,胸中火冒三丈。
“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做什么了?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娢,你眼里还有没有白家,还有没有廉耻?!而且,你那是什么眼光?!”
“……”
白娢撇撇嘴,显然一副被教训惯了的模样,突然岔开话题道:“小妭同志,你有没有发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咱爸现在竟然不在这里啊,而且,你觉得咱爸会在咱俩被绑架的时候不是去支付赎金而是选择去报警吗,咱俩的地位没那么逊吧?”
白妭看着白娢冷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商场打拼,你却宅在家里看动画片,咱俩的智力思考水平能一样吗,警肯定不是咱爸报的,那就是竞争对手呗,目的嘛,很可能这个时间点很关键,是签订合同的关键时刻,他们要拖延时间,所以打算报警混水摸鱼,咱爸不来那肯定是知道了咱俩没事儿,而且合同这事儿他也知道,肯定是亲自下场去找场子去了,你信不信?”
白娢仰头瞅了瞅一脸自信的白妭,想点头,又感觉十分没面子,果断摇了摇头。
白妭脸上神情转为不屑,一脸蔑视道:“那咱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咱的保镖和车队两分钟内赶到这里!”
白娢看着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一条长龙,突然捂着肚子哎呀一声。
“肚子好疼,娢娢要拉粑粑……”
“白娢!少给我装,不把话说清楚,今天你屎遁尿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