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庄园迎接王驾,赫连保忠和赫连朵理恭迎亲王和王妃;仪式中,察哥踩着陆谦背脊下马,萧音款款步下香车。
“赫连藩部大族长赫连保忠父女恭迎亲王殿下,恭迎王妃!”赫连保忠中气十足的朗朗声中充满热情。
“大族长勿要行此大礼!”
察哥扶起赫连保忠,温文尔雅道:“若论赫连家族中的辈份,本王还要尊称您一声堂叔呢!”察哥遂指着朵理对萧音道:“朵理姑娘则是本王的堂妹,王妃当以姐妹相称。”
萧音、朵理互为致礼;两个凡非丽人一个温润内敛、一个刚性外溢,气质大相径庭。
“殿下军务倥偬,何能巡幸我赫连部族?”赫连保忠热情寒喧。察哥说得诙谐:“呵呵,本王是个尚武好战的人,若眼前没了杀戮则度日如年焦灼难奈。想了许久,想起了老叔的角斗营是个排遣消燥的好地方,故此冒昧。”
“呵呵,好说,好说!殿下眼中尚有我这个角斗营,是我赫连部族最大的荣幸!”赫连保忠为察哥重视他的角斗营感到自豪。
赫连保忠、朵理父女荣耀地陪着王驾巡幸角斗营,角斗士全都停住训练好奇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华贵男女。教练尼寇斯奉赫连保忠命令,招过王牌角斗士狮和虎为亲王介绍。
“尊敬的亲王殿下,狮和虎是营中最为出色的角斗士,来自回鹘和波斯。亲王殿下若是观赏他们表演,一定十分精彩。”
“嗯,果真强悍!”察哥微笑赞赏。
面对亲王赞赏,虎却漠视狮却木然,并无谢意;察哥尚武,了解角斗士,血与沙之人是没有感情色彩的。察哥谈笑风声间,倏地神情恍惚,匪夷所思般脱口而出。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察哥目光,萧音、陆谦也大为愕然;萧音掩饰内心激动,陆谦却猥顼地回避
——远处角斗士中,林冲火一样的目光正罩住他们!
“殿下,他是新近入营的角斗士。”赫连保忠和朵理觉察出异样,疑惑地回应察哥。
“拘押他!本王要问话。”
察哥迁怒般喝叱赫连保忠。赫连保忠和朵理感到了事态严重,立即对教练尼寇斯下令,将林冲押去囚室严加管束。
林冲被部族守卫铐在囚室石墙的铁桩上,察哥、赫连保忠走进囚室,陆谦猥顼地跟在后面。
“你居然没死。”察哥冷笑道。
“因为你还活着,老子怎么会死?林冲被铁链控制,挣扎着怒吼:“我恨我那天夜里没能杀了你,为我爹和兄弟们报仇!”
“为你爹和兄弟们报仇?”
察哥并不动怒,品味林冲的话;林冲的话会令仇人胆寒,但察哥却涌出了更恶毒的念头,反倒惬意笑道:“你大概还忘了一个人,你要是知道了本王和她的风流韵事,恐怕仇恨的话会撑破你的嘴!”
察哥变魔术般松开手掌,那只小偶人在林冲眼前摆荡!
“你敢残害她?”林冲象似被揪住了心,发出嘶嚎。
“残害她你言重了。”察哥颇测先要诛心折磨林冲,刻意地说:“在本王的床榻上她乖得象只猫,她的柔情让本王留涟不已,本王怎忍残害她?”
“你这个牲畜!”林冲的愤怒无以复加。察哥感到了满足,将小偶人摔在林冲脚下戏谑道:“让它陪着你痛苦吧!”
察哥大踏步走出囚室,陆谦哀苦地偷瞟林冲一眼,逃也似跟上了察哥。林冲语无伦次痛苦咆哮,赫连保忠若有所思捡起了林冲脚下的小偶人。
赫连庄院后庭,萧音在朵理陪同下漫步;丽人各有心事,保持着心理和身份上的距离。
“朵理妹妹。”萧音心神不宁窥问:“那个叫林冲的角斗士怎么会在你们这里?”朵理诧异道:“林冲?王妃姐姐怎么会知道他叫林冲?他的真名字连我都不知道呢!”
