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最后闹的不愉快的见面,曾燕再也没有给李威任何好脸色,除了在检查时必要的询问,完全没有哪怕多说一句。李威知道她心里有怨气,也就随她去了。只是两人在偶然对视时会立刻避开。汪明看着这两个人就像斗气的小情侣,也是觉得好笑,虽然没有明确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互相喜欢,就是谁都不肯承认。
时间就在两人日常斗气中过去,随着一项项检查完成,曾燕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她发现李威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在经过觉醒和比武中使用过度两次昏迷后,他的大脑波十分不稳定,仿佛在脑袋里有两个人的意识,不停的在争夺控制权。
李威本身的意识原本比较强,另一个意识也在逐渐壮大,从一开始的弱势,到势均力敌,到现在的开始占上风。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曾燕对上帝之眼研究很深,但是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见。通过和汪明的多次交流,两人达成一个共识,就是绝对不能再让李威使用上帝之眼了,至少在解决了双意识共生的问题之前是这样。
于是乎,李威被留在了研究所,每天除了接受各种检查,就是在给他特制的房间里待着。这可把他憋坏了,原本在部队生龙活虎,高强度的训练,一下子全部没有了,虽然也有健身器材用来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可总是差了点。
曾燕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和解,但眼神也渐渐柔软了下来,话也多了,甚至两个人有时候还会坐在一起聊聊天。李威也是很享受,这成了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两个人谁也不说破,就这么顺其自然的相处。
又是一天检查结束,李威脱下设备,发现曾燕表情十分严肃,眉头紧锁看着检查数据,明显是碰到了难题。过了将近十分钟,曾燕才抬起头来,看着李威,面色变换了好几次,才深深吐了口气,开口说道:“看样子,是你该放弃的时候了。”
李威本抱着随他去的态度,并没有指望能获得好消息,可听到曾燕的话,还是被惊到了,明显紧张起来,用略带紧张的口吻问道:“你什么意思,放弃什么?”曾燕把检查结果递给他,看李威疑惑不解的样子,于是解释道:“你看你的脑电波,普通人都是一条线,区别只在于波形的变化。但是你的出现了两条完全不想交的线,意味着你大脑里的另一个你已经出现了自主意识。”
李威听到曾燕的解释才发现,确实有两条线,虽然波动不同,但却是完全独立的两条线。没等李威开口问,曾燕继续解释到:“你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在波形上偶然会出现分开,而且时间很短,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频繁,分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现在终于完全分离。虽然目前你还没有明显的异常,但是始终是个隐患,关键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连基本的控制或者缓解方案都没有。”
李威经过开始的紧张,在曾燕给她解释的过程中已经放松下来。其实一开始就想的很明白了,有些事发生了就一定有它的理由,无论怎么担忧,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与其每天担惊受怕,患得患失,不如就干脆听天由命了。
看着曾燕一脸担忧的样子,李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面带微笑的说:“小燕子,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至少我靠着上帝之眼还是得到了不少的荣誉。上帝给我打开了一扇窗,他如果要关上一扇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曾燕听到这些话,脸上除了担忧,还出现了不解和疼惜的表情,李威越是表现的轻松,她越是难受,情况一天天恶化,自己却无能为力。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其实一直都在她心里,只是因为自己的骄傲和不确定,一次次错过。
在得到他出问题的消息和两人再次见面后,曾燕也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加上李威的成熟冷静,豁达开朗,让她已经不可救药的陷了进去。所以才会有开始的争吵和后来的冷战。这一切都只是她表达关心和不满的小情绪,在两人开始聊天的时候,这些许的小情绪早就被甜蜜代替了。
现在李威越是轻松,她就越是难过,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好好在一起了,可偏偏又不得不要分开了。
曾燕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尽量用平淡的口吻对李威说道:“鉴于现在的情况,我已经向军区首长建议,你必须退出特种大队,不再参与任何可能使用上帝之眼的活动。”
李威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退出特种大队我明白,可什么叫任何可能使用上帝之眼的活动?”曾燕看着李威,坚定的说道:“就是退出部队。”
“你说什么,退出部队?这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绩,而且现在我已经喜欢上部队的生活,在这里有我喜欢的气氛,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李威听到要退出部队,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用几乎大吼的方式说着。
曾燕看着他,并没有因为被吼而感到不快,反而更心疼,她可以理解李威的心情,用几乎乞求的口吻轻轻的说道:“你别这么激动,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我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无论你多不愿意,你继续下去的结果就是失控发疯,或者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现在让你退出并不是退役,只是退出作战部队,进入机关或者暂时修养。”
李威听到曾燕的话,也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确实就算不退出,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也不时候继续在特种大队,甚至会拖累别人,可一下子退出来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曾燕看他冷静下来,接着劝道:“我们只是暂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不代表以后不可以,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都不希望你有任何不测。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李威本来还在纠结,听到曾燕近乎表白的话,瞬间被幸福感充满,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只要人还在,一切还有希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