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这小人似乎在动？”欧阳天开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就有点搞笑了，难道要跟着小人学跳舞？这舞姿，也太羞耻了，似乎是某种顶胯舞！
欧阳天开竟然不知死活，冲着高地学着小人的动作，两个人的距离猝然减少，高地一把推开了眼前乱舞的疯子，背过身去，那两个矮冬瓜一定没安好心，这么傻的舞蹈，也就欧阳天开那个二货会信。
“师兄，看我，看我，像不像，像不像嘛？”欧阳天开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妥，仿佛吃土给了他无限的信心，他此刻心中正想着或许舞蹈可以解除第二道封印呢。
人要是犯起傻来，自己往往都不会觉得，还会觉得周围的人特别傻，比如，此刻的欧阳天开就觉得刚才高地的反应不正常，就算你没有舞蹈天分，也应该动作一下配合嘛！直接转身走了是什么意思。
“像！像个傻子！”高地转身进了卫生间。
砰！关上门，看到镜子中自己，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看着高地进了卫生间半天没有出来，欧阳天开觉得纳闷，我像傻子？我看高地才是傻子！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舞动的小人好熟悉！这个动作好像在哪儿见过………
想起来了，是哪个被“飞侠”们吹上天的舞蹈：午夜轮回。
欧阳天开打开了手机搜索，找到了那段视频。
那是费剑刚出道不久的考古视频。舞蹈动作做作，走位也十分夸张，顶胯动作更是让人看了心跳加速……更可怕的是，这舞蹈的名字：午夜轮回。
欧阳天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几个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图示上是两个小人而已。
看到高地从卫生间出来，欧阳天开便迫不及待地给他看视频。
是费剑的舞蹈？可是……这跳的是什么玩意？真是……下流！“你搞个毛线！要么洗漱睡觉！要么赶紧闪人，我要睡觉了。”高地打了个哈欠，这一天，纷纷扰扰，真的累了。
“不是！师兄，你再看看，这舞蹈和小人……”欧阳天开，指了指指南中的画中小人。
高地这才注意点，确实如出一辙。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那又怎样？或许只是巧合而已。跳这个舞蹈的，也不是只有费剑一个人。
欧阳天开顿时蔫了，高地说的没错，这真的说明不了什么。
何胤则接到杜毅电话的时候，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数步子。
“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老何，我怀疑你被一群妖精缠上了。”杜毅的声音不像开玩笑，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如此荒唐。
妖精？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哪来的妖精？“你查不到就说查不到！别神神叨叨的！还妖精？谁是妖精？我身边整天一群老爷们，哪来的妖精？”何胤则哭笑不得，杜毅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说出如此不着四六的话来。
“…哎，你还别不信，我那天看到，你们六所那两个大活人，叫高地和欧阳天开吧？他们两个进了车凭空消失了……我在他们车旁边蹲守了二十多个小时，你猜怎么着，第二天人是从别的地方走过来的…”杜毅的故事，听起来有点混乱，没什么逻辑性。
何胤则听明白了，杜毅没有理由去编造这么拙劣的故事，但是，高地和欧阳天开也不至于是妖精吧？“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然后高地就把他的别开走了啊。”
“然后就没了？”何胤则感觉这故事刚开了头，怎么就结束了。
“没了！所以，老何，我觉得我应该把调查重点放在高地和欧阳天开身上……至于贝十六和那个老头，墙角太硬，我暂时挖不动。不过，这事你得配合我……”杜毅滔滔不绝，似乎已经有了方案。
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何胤则打断了，“不行。你不要打他们两个的注意。他们两个没问题的，不必查。”
“哎，你个老何，让我查的是你，不让我查的也是你！”
“话真多！”
挂了电话，何胤则陷入了沉思。怎么查来查去绕到了高地这里。苏和，贝十六，周游，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费剑，这些人似乎都跟高地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何胤则不由得有点跑神，想起了五年前高地来设计院的情形。
记得当时，看到高地的档案，他也是吃了一惊，这么优秀的履历，真的不必来红城屈就啊！也就那一瞬间，何胤则有点怀疑这个人的真实性，便示意办公室工作人员去查高地的学历真伪。
何胤则还记得，当时高地一下子就炸毛了，“你怀疑我学历是假的？”
何胤则没想到这小孩竟然直愣愣的说了出来，当时场面一度尴尬，“例行程序。”他只能这么解释到。
……
一晃，五年多过去了，想起高地，何胤则这心脏就有点受不了，这五年，大部分时间，高地都能把何胤则气得七窍生烟，可最近半年，似乎有高人指点，开了窍。
仔细想想，这个变化，好像就是从六所成立以来开始的。
开始，何胤则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后来连续两个月都没了甲方来投诉高地，何胤则就觉得奇怪了。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突然变得心平气和，不炸毛，不发火！这怎么都有点不科学。
不过，哪有妖精做饭那么好吃的？高地做的溜肥肠味道真不错。
不管世界有多少种真相，人往往都是只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的那一种。
何胤则是如此，高地和欧阳天开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高地和欧阳天开开到办公室门口，发现何胤则竟然在六所溜达。
高地心想，老头今天气压有点低，难不成又有人投诉我了？
“院长早。”
“院长早！”
高地和欧阳天开打了招呼，何胤则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我没事，就是溜达溜达。”
这俩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哪里看也不能像妖精呢，何胤则心里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或者说，他一直在找理由说服自己，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