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令幻珥感到欣慰的是,愿源神珠并没有排斥她的靠近,于是幻珥连忙用自己的愿力围着愿源神珠绕了几圈,然后本是紫色的愿力光芒便慢慢地染上了黑色,最终形成了紫色和黑色混合而成的愿力光芒,双色愿力光芒的合成,让幻珥瞬间就察觉到了这股愿力的强大,她连忙将这股愿力汇集于自己的掌心,汇集在掌心里的蓝彻的左瞳里,然后左瞳就被那股双色愿力紧紧地缠绕,幻化成一道紫黑色的双色光芒,“咻”地脱离幻珥的掌心,以光速闪进了冰蚕雪衣,钻进了躺在冰蚕雪衣的蓝澈的嘴巴里。
一眨眼的功夫,幻珥就将蓝彻的左瞳成功地送进了蓝澈的嘴巴里,而包裹在蓝澈身上的冰蚕雪衣仍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损坏的地方,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蓝澈看,也不知道小家伙食下自己哥哥的左瞳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会不会苏醒呢?可是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蓝澈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仍是以婴儿的姿态,安静至极地躺在冰蚕雪衣里,嘴角轻扬,继续睡梦。
“哎……”寒诺寂轻叹一口气,咋舌道:“啧啧,蓝彻实在是太冤了,挖了自己的左瞳,丢了自己的性命,结果却仍是没有唤醒自己的妹妹,看来占星师还真是不能为自己占星呀,不仅要丧失占星能力,而且还准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寒诺寂虽然嘴上这么说说,但他心里却十分理解蓝彻的心情,如果有一天,某个人需要他这般付出,他也必定会像蓝彻一样,义无反顾。
“蓝彻哥哥……”玉羲泪眼婆娑地抱着鬼宠的大腿,身为玉羲琴的她,更是能够明白别人的心,所以她能够深刻地感受到蓝彻心里的痛,再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连忙将自己的身子藏在鬼宠身后,眼泪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鬼宠眉头微蹙,他亦是明白蓝彻的心情,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自己,不管自己怎样努力,所有的努力最终却都是徒劳,那种无力从心,那种痛彻心扉,他都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响突然从幻珥的大腿上传了出来,准确说来,是冰蚕雪衣发出来的声响,幻珥本是略微黯淡的眸子也因此蓦地亮了,她连忙低眸看过去,然后就看见躺在冰蚕雪衣里的蓝澈发生了变化,方才还是嘴角轻扬的她,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晶莹剔透的眼泪沿着她娇小的脸蛋滑落下来,滴落到冰蚕雪衣上,冰蚕雪衣似乎感受到眼泪的温度,竟缓缓地裂开了缝隙,眼泪越来越多,缝隙就越来越大……直至冰蚕雪衣完全地分裂成两半。
蓝澈,你终于苏醒了!
蓝彻,你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就在所有都为蓝彻的牺牲感到惋惜的时候,一片死寂的冰蚕雪衣突然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就像玻璃破碎的声音,也像落地砸落的声响,引得众人纷纷地看过去,然后就看见躺在冰蚕雪衣里的蓝澈发生了变化,方才还是嘴角轻扬的她,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晶莹剔透的眼泪沿着她娇小的脸蛋滑落下来,滴落到冰蚕雪衣上,冰蚕雪衣似乎感受到眼泪的温度,竟缓缓地裂开了缝隙,眼泪越来越多,缝隙就越来越大……直至冰蚕雪衣完全地分裂成两半。
随着冰蚕雪衣的裂开,里面的蓝彻也发生了变化,从她身上突然折射出千万道锃亮的紫光,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时间,紫光就蓦地消失不见,然后众人就看见了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
是一个小女孩,约莫只有十三四岁,一米六左右,身着一袭雪白色的裙裳,一头柔顺的紫发直直地垂下来,她的头发很长,垂落在地上,柔柔了铺了一层,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阳光的缘故吧,她暴露在外的肌肤极为雪白透明,略微地闪烁着淡淡的粉嫩色彩。
这就是蓝澈,沉睡了十八年的蓝澈,苏醒后的模样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安静地站在幻珥的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幻珥。
幻珥亦是看着眼前的蓝澈,小妮子的模样长得特别的惹人怜爱,长大之后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而让幻珥最喜欢的莫过于是蓝澈的那双纯净至极的紫瞳,淡淡的紫色,水灵灵地闪烁着光芒,就像是浸透了世间最明亮的星辰,是幻珥见过的最纯净的眼睛,没有掺杂任何的污秽。
不过……当幻珥看到蓝澈身上穿着的雪白色裙裳时,心里倏地就不平衡了,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想当初,她从封印中苏醒的时候,为什么就衣不遮体?准确说来是根本就没有“衣”可言,一丝不挂地出镜,可是你看看,人家蓝澈,同样的出场,人家就穿着由冰蚕雪衣幻化而成的如此华丽好看的裙裳,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吧!
蓝澈歪着脑袋细细地打量了幻珥一番,然后俏丽的小眉头微微一皱,撇着嘴,轻轻地摇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眼泪决堤。
幻珥立马就看明白了蓝澈的心情,于是赶紧地伸出食指为蓝澈指了指她的身后,虽然蓝澈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但毕竟这些年来她早已是习惯了蓝彻的陪伴,想必对他的气息定是再也熟悉不过了,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幻珥的时候,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并不是陪伴自己的哥哥。
蓝澈循着幻珥的手指往回看过去,然后就立马看到了他,她的哥哥,蓝彻,这是她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看见他,也是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就是她的哥哥,因为这些年来她的哥哥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照看她,虽然她从未见过哥哥的模样,但她能够感受到哥哥的温柔,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
只是……蓝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似的,疼得她的眼泪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地涌了出来,她始终没有想到,她的哥哥,她睁开眼睛第一次见到她的哥哥,就是如此绝决凄艳的画面,他安静地躺在恋的怀抱里,身子下方全是颜色鲜艳的液体,他的衣袍已经尽数被他的鲜血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