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上首领!”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按判断,应该是只黄鼠狼,批着黄黑皮毛衣,头发也是黑黄的,他的两撇小胡子看着还真是一副奸诈样。
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妖,端着一个灵位,上面有写着
《上宛如》
赫然三个大字,旁边附带一个,孝子神无,原来这是神无母亲的灵位。
只见端着那个黑色牌位的小妖,恭恭敬敬的,腰都快弯在地上了,手中的牌位还高高举着,这样的形态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且这是自己师傅的母亲,纯澈也严肃了起来。
神无把牌位抱在手中,置放在胸口位置,眼神里满是坚定之意,在下众人肃然起敬。
“今首领,神无,收唯一弟子名兰幽辞,今日特上报先首领。”
刚才那个老头说完,站在神无身旁,恭敬的问道:
“兰幽辞,既然你名字已经上了拜师贴,就要永远和神无守护一世,其婚配非神无不可也,如不婚配,你便永世不得跟随其他人,如有违背,七窍流血,元灵尽散,痛苦不堪,你可愿意?”
这个老头儿问个问题都文绉绉的,不知道自己读书少,听不懂吗。
纯澈猛然点头,微微笑道:
“愿意愿意,都好说。”
她显然是没有听懂这个老头儿说的是什么意思,随意附和一下。
不知道神无,为什么要将这个纯澈和自己栓在一起,一个妖怪,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怎么可能刚认识就带她来拜师,其中道理,也许只有这个神无自己心里清楚。
“那好,那你正对神无,行三跪九叩礼。”
那老头儿很是严肃谨慎,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生怕说出一个字。
按照这老头儿的要求,她正对在上位的神无,三跪九叩。
此刻神无身边的老者,黑袖对着她眼前的空地一拂袖,黑色的雾气,散发出来,空地上也多了一个鎏金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黑色装有水的碗,不知道是何材质的。
“滴血仪——”
还真是不厌其烦,一直吼着,想来年纪比较年长,干的这事多了,轻车熟路。
神无放下手中牌位,举起一只手对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手往下一滑,手掌心立刻开了一条口子,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缓缓流淌的血液,从他手上流下的血,便全速飞往纯澈身前桌子上其中一个碗里。
“还要划破手吗?”
她脸上又浮现出怯生的感觉,怕疼啊。
此刻神无刚刚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一下就变成了和刚才一样的手,毫无受伤的痕迹。
“小徒儿,没事的,不痛。”
看似在安慰她,其实自己已经悄悄在使用法术,想要得取她的鲜血,滴入碗中。
就在她不备之时,自己的手已经被划破了,鲜血也自己很听话一样,飞向之后的一个碗里。
“马上就回会愈合,还你双一模一样的小爪子。”
他又露出了他的痞气,眼神也尽是宠溺的挑逗之意,遇见这么一个师傅,谁也不知道,是她纯澈的福,还是祸端。
总之,这神无对纯澈不好的话,就会如刚才那个族中长老所说,七窍流血,元灵尽散,会消失于这人世间
“徒儿,喝了吧。”
神无把装有自己的那碗血水,递给纯澈,她也欣然接过,毕竟这是拜师仪式,也是规矩,她自己还是懂得要守这规矩。
捏着鼻子,拿着就往嘴里倒,咕咚咕咚的声音引来神无浅浅发笑。
此刻的殿中,寂静的出奇,所有人全程都在关注首领和新大弟子
狼族有一规矩,首领的弟子必须是异性,而且一但上了那拜师贴,就无法再与别人婚配,这是狼族历代规矩,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他们神色紧张的看完两人喝完这碗带血的水
“叫师傅吧。”
神无温柔的说道,眼神里尽是她的神情。
“师傅——嗝嗝~”
纯澈喝完这碗水,许是太撑,率先打了两个饱隔,引来众人齐声发笑。
“礼毕——”
终于听见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礼毕了。
这么简单的仪式,非要搞的这么严肃,纯澈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失。
“首领收弟子也不通知红鸢了呢?”
一个娇媚的女声,回荡在这个大殿里,声音触碰到石壁又穿了回来,她还是那身红色轻纱衣,好似还能看见她胸前的圆润,没有穿肚兜。还真不愧是千年狐狸精
她赤脚缓缓降落在神无眼前,纯澈身旁的几个女人,好像看她很不顺眼,男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她挺翘的臀部,心里估计都在想着,怎么把她带回家,共度良宵。
神无见此人,立马大吼呵斥:
“滚回去!”
“我不,我错了,神无!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六千年了!我一直在忏悔,我一直在自责,是我不该去招惹宿令,惹的我狼族生灵涂炭,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一边嚷嚷一边哭,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次她的声音,不那么好听了,反而让人觉得呱噪,心生反感之意。
神无对她不予理会,她的哭声,还是没有让这个心如磐石的男人有一丝原谅之意。
纯澈听她的话,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个狼族的事情,碍于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不敢多问,仔细想想神无以后应该会告诉自己的。
在这空洞之中,一个女声上前愤愤一句: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杀了她正好祭奠先主的在天之灵。”
好像这群女人,都极为不喜欢红鸢,个个也都不避讳她就是首领的义妹,该恶言相向的就恶言相向,该瞪的就得瞪。
纯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红鸢,很是可怜,可惜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神无落座在上,手靠在,石座之上,平息怒火之后,对着红鸢说道:
“你在我狼族,就该安分点,这是我狼族族内之事,你不便打扰,你也没有资格参加,滚出去。”
神无并没有再把她当做家人,当做这狼族一份子,没有把她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吧。
刚才说把红鸢祭奠先首领的那个女人,她又上前谏言:
“首领,难道您还对这红鸢有情谊?她可是我们的仇人,这个女人间接害死了大首领,您难道一点也不恨吗?”
说话那个女人,她不死心一样,在死亡边缘踩踏,行走在现在的神无刀尖上,就好像是忠言逆耳。
神无眼睑下垂,不想再看任何人,摆摆手道:
“别说了,——红鸢,你走吧!”
神无眼神有些伤神,仿佛触碰到他内心,最深最深的地方。
没了他往日的潇洒,没了那股市井气息,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为世情所伤的人,有些颓废不堪,他是一个喜形于色的男人,通常都是把自己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开心不开心,别人都知道,像是世人口中所说的黄毛小子,如孩童般小孩性子。
好在拜师仪式完成,这个师傅,也是名义和事实上的师傅了,不管以后是学法术还是妖术。纯澈都会照学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