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又回到了南阳,继续坐起了一个教书先生,也是一个甩手掌柜。
继续教着刘开三兄弟,对欧阳木等人的经商之路依旧不闻不问。
刘开三人了解经过,愧不敢当,刘开脸色更是羞愧难当,迟疑道:“夫子,为何教育我们兄弟三人至此?”
天明道:“我教的不是只有你们三人。”
天明还教了许多他认为该教的人。
天明继续道:“而时间才刚刚开始,你们天资聪明,早教完,早离开。”
刘开色变道:“夫子要赶我们离开?”
天明道:“迟早你们都是要离开的。”
刘开道:“那夫子呢?”
天明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那一天我感觉到了来自那里的召唤,天明也要离开这里的。”
刘开道:“难道夫子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怀念,喜欢的人,在乎的事?”
天明道:“有,而且又很多。”
刘开道:“难道夫子可以舍弃这些?”
天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不舍道:“舍不得,可天明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当天明可以改变许多的时候,不是把一切都占为己有,他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人和在乎的事。”
刘开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有,可他更在乎的,不是天明都是去留无意,他更不舍的,是自己的生活和在乎的事。
刘开缓缓道:“像夫子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能为了一个在乎你的人留下来?”
天明淡笑道:“可没有人是非我不可的,我又何必强行打乱其他人的步伐。”
刘开不忍道:“听起来你可真无情,可知道你的人都知道,你却是全天下最有情的人。”
天明道:“有情的人都有温柔的一面,可惜天明成为不了那一个最重要温柔的人。”
因为他杀过人,杀过人的人永远不是最温柔的人,即便他是最有情的人。
刘开三人躬身,齐道:“夫子教给三人的东西,没齿难忘,未开,定不会让夫子失望,必会匡扶正义,仁德天下。我等依夫子之命,拜欧阳先生为师。”三人说完,由刘开带头离去。
天明笑着看着三人离去,道:“如此最好。”
南阳夫子的声音响起道:“三人所求之事,唯恐是那叛逆之罪,你作为他们的老师不加以引导,反而教其本事,所为何求?”
天明道:“夫子说的不对,人就该有叛逆之心,才能知好坏善恶。”
南阳夫子道:“就怕他们恃才而骄,叛逆过了头。”
天明不赞同道:“正因为有了叛逆之心刘开才能自己明辨是非,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如果他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夫子觉得他还能走出这处墙瓦。”
南阳夫子道:“恃宠而骄之人,也非只是刘开三人。”
天明道:“夫子这是在指桑骂槐,还是在厚此薄彼?”
南阳夫子语塞,一口气咽在口中,细细想来,从天明与韩王开始交涉起,韩国变革之下,短短时间除南阳、新郑外,其他边缘城市日益发展有盖之,反那新郑之中,近日来灾祸不断,流民日起,国下四城反而能够自给自足,虽不足以接纳王都流民,却也能自保,反之让其他城市接纳王都流民,韩王威望何在,城下之足,是变革之福,南阳夫子思至此,长长舒了一口积累不知多久的无名之气,拜服道:“天明小友见谅,是老朽小人之心了。”
天明摆摆手,笑道:“夫子来找我,不是来说这些的吧。”
南阳夫子直道:“韩非去魏国了。”
天明疑惑道:“他去魏国做什么?”
南阳夫子只说了两个字:“借粮。”
天明道:“如今韩国不是翡翠虎一家独大,他偏偏要跑去魏国借粮,背后肯定不简单,你来找我,是想问我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南阳夫子脸色尴尬,道:“却是有这个意思。”
天明道:“你是觉得我能在韩国之内变革,同样也能在魏国之内变革不是?”
南阳夫子道:“是。”
天明道:“魏国之外铁桶环绕,固若金汤,韩国之外四处木门,河流经其而过而不闭,你若是我,是该选择来韩国,还是选择去魏国?”
南阳夫子点点头,道:“而七国之中,以我们韩国最为弱小,变革图强下,自然当以韩国为最。”
天明这一次反问南阳夫子,道:“难道是你觉得如今的韩国已经足够强大了?”
南阳夫子摇摇头,道:“变革才刚刚开始,这是一条漫长而遥遥无期的道路。”
天明道:“可这条道路,总要有人去开辟。”
南阳夫子道:“那个人是谁?”
天明道:“不是我。”
南阳夫子不懂,包括韩国的王都不懂。
天明道:“翡翠虎一定会失败,姬无夜一定会被铲除,可,难道韩非就能安然无事,韩国就能安然无事,变革就能再接再厉?”
南阳夫子道:“我不懂,那你做的这些,意义何在?”
天明道:“所以我想看看,七国可以被改变的意义,可以持续多久。”
南阳夫子道:“如果它不长久呢?”
天明道:“那就会被新的制度与统治者所取代。”
南阳夫子道:“从春秋到战国,或者追溯到更为久远的炎黄时期,历史进程的真谛,对于七国来说,也不例外。”
天明错愕的看着他,有些意外他的豁达,道:“你好像对自己的国家,没有自己看起来那样热爱。”
南阳夫子道:“我所热爱的韩国,是以前的那个韩国,它虽然不强大,但它上下一心,夜晚热闹南阳城中,充满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