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脑海里闪过家里古籍中所记载的话语:龙生九子,九龙存异,心存祖龙,伏恶尊善。所谓伏龙,真正的意义是降服心存恶意之辈,而伏龙教的祖地,乃伏龙至高无上的禁地。
荒草蛮长之祖地,因走向没落,埋葬了伏龙的灵魂。怪老头曾解释过伏龙教的武功高深之处,伏恶尊善,伏龙拳除恶,神龙拳扬善。而现在的伏龙教没落后,武功秘籍仅剩伏龙拳,所以神龙拳极有可能埋葬在祖地之中。
伏龙拳六式降服,神龙拳九式称霸,这就是伏龙教曾经辉煌的原因。不知为何,付震天在内的所有门人都已忘记或者从未知晓神龙拳的存在。
站在破败的祖地,方洛摇摇头,环顾四周后向前迈步跳下伏龙井。井深百米,深邃而黑暗,脚踏实地后,周围一片寂静。在四周踱步检查后,径直走向最为神秘的地方,在石门前双手推动龙形雕像。石门打开时,里面是新的天地,没有丝毫黑暗,周围的墙壁镶嵌着闪闪发亮的晶石。
方洛嘴角上扬,看了眼里面的装饰和存放的物件,苦笑道:“若不是怪老头喝醉酒时念叨,谁能想到伏龙教真正意义的藏经阁和藏器阁竟然埋葬在祖地?呵呵,神龙拳,伏龙棍,真是好东西啊。”
玩耍一番略感无趣,摇晃着脑袋转身离开,借力腾起,回到祖地外面。观天色已晚,便返回庭院,通知外事弟子把晚餐送来,便进屋悟星宿。
长夜漫漫,星宿闪烁且神秘,心里暗想时机未到暂无领悟之意。用膳过后,本想练功,奈何身心疲惫,便回里屋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黎明日出前,中心演武场,方洛瘦小的身影站在演武台上尤其显眼。
天色微亮,伏龙教仅存的一百多号弟子全部集结完毕,六位长老及教主皆站在演武场静候。日出时分,紫气东来,腰杆挺直的方洛忽然开始解说,身随口动,口随心动,心随意动。
演武,传武,习武,练其形,悟其意,方可大成。第一遍时,许多人耐心感悟,第二遍时逐渐跟随,第三遍时全场习练。第六遍时,付震天及六位长老陷入其中,默默跟随伏龙拳的一招一式。
“一力降十会,意为天,力为地,前者悟,后者方可战。”
“伏龙拳的奥秘在于伏龙,龙乃神物,力大无穷,若想伏龙,化身为器,力随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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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中,蕴含内力的喊声传入每人的脑海里,深深刻印。一招一式,看似缓慢,却威力无穷。
日上三竿风露消,演武场归于平静,所有人收获满满结伴离去。无论是管事或是弟子,内心颇感震撼,除范丘和铁安外,大家对于方洛的认知少之又少。
演武场,刚想离去的付震天和六位长老忽然听见方洛的喊声,回头看了眼,静等下文。方洛整理思绪,说道:“诸位,若想伏龙教重振辉煌,那么便收敛心神。”
付震天和六位长老楞了楞,心里疑惑,忽然,看见方洛闭合双眼,身体开始随风而动。神龙九式,招招唤龙,七人负手而立,沉浸在演武的招式中。
