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踏上不同的征程了,班丘好累,好忧伤。
在北海呆了才不过五天,一周工作日的时间,他就要重新踏上出征的旅途。
啊啊啊,好累不想动。
啊啊啊,好想回到后世躺在床上玩手机。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行动上他绝对要听从叔的命令,说好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容不得一丝迟疑。
这是身体本能发送出来的信号。如果不遵从,想都不用想,叔肯定会狠狠地把自己揪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拳脚教训一顿。
因此他现在无奈放弃了懒散的态度,逐渐融入汉代的军旅生活中。
青州的景色,与以往见到的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青草更鲜艳了些,山丘更翠绿了些,还有水道更多了些。
青州的水道,错综复杂,横纵交错非常寻常。班丘在这一路上,都不知在多少河道旁休息停留,都不知在多少湖泊边,眺望远处的风景。
如果不那么匆匆忙忙地赶路,能够放松心情,在这些自然风光中享受悠闲、清新的绿意,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门派的遗迹。
青州的小门派很多,班丘早已知道,但是他不清楚的是,这些门派所在之处,原来是如此秀丽。
一路沿途上,大大小小的山岭下方,都会立上一个大石头。这些石头有些奇形怪状,有些规规整整,它们面对大道的那一面,都会刻上字。
什么凌云峰啊、什么紫云天啊、什么碧海阁啊,反正是沾仙带气的,都会往上面刻。
从太史慈的介绍中得知,原本各门各派的设立,都是要选择山清水秀的、有仙家气息的‘灵韵之地’。因此很多门派本身,就是能够作为优美景点而存在的。
当那成批的掌门,带着各自的师兄弟与弟子们在青州修行后,其本身的存在,那吐纳而出的灵气,又会与天地自然所融合,反哺所处的山川,形成良好的循环。
只不过黄巾之乱,让这些都成为虚影。
“……灵气。”
“对。”太史慈点头道,“呵呵,不必惊讶,其实所谓灵气,不过也就是一种说法罢了。神者勾连日月,仙者吞吐天地。既然修炼神术者,能察觉自身神力循环而动,那修仙寻道者,当然也能感知天地中的灵气。”
班丘吐槽道:“其实我一直感觉这所谓‘神力’、‘灵气’根本没什么用。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噱头而已。云长兄、益德兄都未修炼神术,不一样当世无敌?”
还有那个破秘籍,坑了他一晚上宝贵的睡眠时间,结果就是一个玄幻灯泡,还要人体实时充电。屁用没有。
走在最前端的班杨,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表示无所畏惧。
“当世无敌?子察你还真敢说。自汉初以来,哪一个当世无敌的,不是神术修炼到极致的?”张飞同样投以鄙夷的眼光,“云长那家伙不好说,俺可是有修炼神术的,只不过这神术深藏于内,不露异象,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啊?这样的啊。”
“对,这世道,无一武将不修炼神术。勾连星宿,以战炼躯,封神策将,不死不灭。这样,才能够称为当世无敌。”太史慈点头道。
正谈话间,军伍途经一个小山丘。
这座山丘相当低矮,顶上光秃秃的,露出一角破烂的庙门。庙门中,一颗老树茂盛,遒劲的长枝,仿佛撑天而起。枝叶间隐约树上有许多野果,但无人采摘,只有众多鸟儿会来采食。
与其它山门不同,这应该是个真正的遗迹,一个废弃的小门派。太史慈看着那层层旧瓦,稍稍露出怀缅的神色。
“你除了懂得道法根本外,似乎还懂得许多修道的知识?”班丘疑惑道。
“对。家父家母,都是胶东的修士,在门派没落后,他们就来到东莱居住。”太史慈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事实上,我从前还想过得道成仙的愿望,不过最后,还是走上了神术的道路。”
张飞闻言,大力拍了拍太史慈的背,发出了咚咚的沉闷声响:“长生又何足道哉,哪得一生征战、马革裹尸痛快!大丈夫生于世,当负终生所愿,杀敌以正道,才是英雄!”
“益德兄就是个战斗狂。”班丘无奈道。
“但说得不错。”太史慈微笑而赞同。
大军走过难行的浅水道,终于来到一片相较平整的草原上。
这里就是胶东边界。接下来,他们就要彻底翻遍这里的每一处山脚河沟,清剿张饶、吴霸余孽。
是的,他们终于来到这里了。太史慈遥遥看着远方,似乎是在看天边,又似乎在看着眼前的平原。
大军就地驻扎休息。班杨雷厉风行,派出大量的斥候四处勘察,在寻找黄巾贼踪迹的同时,也是在寻找当地隐世的大门派,看看他们有没有线索。
不久后,就有一个人主动拜访。
这个人鹤发童颜,衣诀飘飘,但是三角眼,而且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比在场的众人都矮个头。
他语气十分老气与霸道:“领兵者何在?”
“将军外出,这位道长有事,直接告诉我就好。”张飞毫不客气,直接顶在对方的身前,用高高的眼睛俯视他,用宽广的胸肌震慑他。
道长十分厌恶地扫视众人,看见班丘时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露出更厌恶地表情,狠声狠气地道:
“胶东难得平静下来,北海为何在这时进军此地?难道是想铲除胶东各大门派吗!?”
太史慈出面道:“末将是东莱之人,此次请求北海出兵,与胶东门派无关。而是听闻黄巾余孽正潜藏在此地,因此前来搜寻。”
“黄巾余孽,为何会在胶东!?吾等一直监察此地,根本无人潜藏!你们还想狡辩!是想趁胶东无人,来夺取洞天福地吗!?”
………………
西边的大军,已经到达目的地,而东边的迎接朝廷使者小队,却因为程广、夏军的磨磨蹭蹭,才刚刚到达临淄。
关羽虽未有不满,但言辞中仍是毫无感情。
时过未久,他又重新来到了这座荒城,只见四野仍是荒芜一片,毫无人烟。只有新驻入朝廷兵马的临淄城,城墙上旗帜飘展。
走进看去,旗子上黑色赤文的‘董’字高高飘扬。
城门前,已有一个武装齐全,威风凛凛的猛将伫立恭迎。
关羽认得,那是西凉中有名的猛将,董中郎将阵中最强,甚至传言乃神将之下第一的强者。
华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