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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白菜

十一年前——

他还算稚嫩的声音响起:

“等会儿出宫,我要去替父王体察民情,你们可要跟紧了,切不可伤了百姓。”

十一岁的兰幽北辰,懂事的让人心疼,可能自幼没了母亲,也因为这个严厉又有慈爱的父王,才成就了十一岁的兰幽北辰。

“遵命!”

换上常服,带上几个随从,直接出了王宫。此刻的兰幽北辰,就好像寻常人家的儿子,而不是兰幽国唯一的世子。那时的兰幽国,也并不富裕,因为长久征战,富庶的国家都因为战争而变成这般模样。家里只剩少数的年轻男人,能出去打仗的,都去了。只剩老弱妇孺在这兰幽等亲人胜利归来!

但这都城还是很热闹,人们还是一样照常为生活而奔走,过着春夏秋冬四季。一路繁华,虽说不如从前,但现在还算过得去,兰幽北辰一行人穿过匆匆人群。模样和普通百姓没有区别。

“站住!”

兰幽北辰大喊一声,几个随从也随之跟了上去,原因是因为他看见一个男人,用麻布口袋套住了一个女孩,就发生在一旁对直的小巷子里。这一幕刚好被兰幽北辰瞧见。

几个人一路追到郊外小溪,贼人应该是抱不动了终于放下了她,自己飞快逃离。想必应该是个常犯,不然不可能抓不到他。

兰幽北辰看着一旁的麻袋,自己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能看见她的模样,白皙无比,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紧紧闭着的眼睛。这个女子模样显然要比自己大一些,似乎被下药,所以才未清醒,一直昏睡。

“世子,贼人跑了,属下无能。”

一个随从微微低头,一副感觉自己要受责罚的样子。

好在此刻的兰幽北辰无心听他们言语,只关注这个被迷晕的姑娘,现在的他似乎被怀里这个姑娘的容貌迷住了心智。

“把这小姑娘带回王宫,好生照料。”

他吩咐了一声,把人交给了几个随从。

兰幽北辰像是心疼她的样子,这几个随从也不敢怠慢。现在还未游历完这个都城,也没有体察到民不聊生的民情,这下又被这么个姑娘给折腾了回去。

“姑娘,您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叫世子。”

一个女奴看见世子带回来的姑娘,忽然醒来睁开了眼睛,欣喜非常,赶紧小跑去东宫,像是报了这个喜讯有赏一样,脚底下踩了风火轮似得让小跑也变得这么快了。

住在东宫的兰幽北辰,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卷,立刻赶去。虽是年少,但也知道一见钟情,一见倾心是何缘故,是何情谊。可能兰幽北辰,就是如此吧!

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温柔,轻声问道:

“你醒了?”

稍显稚嫩的声音,面对当前这个可人的女子,却也足足有余。

“这是王宫,你不必害怕。”

兰幽北辰许是察觉她的一举一动,又即刻跟她说明白,这是何地。

可能是听到王宫两个字,她起身微微颔首,现在的她,身上的药劲儿还未全部散去,看起来仿佛是个病美人,生生惹人怜爱,这个兰幽北辰,也应该会败在裙下了。

“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兰幽北辰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生在这帝王家,这般恭敬,也是难得。

“我没有名字,我娘叫我小白菜。”

她怯怯生生的回答着兰幽北辰的问题。

这就是兰幽北辰和这颗白菜故事的开头。

后来兰幽北辰得知,小白菜是上常侍家中幼女,因母亲是下人出身,相貌丑陋,只是和上常侍一夜孽缘,有的这颗小白菜,所以她才不受人待见,更因为常侍夫人打压,这对母女过着永不见天日的生活。

直到遇见了兰幽北辰,因他的喜爱,隔三差五就随常侍上王宫陪伴兰幽北辰。上常侍一家也没说什么,不久也给了小白菜母亲一个妾室的名分!仿佛她和娘亲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但好景总是不常在,花开总是会败。

因前任右相勾结党羽,谋害朝中重臣!趁王上御驾亲征期,谋朝串位,好在宋副相早早的就告知兰幽北辰,让他们事先防备!才未能得逞,不过常侍也在右相勾结一案中,府里老老小小都被关押收监!当时的小白菜,还在东宫,只不过宋副相,未上报此事,已经将牢里的一众大大小小的党羽,斩首示众。

“此事不要告诉小白菜,谁敢在她面前提及,格杀勿论!”

虽然一声令下,将她软禁于这王宫之中,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瞒住大半年,也是入秋之时,小白菜还是知道了。

“三跪九叩,以谢你的照顾之恩,来日我们便是敌人!我定杀你,以敬畏我娘亲的在天之灵!”

一句话,一封书信,小白菜从此没了踪影。

兰幽北辰也整日潜心钻研书法,兵法,习武强身。为的有一天,兰幽毕倒下,他能代替他,继续守护泱泱子民!也为的是,能够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小白菜悄无声息离开了,兰幽北辰也是悄无声息的一天天强大自己,可是内心无人去过的地方,小白菜住在那里。

夜若璀璨星河,宁静明亮,夏天过去了。没有了虫鸣蛙叫,花叶皆败,没有当初夏至骄阳下绚烂的花朵,也没有了小白菜。

“王兄!你在想什么?想这么久?”

纯澈的声音,把他的心绪拉了回来。

他心里想完了小白菜,当然能听的见这颗白菜虫在呼唤他,一时想起花雨夫人总来信说,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紧!一天到晚总是上蹿下跳的,惹得她的心,总是一起一落的,都快吓出病来了。

兰幽北辰戏谑道:

“我在想,明日带你去问问佛祖,你是哪家神仙赐我的妹妹,说不定佛祖看你可怜,就告诉我了。”

这个12岁的小姑娘,站起来。也到她的肩头,模样也是长开了一般,明亮清秀,兰幽北辰总能在她身上看见小白菜的影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他黑色的戎装,被风吹过也带动响声,此刻的兰幽北辰才知,身边有个女儿家,吹不得风,又是秋日,所以,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纯澈接过他刚刚的话再问:

“王兄,我真的是神仙的孩子吗?那样我是不是就会法术了!花雨夫人说,可以让我跟着傅莹学习法术,你能允吗?”

“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

面对十万个为什么,他拍拍肩膀,拉起一双柔软的小手,径直向下走到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