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三想了很多,可能是他没有什么经验,他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他现在连活着都得要靠他人的帮助,对于姑姑的帮助他还是只能接受,他现在只能跟着姑姑。姑姑在他心里就像一个狼群里独当一面的领头狼。他需要姑姑需要这只领头狼,他不能这么迷失自我了,他还是想坚强,一个人的坚强。
翌日凌晨许三早早的起来了,早早起来睡不着,或去看刚刚离开地平线的太阳。刚起的太阳尤为好看,五颜六色的云彩,加上蛋心红,尤其漂亮。许三觉得太阳美丽,比他的世界要美丽。
太阳的美丽无情的吸引着许三,许三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窗前。可是太阳是不变的而地球是变的,太阳不可能永远固定在那。这许三也明白,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光晕慢慢消失,无法许三只得离开窗户,回到沙发。
不久姑父起床,见许三还是不客气的盯了一眼。姑父走后姑姑也起了床,姑姑给厂里请了假。惠兰打算带许三出去找工作,惠兰还是很爱这个孩子的,爱这个孩子如爱自己孩子。她的孩子不需要她看管,两个孩子都放了假。
许三与姑姑一起出去。他们首先是要去找厂,找厂还是比较容易,但是还得考虑其他各种因素。沿着街道走,一路的行人很多,有去上班的,也有买菜买早餐的大妈大爷;店铺也很多,各种各样的店铺,有卖衣服的,还有卖小吃的,菜市场门口更加吵闹:卖东西的安个大喇叭不停的喊叫,买菜的与卖菜的讨价还价,简直热闹极了。许三喜欢这些,这是他头一次见城市生活。即使来到城市,也就是来姑姑家拜年,他也是没有出去过一次,这次来到姑姑家就不用回去了他太喜欢这里了。只不过他喜欢这里,也并不代表他忘记了父母去世,忘记了故乡,忘记了那充满幸福的家。这些种种都给许三带来了痛苦。快乐与悲伤交加,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身体怪怪的,想法也怪怪的。
惠兰在路边停住:“许三,饿了吗?”许三点了点头以表示饿了,点完头的许三又接着说:“饿,我饿了。”许三的的确确饿了,昨天晚上的折腾耗尽了他的能量。
惠兰来到路边的包子铺,许三也跟着。惠兰没有急着买包子,她先问了许三:“许三,吃什么馅的包子啊?说我给你买。”许三在一旁看着一笼一笼的包子心里也不知该吃什么:“随便买一种吧,我不挑食,什么馅都能吃。”惠兰听见许三说的这番话笑了笑。惠兰对老板说道:“给我们来四个肉馅的包子,两个一份。”包子铺老板听见顾客这么说,马上行动了起来顺便回了一声“好了”。包子铺的老板拿包子很娴熟很快就打包好了。
惠兰拿着两份包子:“哎呀!我怎么给忘了,许三你要豆浆吗?”听见姑姑说了豆浆许三回答道:“不要,不用买豆浆。”许三在乡下的时候不喝豆浆,不喝豆浆的原因不是家里没有给他足够的钱,也不是对豆浆过敏,原因在于他吃包子不用豆浆,他已经习惯了,没有豆浆一样吃。他从来没有被包子噎着。
在一旁的惠兰见许三说不用买豆浆,她也就没有买了,她吃包子也不需要豆浆,她早已经习惯了不用豆浆。要不是许三在这惠兰也就不会问也不会买。
他们一路吃着包子一路前行。许三吃着包子很满足惠兰同样也很满足。
走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工厂,大门上面写着:熙熙摩托车厂。这个厂不大也不小算得上是一个中等厂,大门有点老旧,里面房子的外皮也有些脱落。惠兰来到保安室询问:“保安大哥,这厂还招人吗?”里面的一个老头开了口:“这厂还招人,等会老板来了你跟他说包你能进来干活,这厂工资还不低啊!”那老头长的一脸凶相,身体肥胖,只不过所说的话还是很温柔,心是好的。在一旁的惠兰有点急切的说:“保安大哥不是我找工作,是我旁边的这个孩子找工作他父母都死了,没办法才出来找工作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孩子多少岁了,要是没满十六这厂可不敢收啊。”
“保安大哥实不相瞒,这孩子今年刚满十四,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啊!这孩子实在是太命苦了。”
“大姐,抱歉啊,没有什么办法,这要在厂里上班得要有身份证才行,太小了,没什么办法的。”老保安说完又接着说:“大姐你可以给他找一份好工作让他去当学徒啊!这样起码能够养活他了。”
