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经咸丰八年一番磨炼,始知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训诫,始知自己本领平常之至……近岁思于“畏慎”二字之中养出一番刚气来,惜或作或辍,均做不到。
弟经此番裁抑磨炼,亦宜从“畏”、“慎”二字痛下工夫。畏天命,则于金陵之克复付诸可必不可必之数,不敢丝毫代天主张;且常觉我兄弟菲才薄德,不配成此大功。畏人言,则不敢稍拂舆论。畏训诫,则转以小惩为进德之基。
【译文】
我经过咸丰八年的一番磨炼,才开始明白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的训诫,才开始懂得自己本领十分平常……近来想到从“畏”、“慎”二字之中培养出一番刚毅之气来,只可惜时作时停,都没做到。
弟弟经过此次反省磨炼,也应该从畏惧的“畏”和谨慎的“慎”两个字痛下工夫。畏惧天命,则对于金陵之收复付诸于一定和不一定之数,不敢丝毫代天主张;而且要时常觉得我们兄弟只具备微薄之材和微薄之德,不配成此收复金陵之大功。畏惧人言,则不敢稍微违背群众的舆论。畏惧训诫,则转以君父对自己的小小惩罚为进德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