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愣了一下,接过了那一叠毛爷爷,“得嘞!”
一个小时后,高地和欧阳天开来到了磐石工作室。
欧阳天开拨打费剑的电话,里面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欧阳天开一边继续打,一边念叨,大明星,接电话啊,你不是说你随叫随到的吗?
可是,不管多少个电话拨出,换来的都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女声。
就在这时,一楼有间房子灯亮了,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看门大爷认出了欧阳天开。“费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老头递给欧阳天开一个信封。
欧阳天开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红城杜毅。
高地心情郁闷到了极点,风尘仆仆来到了北京,北京的这位,又一竿子要把他们支到红城。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来这一趟,怕是也得不到这个信息。
“你们要是晚上不走呢,可以去费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老头又递过来一把钥匙。“在十楼。”
现在是凌晨两点,高地抬头看看漆黑一片的大楼,再看看老头的背影,费剑这是预知到了什么,才安排老头传递的信息。
费剑的办公室,简单得有点寒碜,这倒是符合他那种冷淡的性格。
高地和欧阳天开两个人歪在沙发上,很快睡了过去。
费剑是元旦年会那天出事的。
会场突然传来爆炸,他随着人群一起撤离,出了世纪港湾,与高地他们告了别,准备返回北京。可就在去机场的路上,那个出租车司机突然掉头,最后车子开进了红城公安局。
“你们要干什么?”费剑看到杜毅走了出来,十分不解。
虽然之前费剑对这个杜毅有所怀疑,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几番调查倒也没有查出这个人的异常。按照费剑的计划,他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警方出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层。没想到这个杜毅,不是一个按常规出牌的人。
还好,临走前给老魏留了信,现在只能期待高地和欧阳天开两个人能早日想到这一层吧。
谁知道,阴差阳错,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费剑的心都要长毛了,每天在心里暗骂,高地,欧阳天开,你们两个真是笨得可以啊!这么久都想不起来给我打电话?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倒也是毫无办法。
杜毅给费剑安排的是特殊讯问室,吃喝不愁,安全舒服,就是有一点,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所以,这一个月来,费剑过起了豪华版猪的生活。杜毅好像对他也不怎么上心,每周才来一次,问的都是不疼不痒的问题,比如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杜局,你不让我与外界联系,但是也请你自己上上网,我的理想型,你百度一下就可以了。”费剑觉得这个杜毅不可理喻。“还有,我的律师怎么还没来?”
这不科学,费剑无故消失,工作室不可能一点觉察都没有。高地和欧阳天开笨也就罢了,高原不可能想不到什么。
那么,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把费剑控制起来的,绝对不可能是杜毅一个人,这背后强大的力量,已经把高原隔绝在外了。
高原是谁?高寒君的大儿子,也就是高地的哥哥。那是多么通透的一个人哪!再加上他的人脉关系,对他来说,区区一个市局,应该还不在话下。
但是,即便是高原这样的高能量人物,也是愣是一个多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传递过来。
费剑渐渐不太淡定了。
哪怕是有人来问问他的理想型也好啊!就这么凉着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不重新思考整个事情的经过,总感觉这手法不像出自苏和的手。
而杜毅,在费剑看来,他可能只是和何胤则一样,是一个误打误撞牵涉其中的人。
第二天一早,高地和欧阳天开直奔机场,返回了红城。他们两个往市局赶的时候,杜毅正在何胤则的办公司喝茶。
“你要见高地和欧阳天开直接去六所就行。”何胤则觉得有点奇怪,前几天嚷嚷着说不管你们破事的人,今天又主动上门了?
“他们两个要是在,我也不用劳烦您老人家……”杜毅一开始就去了六所,没想到扑了空。
何胤则拨通了高地的电话,点开了免提。
“你和欧阳天开没上班?杜局来了,找你俩有点事。”
高地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市局门口。“院长,我俩就在市局门口呢,和杜局约好,没想到还走两叉了。”
杜毅听到这句话,比划了一个让他们原地等的动作,没等何胤则挂电话,便转身离开了。
杜毅干了三十年刑侦工作,对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到哪一步该干什么,对他来说,就像机器人设定好的程序,他很少有激动或者冲动的时候。
但是,此刻的杜毅,心中却莫名的有点小激动,好啊,我不找你们,你们送上门来了,看来我放的线,终于被鱼咬了。
费剑从讯问室小窗口看到杜毅带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是进了隔壁的房间,心里送了一口气,总算来了,我的两位小爷。
高地和欧阳天开跟着杜毅来到隔壁房间,这只是一间普通的询问室。但是看到中间放置的控制椅,高地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杜局,是把我们当做了嫌疑人吗?”
“我能问问,我们犯了什么事?要杜局这样隆重接待?”欧阳天开也说到。
“两位急匆匆的来市局找我,不会是因为想我吧?”杜毅似笑非笑。“条件有限,咱们就长话短说。”
“好,既然如此,我们不拐弯抹角,费剑是不是在这里?”高地问的干脆直接。
“关于费剑的事,我无可奉告。你可以换点别的问,比如,今年的冬天为什么格外冷……”杜毅的话,听起来像一个疯子,公安局还负责天气调节吗?
“冷不冷我不感兴趣。既然杜局不能透露关于费剑的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