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卿回了自己的院子,喜鹊心疼的看着她的手,道:“主子怎么这般不小心,这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原本吃饱喝足躺尸的几个妾室也都围了过来,陈青道:“怎么回事?快处理一下。”
霞丹拿着手帕给她擦血,卫娓娓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时亦卿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享受,原来三妻四妾是这种感觉。
不过也没多大事,就是划了一点小口子,夜也深了,时亦卿便赶她们回去,明早还要给慕落落请安。
时亦卿坐在床上,感受到伤口传来的丝丝痛楚,竟然笑了出来,她从来不知道受伤是什么感觉,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别说受伤,磕磕碰碰都极少。
窗外吹来一阵风,冰凉的。淡淡的梅香散发开来,原来是刚刚那阵风卷进来了几朵梅花。
等等,现在是八月啊,要花也是桂花,哪来的梅花?时亦卿觉得很不对,下一秒就被惊得往里缩了一下。
清冷的月光打在季皎月的身上,让他的面容带上了若有若无的阴影,白衣惊世。
“怎么这般不小心?”季皎月关切的问道,竟是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微凉的气息拂过她的手心,竟然一点都不疼了。季皎月道:“把伤治好了我怕引起怀疑,这样消去痛感,能让你好受些。”
时亦卿笑了,在枕头下面摸索着,拿出那支梅花钗递给季皎月道:“算是谢礼。”谢什么,她也不知道。
“多谢卿卿了,只是……”季皎月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收下来了,只听他道:“可钗是女子的发饰啊。”
时亦卿的笑僵在了脸上,她忘了这茬,当时只看到梅花便冲动的买下来了,没想到钗的问题。
“我还是很喜欢的,既然你送了我礼,我也送你一个。”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那支梨花簪,插在了时亦卿的发髻上。
时亦卿看着他放大的俊颜,心跳加速,有一种被撩到了的感觉。忙推开他道:“离我远些,可别凑那么近……”声音越来越小。
季皎月也没有再做什么,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沾的灰尘,笑道:“你别这么害怕,我就是来看看你,你长大了。”
终于有了一个未来上神的样子,时亦卿这个名字,估计很快就要被众人所知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季皎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满室梅香,时亦卿摸摸发髻(ji)上的簪子,又笑了起来。
红霞飞上了脸,时亦卿闻着梅香,枕着胳膊和衣而卧。一夜好眠,梦里是纷飞的花雨和白衣翩翩的他。
时亦卿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从前也经常梦到哥哥的说教,阎荠韫的暴跳如雷,南星竹的笑。
只是从来没有梦到过这样的季皎月,俊朗非凡,风度翩翩。
次日,时亦卿清早起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被子,也许是喜鹊昨晚进来过吧。
屋子里的香味早已散去,那些梅花也都不见了,时亦卿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对镜梳妆时才发现那支梨花簪依旧插在那里,这才发觉都是真的。
傻傻的戳了一下伤口,真的都不会疼,原来……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