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听得出来,这老爷子看样是很久没有回来了,不一会从他身后追上来一个人,搀扶着冯老向小区的院子里去。
这座小区是东海比较繁华的地方,里边住着的大多是商人,手里拥有众多资本的富人,所以每家每户的设施都比较完善。
小区的设计也非常的前卫,中央矗立着一个奔驰的骏马雕塑,脚下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正在展翅高飞。
这就是扩大版的马踏飞燕,金海同老郑两个人进了园区,被四周的环境所吸引,仿佛又将人待会道原始森林一般的寂静。
冯老带着他们走向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楼跟前,他身旁的那位急忙跑去开了门。
“二位请在门口拖鞋。”
金海通老郑没等着进楼就把鞋脱掉了,老郑还问了句:“你们走廊都那么干净?”
冯老笑了没说话。
他的随从解释道:“这三层都是冯老的家,进了这门就到家了。”
“什么?”老郑一脸诧异道:“整栋楼都是?”
“也不是,就是这边一半都是冯老的家,进去吧,鞋子我来收拾。”
金海一路不说话,老郑将背上的东西放到了楼下,跟着冯老上了三楼。
一楼的大厅摆放了两张桌子,桌子上边还有些没有吃掉的饭菜。
二楼是几间卧室,一眼看去足有五六间。
而三楼却是最为震撼的,整整一层楼没有小房间,只是用书架隔开了。
这里好像是一间图书馆,可再往远地方望去,那里居然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玩器具。
老郑的惊呆了,之前他见过有钱的摆弄古董的很多,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用这么大地方来放古董跟收藏的。
冯老走到这层楼的正中央,随从帮忙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让着金海跟老郑两个人坐下了。
“两位是我那侄女的好朋友?”
金海连连点头。
“看样子你们也对这些古玩收藏品非常的在行,我冯某平生最爱摆弄这些古董什么的,你看我这一屋子的东西,都是年轻时一点点存下的家底。”
“看出来了,冯老真是对这些东西喜爱有加,不然也不会下如此大工夫来整这些东西。”
随从拿来了几个药瓶,又倒上了杯热水,正在为冯老准备药。
他说:“冯老,您先把药吃了,不然一会就要过钟点了。”
“好,你先放着,我自己来。”冯老开始自己打开药瓶拿药,这边招呼金海跟老郑两个人现在这层楼里边简单的看看。
金海放眼望去,这里边的东西不亚于博物馆里收藏的东西,粗略看去也得有个千把百件儿的收藏。
而老郑的眼睛却嘀哩咕噜乱转,他看这些东西并不是挨样观察,反倒是好像是走马灯一般,没几分钟,就把这一层的收藏品扫视了一遍,他端起下巴,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金海心中也大概的估计了下这一层楼里的古董,确确实实有不少非常值钱的东西,唯独就是缺少几样无价之宝,这让如此气派的收雪区显得有些缺憾。
冯老吃过了药,发现金海跟老郑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他也非常惊讶。
“怎么二位,这么快就看完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问道:“难道冯某的这些东西还入不了二位的法眼?”
其实,来之前关颖慧就已经将金海跟老郑两个人的能耐跟冯老吹了一遍,尤其是金海那双毒辣的眼睛跟判断古董价值的能力。
可冯老却不相信会有这等古董界的年轻俊才,这才被关颖慧说动,特地回来见见金海本人。
冯老见到金海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看不出对古董的热爱到什么程度,而跟着一起来的那个人身后居然还背着个奇怪的东西。
金海走到近前问了声:“冯老家里的收藏品果然不少,但好像缺少点什么。”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些东西里边缺少点什么?”
“你的东西有的虽然很值钱,但也不过是些臣相之物,也最多能算上是个收藏大家,可算不上收藏名家,更不用提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金海的话说的非常的直接,冯老的脸上却露出一阵奇怪的表情。
在别人眼里,他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可在他的随从眼里却能够看出来,冯老已经接近气氛的边缘。
他急忙跑到金海身旁说道:“你们千万不要惹他生气,他的病由不得半点火气。”
“我不过是照直说罢了,他的东西哪一件都堪称上乘之作,但唯独是身份不行。”
冯老干咳了一声,见到金海如此坚定的陈述,他却强压下内心的火气,摆出一副假笑。
他慢慢的喝了口水,语气平缓的问道:“你到说说看,我的东西如何只是臣相之物?”
吕金海回头看了眼,非常礼貌的问了声是否可以拿下此物,经过冯老的允许,他拿了件元朝民间流传的药匣。
“这副药匣子是元末明初的东西,应当是大户人家妇人用过的,所有的翠玉当时看来很昂贵,但现在就已经很普通了,但是由于年代跟雕工的原因,他变得很值钱。”
“那你说说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金海看了眼老郑,示意他给个价格。
老郑琢磨了半天,嘀咕道他自己要是收藏的话,最少给个三十万。
而金海却摇摇头道:“三十万太多了,这东西最多值个五七六万的。”
说完话,金海将药匣子递给了冯老,他看到冯老的眼神,似乎不相信他的说法。
他的随从言道:“小兄弟,冯老买这个东西可是花了五十万,到你这里怎么就变成了五七六万?”
金海将药匣子的盖子打开,用手指了指内底,又用手指甲轻轻的刮了下药匣子旁边的红色痕迹,居然刮下来些粉末。
“冯老,就是因为这些红色的粉末,影响了整个玉器的品质,因为那粉末是朱砂,沾到玉器上边是很难处理掉的。”
“朱砂?”
冯老也同样刮了下上边的粉末,用手搓了搓,似乎有点意外。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就不值钱了,我是冤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