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立即改变战术,待小鬼子刺来,闪身到背后,双手举起鬼头大刀朝小鬼子后颈猛劈下去,刀片深深嵌入了颈部。碧春再用力拨出刀,鬼子血猛地喷了出来。小鬼子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立刻栽倒。
另外两个小鬼子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往前冲。
碧春立即抬起左拳,伸出小指头做了一个“鄙弃”的手势。小鬼子知道命不保,硬着头皮冲上来。碧春十分熟练地运用了“杨氏刀法”中的摞、削、砍、劈……刚过五个回合,两个小鬼子被活活劈死。
邢团长十分激动,张开双臂,冲过去差点拥抱碧春。碧春立即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推”的姿势,一边退一边说:“别、别、别……”
邢团长猛然惊醒,对方是女娃,这样有失礼节,红着脸说:“你看看、你看看,我高兴得脑袋都快烧坏了。”
“我看你的脑袋是被驴踢啦!”碧春愠了一眼邢团长。
大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请问杨队长,你刚才所使的是什么刀法?”一营长曹长青走到碧春身旁问道。
“我家祖传的杨氏刀法。”碧春双手递过大刀,“谢谢你的大刀,麻烦自己把鬼子血清洗一下。”
曹营长双手接过刀,然后竖起大拇指说:“杨队长的刀法实在精妙,我自叹不如,恐怕少有人与你匹敌。”
碧春摇了摇头,回道:“我这点水平,与我家老三相比,差得远。大家很清楚,和我对战的是三名普通的小鬼子,如遇到鬼子高手,我恐怕不行。前几天在天上坪野狼寨见到我家老三对战土匪,精湛的刀法中又深藏智慧,那才叫真正的高手。哎,我好想她啊!”
“巾帼实胜须眉!期待你妹妹加入我们团,共同抗击小鬼子。”曹营长赞道。
碧春听此,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大声道:“邢团长,马上集合你的部队,我有话给兄弟们讲。”
邢团长立即集合队伍。众战士很快排成了十个纵队。
碧春见部队集合完毕,找了一处高地面对大家,“兄弟们,刚才我们全歼一个小队的鬼子,从开战到结束,半小时而已。小鬼子也是肉长的、爹娘生的,没什么了不起。大家只要练好枪法和刺杀本领,遇到小鬼子,不要怕、不要躲,找准鬼子弱点,给以致命一击。上峰命令,我们要长期驻守定阳山,不让小鬼子‘越雷池一步’。大家要绝对服从邢团长的命令,我们雷电突击队也会全力配合,共同阻击小鬼子。定阳县长邱学中先生已经安排医疗队和给养队,天黑前赶到这里。邢团长,给兄弟们讲讲话。”
邢团长一边扣上钮扣,一边走到部队前面,用浑厚的嗓音道:“兄弟们,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样一位女娃儿,带领七十位兄弟和五位女娃娃战士,半个钟而已,全歼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个女娃儿啊!突击队还有五位女娃娃战士,作战英勇,是我们男人的榜样。女娃都在打鬼子,我们一大群长‘把’的呆在后面看‘热闹’,说出去真他娘的丢人,——丢人啊!兄弟们,你们丢得起,老子可丢不起。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走的,现在给老子滚蛋;留下来的,我们就是过命的兄弟,狠狠打击小鬼子,给死去的战友们报仇!如果中途走人,逃兵论处,就地枪决。”
“我们要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战士们齐声喊道。
“兄弟们好样的,我们一起杀鬼子。”碧春双手招呼大家停下,道:“雷电突击队两位副队长,报告伤亡情况。”
“我队阵亡三名国军兄弟,轻伤四名;一名突击队员轻伤。欧阳珊珊报告完毕。”
“我队阵亡五名国军兄弟,轻伤两名;无突击队员伤亡。周小平报告完毕。”
邢团长又放开喉咙道:“曹营长带兄弟们打扫战场,把缴获的枪械集中起来,统一分配。我和杨队长商量事情。解散。”
碧春和邢团长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参谋长刘永德、二营长肖武和三营长马奎也围着坐下来。碧春摇着头、叹着气,惋惜地说:“我为牺牲的兄弟感到惋惜。可以看出,国军兄弟非常缺乏训练,在我们完全占据主动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大的伤亡,也就是说,我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比小鬼子差很多。”
邢团长接连“嗯”了几次,说:“杨队长说得句句在理。我们参战的国军仅四十人,就牺牲八名、轻伤六名,而雷电突击队的兄弟,仅一人轻伤。战士们的确缺乏训练。”
曹营长安排好了战士们打扫战场,立即跑过来,坐下便开口:“我个人提议,为了提高战士们单兵作战能力,请杨队长出任我们副团长,全面训练战士,力争短期内提高战士们单兵作战能力。”
二营长肖武今年二十五岁,是个白面书生,打鬼子有一股狠劲,刚才见了碧春痛击鬼子,从心底佩服,高兴地说:“我双手赞成!我们二营就缺乏像杨队长这样的好教官。我敢保证,如果我的士兵训练得和突击队员一样厉害时,我就带着兄弟们去干掉一个鬼子中队。”
三营长头发留得长、中分,中等个头,和参谋长刘永德是同乡人,听到两个营长表了态,便看了看参谋长刘永德,“我听参谋长的。”
碧春一惊,心想,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有帮派之分?