伏龙教上空,天色忽而阴郁,乌云笼罩倘若雷劫。原本早已散开各自忙碌的弟子管事纷纷回到演武场,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演武场上空的真龙随方洛的演武而逐渐清晰。
虽口中念念有词,但因故意所为,内力早已把声音只覆盖在付震天和六位长老的耳里。口诀要领及个人感悟全部分享,一招一式如何运用,七人刻印在脑海里。神龙拳第九式九龙破天刚施展,所有人心神一震,只见乌云中九龙发出龙吟,齐冲云天。
在方洛施展完最后一式,眼睛猛然张开,在场众人均感受到一股威压。原以为是虚像,华而不实,就在这时,伏龙教演武场中的一排大树瞬间炸裂。
异象消失,方洛脸色苍白,身体摇晃,内耗过大。范丘和铁安对视一眼,急忙前冲稳稳扶住,脚步飞快送回庭院休息。
两个时辰后,体内终于不再空荡荡,睁开眼睛,发现付震天和六位长老一脸担忧地坐在庭院里。木桶里泡澡过后,从布袋里掏出猴儿酒喝两口,便坐在庭院里大口啃着外事弟子送过来的肉食。
付震天脸色犹豫,看了眼方洛,说道:“方执事,你演武的那套拳是什么,我们现在心里全是震撼。”
方洛没有在意付震天嘴里的执事称呼,自顾自地啃食肉食,直到饱腹感出现,再次喝了两口猴儿酒,说道:“伏龙教两大武功,其一伏龙,其二神龙,我所演示的即是神龙拳。伏龙六式,神龙九式,不过我武者七重境勉强能施展五成的意境。”
大长老卫道正沉思片刻,轻声说道:“相传始祖武功高强,有通天本领,原来伏龙教深藏着另外的拳法。”
方洛摇摇头,说道:“先有神龙后有伏龙,过去的江湖岁月我知之甚少,现在把神龙拳归还,你们且行且珍惜吧。”
煮酒论武了两个时辰,借由身体需休养,把七人劝离,去忙碌重振伏龙教的大事。
眼看傍晚再次降临,方洛心里有些疑惑,按理说昨日狠揍古龙教的长老,今日应当有人上门讨教。只是时间点滴流逝,伏龙教平静如水,心想是不是应该主动上门讨教。
盘膝坐在屋檐下再次运转内功心法,感觉稍微顺畅,两圈下来,气海穴隐约间有些松动的迹象。强行运转第三圈看是否能一举突破至八重天,只可惜依旧无法突破。收功后,双手撑着下巴思考,自言自语道:“耗而尽之,方可取而满。”
想到此,瞬间站立离开庭院,速度极快地朝侧方大山里行进。大山之中,闭着眼睛感受世间万物,身体渐渐放松,太阳拳法的招式缓缓出现。不知疲倦,运转内力汇聚全身,一遍接着一遍不断习练。拳头步法由慢到快,最后身体幻化为影子,在树林里飘舞。
不知多久后,身体略感疲倦,缓缓收功暂歇,看了眼汗水浸湿的衣裳,脸上笑意渐浓。满而溢,耗而空,重复冲击阻碍,削弱防御便可突破。想明白突破的方法,再次站立,身体恢复松散状态,紧闭眼睛默默开始习练太阴掌法。
三日后,清晨时分,感觉屏障逐渐削弱,方洛终于松了口气。
在大山里重复着消耗和恢复的过程,除每日黎明日出时回演武场传武,整整三天时间泡在森林里,期间除范丘或铁安过来送食物外,从未休息过。
今日,古龙教终于登门讨教,方洛心里暗想诱饵的作用开始见效。回到庭院稍微洗漱收拾收拾,手里捏着烧鸡慢悠悠地前往演武场。从范丘口中得知来人是古龙教教主安腾和大长老季长丰,心里早已乐开花,正愁没人和自己过招切磋。
大长老卫道正背着双手,瞄了眼跃跃欲试的方洛,说道:“方执事,古龙教二人均是八重境巅峰,你确定要上前切磋么?”
