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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郑植得意

静心斋,郑植与东成公两人引经据典,辩驳起来。

众人一时觉得东成公之言有理,一时又觉得郑玄成之言是大家之言。

两人辩驳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看夜幕低垂,众人舍不得离去,郑植起身,鞠躬一礼道:“东成公,今日你我各有所得,既不分上下,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再来如何?”

东成公点头应是,他也觉得疲惫不堪。

两人决定明日再战,众人行礼后三三两两也离开静心斋。

燕信风与苏文也告辞离开,不打扰东成公休息。

且说那郑植回了府中,躺下便觉浑身酸累,嗓子沙哑。

饮了一杯参茶,觉得好受些,他才舒展身体,笑了起来。

别看两人辩论半日谁也无法彻底压倒另外一方,然郑植就需要这种影响,好将此事闹大,越大越好,到时一槌定音,定能一巴掌拍死燕信风与东成公。

“来人!”

郑植一声叫唤,门外伺候着的仆人走了进来。

“去叫大公子进来,吾有事让他去办。”

“是,老爷!”

仆人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郑植大儿子走了进来。

“父亲,找我何事!”

郑植挥手让仆人下去,关上房门,正坐而立,对他大儿子道:“你且去赵相府中,言老夫之意,那最后的准备可莫要犯错。”

“父亲,赵相定不会有失误之时,吾又何必过去置喙,到让他觉得我们不信于他。”

郑植闻言,怒火涌现,伸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他这大儿子脸上。

“混账,此事事关我郑家后路,老夫就是时时询问,他赵元常又能如何。”

说完,双目一瞪,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快去,难道要老夫送你出门不成。”

他这大儿起身,急忙退出房间,往外走去。

郑植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声,莫非是他占据了郑氏先辈太多于荫,以致他三个儿子都成了平常之人,真是让人恼怒也!

且说这郑大郎出了府门,直接去了赵府,通报门房后,他进了府门。

得见赵元常后,他拜见道:“赵相,家父让吾来,却是有事。”

说着,他便将郑植的交代一一表述清楚,说完,一见赵元常目光紧盯于他,顿时失态。

赵元常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大郎且回去禀报郑公,吾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动手。”

郑大郎得了回复,告辞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赵元常嗤笑一声。

不怪郑玄成如此费尽心思只为得一个承诺,实在是他三个儿子都是不入人眼之人。

“相爷,那郑植果然如你所料,坐不住多长时间,这才一天,就露出此态,实不为大儒矣!”

幕僚出声,赵元常呵呵一笑,坐了下来,言道:“他所行之事,犹如火中取栗,慢了会被烫伤的。”

“唯有快刀斩乱麻,将此事定了性,他才能安心。”

幕僚闻言一笑,轻抚胡须道:“今日吾方知,名利之心,大儒也可成小鬼也!”

“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那太学之中,人人皆言羞耻之心,若是得知郑植所行之事,恐怕会吐血三升。

赵府之事暂且不题,且说那燕信风与苏文分开后,回到了院落,进入房间,独孤霸几人已经等着。

“参见王爷!”

几人行礼,燕信风微微一笑,摆手道:“莫要多礼,坐吧!”

燕信风坐下,几人也随之坐下,房门关闭,唯有烛火闪烁。

“王爷,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独孤霸出声,燕信风点头后偏头看着另外一人,他叫苏双,是燕信风暗中笼络的商人。

“王爷,吾这边也准备好了。”

几人都言之凿凿,随后燕信风让几人将计划演练几遍,确定不出失误。

“王爷,现在就差苏少卿那边了。”

燕信风闻言微微点头,言道:“苏少卿那边交给我,定不会出了问题。”

“你们且去准备吧,明日吾等便叫大戏开演。”

“是,王爷。”

房门打开,几人出了门,苏六送他们到门外,几人很快消失在夜里。

日升天明,苏文来到院落之时,燕信风与他来到房间。

两人坐下,燕信风便道:“苏少卿,今日那郑玄成还有赵元常肯定有后招,本王需要你办一件事。”

苏文闻言诧异,随即点头,虽然不知燕信风有何要事,却知道他不会胡来,毕竟这一战结果事关他的一生。

“王爷请说,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办成。”

燕信风点头,便开门见山,将他要苏文要办的事情说出来。

燕信风说完,苏文意味深长看了燕信风一眼,然后点头。

“王爷,下官清楚了。”

“嗯,你且去那静心斋吧,今日本王就不去了。”

“是,王爷。”

苏文告辞,燕信风见他离去,嘴角上扬,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

静心斋,苏文到来之时小院已经坐满了人,比昨天更多。

郑植来得也早,待与东成公坐下后,两人辩论又起。

静心斋这边辩论暂且不题,且说今日赵府之中,赵元常上朝以后,府内一样繁忙。

赵公子睡醒以后,刚想要调戏侍女,仆人便敲了门。

“何事?”

