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做噩梦了吗?”伏特绕有兴趣地看着凯文,虽然找到同伴要紧,但这个学生着实令人不省心,无论是缺根筋的脑子还是诡异的雾化影元素。
凯文坐在床上大口喘气,双手攥着被子,听到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低喃着“我的名字...凯文·弗雷德。”
看着陷入魔怔的凯文,伏特转动着眼珠子计上心来,他凑到凯文耳根前。
“这是什么后遗症么?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好了还得了痴呆。我还是找个新的学生吧,我要教他魔法,很厉害的魔法。”伏特特地说得很大声,还在最后加重了音节。
“魔法...”凯文转过头来,眼神有了光彩。
“师父,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凯文脑子里像是一片浆糊,他举起手挥舞着,竭尽他肚子里不多的墨汁去形容可怕的噩梦,但口齿不清,宛若屠宰场般的战场和恢宏的城堡在他口中远不及原本万分之一。
这小子是平时骑士故事看多了,做噩梦了吧。
伏特趁着凯文讲故事的工夫,偷偷探知了封印,封印阵完好无缺,息脉空空如也,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了,每个人这个年纪都会做一些噩梦,没什么的。”
“可是,那个梦很真实……”凯文还想说什么,但立马又被打断了,他不得不把一些话咽回肚子。
“嗯,很真实的噩梦。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想学魔法,但是我从没有走出过这片森林,马尔塔大婶说外面的人都很精明。”提到离开黑森林,凯文显得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无措。
“林。”伏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凯文疑惑地看着从门后走出来的男人。一头淡青色的长发,穿着带十字肩章的皮衣。“十字图案。”凯文轻轻念道,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弹起,拿起桌上的钢剑,在伏特前摆好了战斗姿态。
凯文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细汗从手中渗出,右手单手握剑丝毫不抖,左臂张开将伏特护在身后。
“师父小心。你先走。”银白光芒在凯文的手中凝结成鹅软石大小的搪瓷色泽物。
刚进门的林如临大敌,他可还记得前几日眼前男孩的气势,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聚起元素,青色的风卷形成保护圈,倒是伏特有些惊异凯文的速度,之前和鬣狗战斗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的身手。
伏特看了看箭弩拔张的两人,叹了口气。两个缺心眼的家伙啊。
“都住手了,自己人。”
“师父,十字章,他是那天晚上把你打伤的魔法师。”听到此言,林有些得意地朝伏特眨眨眼,主动散去魔法。
“现在他是我们的朋友了,不用紧张。林,这是凯文·弗雷德,我的学生。”
林释然一笑伸出右手,凯文皱了皱小眉头看了伏特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放下剑伸出右手象征性地握了下手。“不愧是弗雷德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有去工会评判过等级吗?”
凯文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明所以,伏特抢先回答:“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叫你进来可不是让你收集我学生资料。帮他写封推荐信安排他去学院学习。”
“奇怪,弗雷德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还需要我安排入学吗?”
伏特凑到跟前,耳语了几句,林不停地点头。
“好吧,那就介绍他去尔利塔罗学院怎么样?尔利塔罗学院在洛丹米王国算是数一数二的学院了,况且离王城也只有一周的路程,这样的话方便计划实行。”
“不错。”
凯文瞪大了眼睛,“等等,学院?”伏特也瞪大了眼看着凯文“不想学魔法了?”
凯文结结巴巴地道“当然想,可是学院...师父你不教我魔法么?”伏特摸了摸下巴“你先去学习一些基础内容,我到时候再教你魔法的使用。”
【那种程度的魔法凝练度还需要去学院学习?这个卑鄙的盟友一定还瞒着我什么。看他的样子估计问他也不会说。】
“还是算了吧。”林嘀咕着。
“三天之内你必须赶到审判议庭,所以还是快点吧,记得别带上他的姓氏。”
林不再墨迹,拿起威迪文特制钢笔,笔走龙蛇飞快地写着,伏特看着歪七扭八的字忍不住道“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额,我在菲达边塞呆了五年,你试试五年不写字,字是丑了些但是很独特正好别人冒充不了。”林盖上千屈草标记的火漆章。
“话说五年,你还有熟人在学院里?”伏特质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我当年可是新晋魔法师第一人,院长是我的导师。”林眉飞色舞正要讲起当年的辉煌史,看到伏特冷下来的脸色顿时没了兴趣。
“小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其他的就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好好在学院学习魔法。记得隐藏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莫名奇妙就被人绑架的话。还有谨记住一句话:不要依赖力量,它永远都只是金字塔的最底层。”
“力量永远都只是金字塔的最底层。”凯文轻声地喃喃道。
“走吧,时间不多了。”伏特电光一闪消失在凯文的视线中。林深深地看了一眼凯文,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风拖起他的身体远去,最后连黑点也消失在天际。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吗?”微风吹过面颊,阳光温暖着他的脸,照射出眼中的一点星光。
…………
王城审判议庭的东区办公室内。
留着一字白胡子,身披十字肩章制服的老人此时正暴跳如雷,劈头盖脸地对下属喊着:“什么?一组失去联系,你们是干什么吃饭的,我执法处不养闲人,拿着王国最丰厚的工资,不干一点实事是不是不想待下去了。快派人去找一组,多派点人手三组四组都去。还有二组那边,直接让托马斯·阿奎去把人带回来,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面前跳来跳去。”
声音震得办公室里的人瑟瑟发抖,通报者大气不敢喘一下,无奈地下去执行命令了。
“兰开斯特家的那小屁孩也被干掉了吗?该死,亏得他还欠我一顿酒钱的。”老人暗暗惋惜。
他透过窗户,望向天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叨着:“这么多年了,这片天空下的土地又要血流成河了啊,你还会再出来蹚一次浑水吗?奥斯特尔,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