惠兰离开了那,离开前顺便说了句谢谢。她也知道许三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虽然许三长得高,体型也好。只不过这个没啥用,身份证才是真真正正的证明。
接下来的一上午,许三和惠兰一直在找厂一直在询问,只不过结果皆雷同。在县的东北一个叫“龟甲”的地方,许三和姑姑一起来到了一个厂,这个厂和先前的厂一样设有保安室和大门。许三和姑姑打算再询问最后一个厂就回家,也就是现在这个厂。先前问过的厂同样是没有好的答案,这让他与姑姑既生气又无奈。这个厂墙上也有厂名,上面写的是‘豆腐西施厂’这五个大字用的颜料是红色,而且字也大,特别招引人们的目光。
许三也被这几个大字所吸引:“好啊!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妙了,简直就是妙到了极点。”同时也让许三觉得这厂土,简直就是土中土。许三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嘀咕几句,一旁的姑姑只是笑笑不说话。可能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好笑吧!特别是那嘟着的嘴,还有一脸不屑的表情。
嘟着嘴的许三见姑姑满脸微笑,停下了原来的一切,动作表情等等,回归原来的模样,还耍了一个鬼笑。惠兰没忘主要目的,还是如先前来到保安室询问。那保安也是一位老伯,唯一不同的是:嗓门特别大,跟大妈与大妈吵架时的声音相仿。保安大叔声音极大,让人听得很清楚,这位保安大叔还是说什么这孩子不到年龄什么太小什么没有劳力的,总之就是这厂不收许三。问完,听完,又是一个不好的答案,虽然许三没有多大失望,但是还是有一些难受。姑姑同样,本来打算早早的找完工作,早早回去,也不至于在这吃西北风。早一点找到合适的厂,早一点安心,许三这个孩子即使有高大的身躯,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乡下的孩子。
惠兰和许三打算回去,找了一上午,听到的是不好的答案,这总是会让人有点失望的。惠兰前一起步后面就有人叫道:“大娘,止步啊!我们厂收这小伙子,刚才您与保安说的我都听见了,保安不知道详细,所以对您乱说,请抱歉。”许三与惠兰听见停止脚步转过头去,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体型稍微有点发胖,一口外地音特别明显。中年男子走过来:“大娘,我是这的老板,我姓王,我刚才听见您说的,才把您叫住,这年头小孩子特别不好找工作特别是没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只不过我这里能收留他这还是得看他愿不愿意,还有大娘您愿不愿意把这个毛头小子交给我。”
惠兰思考了一会:“王老板是吧,你们这招收这种小孩是用来干嘛的,也就是小孩需要干嘛。”
“大娘,我给您慢慢说,我们啊!不会亏待小朋友的,他们只需要发发传单就好,我们这还有免费的饭吃,保证饿不死这个小子,工资还是可以的,虽然不多,反正够用。”
惠兰还是看了看许三,许三大概猜测出了姑姑的意思:“我听姑姑的,父母都死了,现在只有姑姑你这一个亲人了。当然是你说了算。”惠兰明白了许三的意思,于是答应了王老板,让许三留下打工。做完决定后,他们签了合同,也不算合同,就是一张纸罢了。签完他们就离开了‘豆腐西施厂’,许三和惠兰这才知道这原来不是豆腐厂。
许三和姑姑一起经过了街道,还有繁杂的小巷,来到一家饭馆。说是饭馆也不是,他们来到的地方只是一个地摊。许三和惠兰都已经饿了,惠兰打算回家再做饭吃的,可想到许三在乡下很难进店去吃饭,所以她今天特意请许三吃饭,顺便填饱肚子,还可以让许三尝尝鲜,这也算是为许三接风洗尘,迎来更好的明天吧,这顿饭简直就是完美的一顿饭,完美突出一石三鸟之计。
这个地摊不大,共有五座,这里平常生意火爆,这里的饭菜都做的非常好吃,可以把食物的本色完美体现出来。老板是一对夫妻,开这个地摊已经有很多年了,靠这个地摊夫妻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夫妻是外地人,据说是私奔过来的,对乡里乡亲的都很好。所以大家都愿意到他们夫妻开的地摊去吃,也就造成了现在的火爆。
姑侄二人运气上好,此时正值中午,还余一桌。这家地摊的桌,形四方形,各面配有一条长板凳,能坐八人。一般一家做一桌足以。一般来四人及以下,则安排在小桌,这小桌如先前大桌,只是形稍小些。许三和惠兰就是坐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