赵公子怒气冲冲,打搅了他的好事,莫不是忘了他太岁名号。

“公子,府外有一名叫苏双的商人,说与公子是旧友,约公子到那如意酒楼喝酒!”

苏双?一时之间,赵公子想不起此名号的人,待烦躁得有些不耐烦想要直接出声回绝的时候,他突然一愣,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他记得了,那苏双可是豪爽得很,几次出手,都给了他赵公子不少奇珍异宝,听说最近出了宋都去谈生意,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让他等着,本公子很快就来!”

收拾打扮一番,赵公子出了府门,便看到了那苏双。

“赵公子,这才多久没见,又富态了一些!”

苏双笑呵呵说着,赵公子哈哈大笑,眼睛一眯,轻声道:“此次又给小爷搞来什么好东西,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哈哈哈,赵公子安心,吾此次却是得了一件奇珍,就在那如意酒楼雅间,赵公子可有兴趣去看一眼?”

赵公子闻言双目放光,带头往前走去,还催促着苏双快一些。

身后两个仆人急忙跟上,一行人往那如意酒楼过去。

酒楼之中,人来人往,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酒楼里换了不少新面孔。

几人来到雅间,苏双取出宝物,赵公子一见,顿时像是傻了一般,眼睛瞪大,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待到赵公子回神以后,连连叫唤苏双够意思,叫来美酒,两人喝得兴起,拼起酒来。

酒楼这边且不言,就说那静心斋那边,两人辩论又是相持不下,眼看日升天中,郑植环视众人一眼,最后看着东成公,嘴角一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东成公,吾与你已辩得口干舌渴,谁也说服不了谁,为今之计,吾认为就得需要证据证人了。”

话音落下,东成公眼睛一眯,他的友人也是脸色一变,证据证人就是东成公的弱势,毕竟说得再多,也是空白之言。

苏文闻言,却不见惊慌,只是冷冷一笑,静观其变。

“郑玄成,话已至此,吾知你有所准备,那就拿出你的证据。”

东成公也不多言,虚伪客套也不会带来好结果。

“哈哈哈,东成公,证据吾到是没有,不过证人到是有几个。”

说完,他拍拍手掌,没过多久,便见到一行人走了过来。

东成公他们不知何人,可苏文却是看清楚了,那几人就是当日跟在张乾后面的人。

几人过来,行礼后,郑植便道:“几位,张乾被燕信风击杀之时,你们就在当场,是非因果,你们就说说吧!”

几人闻言,一人便道:“郑公,东成公,当日吾几人饮了些酒,路过那街道之时,因见燕信风院落,张乾便言:“吾等与燕信风有些来往,今日他有丧兄之痛,吾等且去安慰安慰他。”

“言罢,吾等几人便上了门,谁知那燕信风误以为我们是去捣乱的,提剑出门,吾等一看,便起了争执。”

“争执发生,待苏大人与陈大人到来,燕信风便拔剑杀人,吾等反应不及,待回神以后,那张乾已经尸首分离了。”

“胡言乱语!”

苏文一声爆呵,怒目而视,骂道:“如此小人,颠倒黑白,此言可信呼?”

“郑玄成,汝小人也!”

“苏子仪,你放肆!”

郑植浑然而起,大喝一声,他身后之人也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便拿下苏文之意。

东成公起身,几步向前,看着这几人,语气平静道:“汝等今日所言,敢以祖宗之灵发誓吗?”

几人眼中出现些许慌乱,待看到郑植那冰冷的眼神,连连出声敢发誓,保证自己所言不差分豪。

东成公眼神冰冷,他深深看了郑植一眼,随后露出鄙视与不屑之意。

本以为郑植只是受人之托,最多不过点到即止,可他还是低估了郑植的底线。

郑植被看得脸色一红,很快隐去,他抱拳对着众人道:“各位,证人言语在此,吾就不与东成公辩论下去了。”

“燕信风对那张氏父子做出杀儿伤父之行,吾等定要向他讨个公道。”

“他虽为大周质子,又是信王之尊,然此地是宋都,我等岂可让他如此猖狂。”

话音落下,群情汹涌,宋国之人纷纷附和郑植之言。

眼看大势已成,郑玄成恨不得大笑出声,偏头看着东成公,便见他安静坐着,不发一言。

“吾胜矣!”

郑植心喜,刚要继续出言挑起这些人的怒火,让燕信风污名在身,洗脱不掉的时候,苏文站了出来,冷冷一笑。

“东成公,诸位,我也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