“妹妹回答我的话。”萧音语焉不详,口吻却是命令的。朵理习惯对别人使性子,却不习惯别人对她说话生硬,以生硬回答萧音:“回王妃殿下,他是我和父亲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萧音恍然。
“看得出来,姐姐对他很关心?”朵理反过来窥问;朵理正在对林冲发生改变,萧音对林冲的莫可名状令她好奇。萧音凄楚道:“亲王殿下也许会要他的命。”朵理诧异追问:“照这么说亲王殿下也认识他?”
“他们是仇人!”
庄园大堂,赫连保忠陪着察哥用茶,陆谦猥顼一隅;察哥品茶无味,对角斗则饶有兴致喋喋不休。
“角斗要刀刀见血,以失败者一方痛苦死去作为角斗的终结!”察哥的话引起赫连保忠警觉:“殿下,真刀实剑难免见血,但角斗当是表演式的,见出胜负即可。”
“老叔,咱一家人的事不用避讳,刚才小侄同他的话你应该听出了些端倪。”察哥按耐不快以自家人语气:“这个林冲非但让小侄折损了兵马,更是掳掠小侄爱妃、令小侄蒙受耻辱的大恶之人!”
“可他如今是我赫连部族的角斗士,不再是宋朝军人。”赫连保忠对察哥图穷匕首见的话反感,争辩道:“再说殿下已经让他死过了一回。”
“他值多少钱我赔你,权当我买下个奴隶!”察哥重重墩下茶碗道:“既然是角斗士就当战死角斗场,否则还叫什么角斗?为他选个强悍对手,对!就选那个回鹘狮或是那只波斯虎,你的王牌。”
察哥说得狰狞:“本王早就从他们的眼神中看见了嗜血无情、角斗的本性。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手,林冲会死在本王眼前,死得心服口服!”
察哥摆出王者身份,赫连保忠无可奈何道:“殿下稍歇,待我前去安排。”察哥却猛地对陆谦喝叱:“陆谦,你去监督!”
陆谦缩在一隅却始终留心着场面,察哥突然点他监督令他一哆嗦。
赫连保忠脸色阴沉走出庄园,陆谦内心忐忑跟着,朵理从大门内追了出来,喊着父亲。
“爹去角斗营。”赫连保忠只顾闷头朝前走。
“为杀死林冲做安排?”朵理追赶上父亲,瞟一眼陆谦却无所顾及道:“女儿陪爹一起去,可以选一个不敌林冲的对手。”
“大族长和姑娘尽可便宜行事。”陆谦倏地一语,巧妙接上了朵理的话,赫连保忠和朵理感到意外。
陆谦谄媚笑着有意味。
“汉奸,看你这意思是想放林冲一马喽?”朵理遂咬牙切齿威胁:“这可是你说的,再敢在亲王面前胡言乱语,本姑娘碎了你!”
陆谦仍以谄媚的样子默认,赫连保忠却对女儿无奈摇头道:“亲王殿下已经指定了狮和虎。”
“狮和虎同林冲角斗?”朵理惊呼:“那不等于是谋杀吗!”
角斗士们沉默汇集于监舍大石室内,但没有林冲。赫连保忠和朵理被尼寇斯和侍卫们护卫着站在石屋中央,陆谦猥顼一隅,木然做出监督摆设。
“狮和虎,你们谁愿出场?”赫连保忠问道。
“主人,不必找我。”
“噢!为什么,我的薜西斯神王?”在众人诧然中尼寇斯对虎叫道:“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教训那个宋蛮子吗?”虎冷笑回着敬:“在真正的角斗场上杀死他是荣誉,为那个亲王取乐杀死他是耻辱!”
虎的话令众人震撼,石敢、冷娃们报以钦佩目光。赫连保忠欣慰道:“角斗士的道义和荣誉!”
“我去!”狮忽然开口。
众人再次被震撼,赫连保忠阴沉地审视狮。狮阴冷、坚定。
赫连保忠转身朝外走去,朵理恨恨瞪了狮一眼,同难抑失望的陆谦随上了赫连保忠;赫连保忠愤然离去是对狮的失望和不满,角斗士们骚动,全都不屑地看着狮。
“好你个龌龊小人,林冲踹了你一腿,你总算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冷娃跳起脚骂。
狮未恼,古怪地笑……(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