刘参谋三角眼转了一圈,说:“既然团长和两位营长都赞同,我也无话可说。”
碧春说:“至于副团长一职,我不能担任,但是,我会全力训练士兵。”
“你临时担任副团长一职,对于训练战士方便得多。这千来号人,都很佩服你。战士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提高了,就能保住定阳山。”邢团长哀求道。
碧春想了想,又望了望队伍,回道:“恭敬不如从命。我有三点要求:一、全团现在不足千人,还有很多伤员,必须按团建制招兵;二、团里每人一口大刀,当然也包括邢团长,从明天开始练习杨氏刀法,我会吩咐定阳县县长邱学中先生给我们铸刀;三、三位营长分三处驻守定阳山,这里是中翼,也是鬼子机械化部队去定阳县的唯一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一营长就驻守这里。二营长、三营长分别驻守左右两翼,各离中心点两公里,主要提防小鬼子步兵偷袭。三位营长必须在明天天黑前挖好战壕,防止小鬼子突如其来的进攻。一个小队的鬼子丢了,青锋城里的日军肯定知道是定阳山的国军所为,必有一仗。”
邢团长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曹营长听了碧春合理的驻军布局,吃惊地问道:“听了杨副团长您刚才井井有条的安排,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冒昧问一下,你带兵打仗有几年了?”
“这是第一次。”碧春睁大眼睛说。
肖营长听到“这是第一次”几个字,惊得目瞪口呆,痛击小鬼子,合理步兵,沉稳应战,忙而不乱,真不可思议!
碧春微笑着用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继续说:“因为我们的训练是‘魔鬼式’,又专门针对敌人的弱点去打,对付普通小鬼子,自然十拿九稳。你看看我的雷电突击队员,个个身怀绝技,所以,我们看上去就像打了十年仗的老兵,其实我只有二十四岁,队员们年纪都不大。”
五人解散后,二营长肖武凑近一营长曹长青身旁嘀咕道:“老曹,你去问一下杨副团长有没有对象?”
曹营长白了他一眼,说:“这么标致的女人,能文能武,吃香得狠,问了等于白问,有个歇后语叫‘猴子捞月亮——白忙一场’。”
“你他娘的说谁是猴子?”肖云长火冒三丈。
“肖云长啊肖云长,我没说你是猴子,只说你长得像猴子,而且你的性格跟猴子一样急躁。如果你自己认为是猴子,我也没办法。”
“你敢戏弄老子?”
“不敢不敢,现在不是打架时候,过几天我们约个地方痛痛快快干一场。”
“你给老子等着,到时打不倒你,老子跟你姓曹。”
邢团长听到吵闹声,回过头,看见肖营长脸红脖子粗,立即返回来,瞪着眼睛吼道:“你两人又在嚷什么,省点力气打鬼子不行啊?”
“团长,我俩刚才在谈论怎么弄到吃的。兄弟们昨天下午从青锋县城撤出来到现在粒米不沾,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曹营长抢到前面说。
邢团长用手指着曹营长,“少给老子扯淡!你俩人在老子手下干了两三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们那点花花肠子。警告你俩人,对雷电突击队的所有女娃儿要尊重点,特别是杨副团长。要是谁的脑袋哪天发热,惹得杨副团长一不高兴,老子先甩他一巴掌,然后再告诉杨副团长。你们也看到了,杨副团长砍鬼子脑袋,就像切西瓜一样简单!你们不怕脑袋搬家,尽管去试。”
碧春隐约听到“脑袋搬家”,好奇地返回来,问道:“邢团长!聊什么啊?什么脑袋搬家?”
三人见碧春返回来,立即停止说话,强装笑脸。邢团长更是客气,回道:“杨副团长,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刚才说,兄弟们昨天下午从青锋县撤出来到现在粒米不沾,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曹营长和肖营长相互望了望,团长怎么把我们的谎话一字不漏的捡了去?
“你一个团长,不就几顿饭没吃,难道会饿死,还好意思在这里鬼叫鬼叫的。我们不也没吃嘛。”碧春“哼”了一声,跺着脚走开了。
两个营长看到碧春走出五六米,同时“噗嗤”一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