方洛嘴角上扬,目光看向演武场的人群,轻笑道:“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小爷我在七重境巅峰有些时日,正好借今天的切磋突破至八重境。”
铁安动了动嘴唇,脸色纠结,会儿后轻声说道:“方执事,你若对战季长丰,需注意暗算,我爹就惨死在这老东西的暗算下。”
大长老卫道正歪头看了眼铁安,叹了口气,说道:“小安啊,你爹对我们伏龙教的贡献大家心里清楚,终有一日伏龙教会把古龙教吞灭。”
方洛眼里带笑,目光中发现古龙教二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手教训付震天,遂说道:“你们瞧好,伏龙教乃江湖门派,不容外人侵犯。”
大长老卫道正和铁安歪头看了眼,只见方洛踏上护栏施展轻功飞跃过去。落在付震天身旁,目光轻蔑地打量古龙教二人,朝付震天摆摆手,说道:“既然古龙教二位亲自登门拜访求切磋,小爷我今天凑巧技痒,便和你们耍耍。”
闻言,付震天阴郁的脸庞转阴为晴,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劳烦二位陪方执事切磋切磋,尽兴便好。”
古龙教安腾眼睛半眯,身上散发上位者的气势想要碾压眼前少年,只可惜回应的便是伏龙拳起手式。方洛笑了笑,心里暗想眼前二人怕是傻子吧,但嘴上假装正义地说道:“二位,请做好应战准备,否则输了别怪小爷我小人。”
安腾扭了扭脖子,把大长老季长丰推开,说道:“哼,教训你这毛头小子,我足矣。”
方洛没有回应,嘴角拉出弧度,运转内力汇聚身体每处经脉。看安腾做好应战准备,原本握拳的左手摊开,向安腾做了你先来的手势。
君子动口不动手,在方洛心里的想法便是我一介山野小子,何来君子之称。武者切磋,能分胜负亦能断生死,本想相让,没想到安腾招招致命。若要战那便战,演武场中伏龙拳拳拳生风,每次出拳均能让安腾退后两步。
切磋之余,方洛歪头看向看戏的大长老季长丰,调侃道:“那位老大爷,你怎么没过来帮忙,是年纪大胆子小骨头酥了么?”
周围围观的门人哄然大笑,付震天和六位长老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在想年轻真好。季长丰脸上怒色骤起,不顾教主阻拦,直接前冲过来。
方洛轻松应战,继续调侃道:“嗯,两个老东西上场,勉强能合我胃口,虽然你们的武者境界略胜一筹,可没什么用处啊。”
话音落下,眉头轻佻,季长丰确实阴狠,遂伏龙拳招式瞬间转变,神龙拳第一式神龙出海直接怼了过去。神龙拳消耗大,但足以在内耗过度时收拾二人,拳头隐约有真龙影子掠过。
半个时辰后,看对方已没底牌,直接施展第九式九龙破天,安腾和季长丰在霸道拳意中衣衫褴褛,直接向山门退飞出去。二人目光泛着丝丝恐惧,身体多处骨头断裂,狠狠摔在伏龙教山门外,吐了几口血后示意守护在山门外的弟子搀扶回古龙教。
消耗结束,方洛朝范丘和铁安挥挥手,在二人的搀扶下返回庭院立刻运功恢复。
青龙山三门四教一宗,古龙教上门挑事惨遭对手狠虐身受重伤的事情瞬间在青龙山的势力中传开。和伏龙教一直深交的血刀门得知消息便立刻筹备厚礼过来拜访,一是打探事情,二是祝贺。
夜幕降临,庭院中风声呼啸,一直留在庭院门外守候的范丘铁安二人内心颤抖,看了眼庭院急忙离开。月色下,方洛身体通红,额头布满汗珠,内力正一丝一丝攻陷屏障。许久后,一声清脆在脑海里响起,内力如入汪洋大海。
又过了半个时辰,直到身体恢复常色,方洛悠悠醒来。再看天色,已是黎明,心里直乐,终于突破至八重境。推门外出,让不远处的外事弟子送几份食物过来,便回屋打井水洗漱更衣。
上午时分,铁安再次到访,说道:“方执事,教主召唤,古龙教众长老及毒龙教教主携众长老登门拜访。据我猜测,应是不服输,联合毒龙教上门报仇。”
方洛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轻笑道:“有趣有趣,败了二人,现在想要群战,有意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