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天亮时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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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三乖和所有的考生一样,大家都进入考前的大熔炉里而开始熔炼……

“六一”开始,老师已经不再督促学生学习。现在的时间都属于他们自己的。同学们或者聊天;或者打牌;或者睡觉。当然也有同学在学习。学习的同学也许抱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态度。但是时至今日,学又能学得了什么呢?能静下心来学习吗?事实是不能的。所有的同学也都学了,而且也曾尝试过认真地强制性的进入学习状态。但是,究竟都学了什么?每个学习过的学生,谁也没有一个理想的答案。

操场上打牌的同学,其实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在打牌的。他们一个个也曾经的努力学习过。昨天,不,就刚刚。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个时候来学习,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附了身似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而且也哄哄作响,无形中这种声音要天崩地裂——如果用现在的时间来学习。现在的时间如果除了不能学习之外干什么都行。还比如打牌。打牌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打牌脑子可以接受。内心也可以承受。但是,打牌又好像也不能接受。脑子里对抗的东西又批评考生们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当然睡觉也行也不行。很想睡觉,但是睡了又老是睡不着。有时候看着表面是睡着了,但是内心世界里又好像是很多蛆在蠕动,无名状的烦躁与焦熬,或许是惶惶不安占据整个心头。总之,好像好不容易送走让人十分恶心的蛆但却又莫名其妙地揣上兔子。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通通通地跳啊跳的,有时候十分无奈之时三乖总想问问自己:心儿啊,你跳什么跳?我又没有在操场上拼命地跑啊跑;我又没有在操场上和人打篮球;我真的没有做任何的剧烈运动;我只是这么地静静地躺在了操场上,听着人家打牌嬉闹;我只是闭目养神。我仅仅只是文言文中《狼》的举动:目似暝,意暇甚。或着静静地看着这一片瓦蓝瓦蓝的天。总之,我就不能想象“高考”这个敏感的字眼儿……

有人过来拉了三乖,邀请三乖打牌。实在是盛情难却之下,三乖只能起来看打牌。可打牌的终是又不打了。他们有的开始学习了。虽然已经知道,学而不进。但是,胸膛里的心儿总是在鼓动自己:也许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吧。

一个学习,带动大家。

三乖和大家又一起学习。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受自己所控制。想要学习的却又不想学习了。

本来不打牌的,也仅仅是站在边上看看而已,可是有人又怂恿,而且拉了入伙,犹豫之后的三乖鼓励自己说:“打一牌又何妨?”

虽然很怕输的,输不起。不曾想,这一牌居然打的非常漂亮,打出了从没有的威风和勇气。

所以三乖就从这一局定输赢中又开始努力学习,她要确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她学习非常专注。这一刻,她的心静下来了,她心中的兔子已经去的无影无踪。她之前所挥之不去的令人恶心的一窝蛆也不知道被什么洪水冲却干净。总之,心里很敞亮。

不就是一场考试嘛。这么多年了,从小时候的幼儿园,一级一级走出来,哪一年不是通过考试才能升级的?所以应该说,高考也仅仅就是一场考试而已嘛。

是的,三乖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地领悟。但是,能领悟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谁都知道,高考其实就是一场考试而已。可是,这一句话在任何人的心里都非常明白但它又非常矛盾。它的的确确又是一个幽灵始终袭扰着所有考生的每一根神经。

三乖在没有彻底领悟之前,已经饱尝其中的滋味,那是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酸甜苦辣咸等各种刑具。现在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放下了。真是谢天谢地啊!要知道这个无形的包袱,它不是一般的沉重,它的重,堪称泰山来压顶。

三乖在这一身轻的时间里已经学了许多内容。包括之前从没有彻底学会的地理习题:太阳……赤道……北半球……这个问题也曾是小乖之前问过的,但是自己当时毫无情趣啊!关键就是没搞懂,虽然走进教室也曾问了老师的,但是老师那一次在给别的学生解答题,没有顾上自己的。所以今天难得心静如水,自己却悟出答案来。

学不进去的几个学生,又开始袭扰三乖,要三乖继续打牌。但三乖的意识里已经认准了那一局赢牌。

三乖甚至默默地想:那一牌不单单是定了高考的输赢,而且冥冥之中也定了自己的前程。

考试终于开始。打开试卷,三乖和所有考生一样,奋笔疾书。当然,三乖遵循考试法则,先做容易的。这个话从一开始上学,面对考试时,老师就这么提醒的。难度大的当然也要通过分析之后才能答卷,最后的就是怎么都不会做的也不能放弃,要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做。总之,不能不写,不写是一分没有,写了也许有一分二分。也或许是自己不确切的情况下就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三乖的思路就是这样的。她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心平如水,这很关键也很好,但是,光有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尽可能把所有答案都写上,而且工工整整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两天后,三乖走出考场。

而且她给妈妈的电话是:“妈咪,我从炼丹熔炉里走出来了。你和爸爸快来接我回家吧。”

刚刚走进家里。

三乖最不想回答的是考的怎么怎么。她想说的话就是:“妈咪,我真的真的是身心疲惫,我想好好地好好地睡个大懒觉。”

大献乐呵呵地笑了笑:“走出来了,其实已经一身轻了。”

小云笑了笑,既然三乖不想提考试怎么怎么,那么就转个话题:“三乖,想不想参加姐姐的婚礼?”

已经闭上眼睛睡觉的三乖忽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啊?我姐姐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了吗?妈咪,这个消息是个好消息,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去参加姐姐的婚礼。”

小云看了看大献,意思让大献给她解释去。

大献看了看仍是兴奋之中的三乖:“嗯,我来想想,大姐姐结婚那一天,我该穿哪件衣服好呢?是那个微黄色的还是那件深蓝色的?我看还是深蓝色的,这件衣服……”

大献突然打断她的话:“你姐姐已经在六月二号结婚了。”

“什么?”三乖蹦起来:“为什么不等等我?”

大献笑了笑:“合八字的先生不是个啥东西。”

三乖不乖了,眯着眼噘着嘴:“妈咪,我还是困,走下考场的那一刻,我都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