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张绣!率领五百人搜捕全城!决不能放过那个红脸刺客!
“华雄!你随程、夏两位大人同行,守护周全!我率领另外五百士兵,镇守在外!”
“不,不要分兵,没用的…”程广脖子的伤口处,所有的鲜血化为缕缕青烟,沉散不见。片刻之后,就连伤口本身都已痊愈,只留下淡淡伤痕。
“华雄,你单独追杀他。不用担心我们…死不了的…咳嗯…董中郎将,你依照计划,镇守临淄,确保退路,防备麒麟教。渤海、邺城离此地太近,麒麟卫察觉到异样,恐怕会立即出兵。无论颜文、还是张潘,实力难缠,不要正面交手…”
华雄冷笑一声,董卓瞥他一眼,脸色依旧难看,但很郑重地说道:
“是!”
城外,渤海兵们刚看了一出好戏,正兴高采烈地,就在逢纪的命令下,遗憾离开。
西凉兵们脸色难看,明令禁止动手的他们不想管这群碍眼的家伙,滚得越远越好。
大街两旁的惨状,让人印象深刻,十数西凉精兵,居然就被一个几乎手无寸铁的人瞬间夺命。
其余士兵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由张济的调配下,很快就保持着愤怒,重新恢复秩序。
他们穿过荒凉的野外,翻过一个小山丘,许久之后,最终来到临淄的附近,那个班家祖地所在的小村庄中。
部分人带着法器鱼贯而入,按照着演练,有序而严密地在地上定点布置。而另一部分人则挖沟布寨,或者移木遮掩,尽可能地增强小村庄的防守与隐蔽。
程广、夏军、董卓、华雄、张绣,五个人来到小祠堂前,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尽相同。有凝重的,有不屑的,有深思的。程广迅速回神,视左右而道:
“接下来,还请诸位留在祠堂外,小心防范。”
“程大人放心。”
说罢,程广与夏军便抬脚跨进祠堂内。
那副丈高的画像仍然挂在白墙上,正对着两人。其中的三个人物,色彩鲜艳,活灵活现。
两人似乎想到了某些久远的回忆,恭敬地施礼,安静地等待。
等到外面的士兵们将阵法布齐后,他们同时把怀中的牙白刃与翠玉杵取出,猛地钉进画像中。
刀与杵似融进虚空,那端完全消失不见。
嗡的一声震鸣,响彻整个小村。
所有人都听到了,精神随之而恍惚。只有为首的几位将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祠堂内,秘境开启,整个画像如同虚幻。
程广与夏军不发一言,直接步入其中。
………………
“胶东真的没有黄巾贼的踪迹。他们早就被张饶、吴霸那两名叛徒招拢而去,被两位将军打散了!哪个会敢回胶东?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鹤发童颜的修道者早已离去,取而代之的,是当地门派中的一个待客门童。面对大军与威名远扬的班杨,他没有长老那样的底气,很紧张地,尽力表示自家门派的清白。
“将军想要搜查何处?胶东山脉连绵,河水曲折,有不少荒废门派都藏的很深。请让弟子为将军带路吧。”
“不必了,胶东我来得不少,许多地方都认得。”班杨说罢,便直接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曲折的河水,一路上都是相当美丽的风景。班丘连原本的烦躁与紧张都忘却,内心融入周围的环境。
前世作为一个玄幻粉,他真的很喜欢这种山清水秀,同时似乎潜藏玄妙的意境感。走着走着,内心突然有种想法,能不能转投门派,过上普普通通且平静的生活。
但这只是想想而已,神术都熟悉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再转修仙术,简直是自寻死路。
四人走过许多地方后,忽然来到一个开阔地,眼前是一个庞大而空寂的门派遗址。高大的山门挂满枝藤,青石板阶遍布落叶,但整体仍算整洁。看上去,门派的人似乎离开的时间不久。
野兽与飞鸟被惊动,纷纷离散。班杨让北海军在附近驻扎,随即带着张飞、班丘与太史慈在附近巡查。
“这是哪里?”班丘疑惑道。
班杨摇头:“吴霸从前所在的门派,张饶同样出身其中。如今因为两人的叛变,整个门派都难逃一劫,早已无人。”
“那他们是藏在里面?”
“不,这些所谓的门派华而不实。山门再大,其中能容纳的,不过四、五千人罢了。”太史慈皱眉道,“这一路上,吾等竟然未发现半点黄巾贼的痕迹,难道他们不在此处?”
“对的对的,黄巾贼怎么可能会在胶东呢!门派长老恨之入骨,他们不会自寻死路的!”
“东莱的大军呢?”班杨问道。
“斥候来报,东莱大军正在北方五十里外,不日便能到达。”
“北海有无消息?”
张飞点头道:“班家长老来信,北海附近安然无恙。”
班杨闻言,拧着眉头深思,久久未言。
“叔是在担心他们引诱我们出兵,然后趁机夺城?”
“不……北海附近三百里,黄巾溃兵不过万人。刘将军最擅守城,有五千士兵在,定能坚持无碍。即使三百里外,张饶、吴霸率大军出现,我们也能赶回去。”
而且,如果他们还是想用对付龚景那个计策来对付自己,那班杨只能表示:
呵呵。
他最擅长两军野战。
上次五千用得不太顺手,只算是小试牛刀。这次是亲自练出来的两万北海军,他真想看看,自己一年没带,是否有所退步。
但是事实上,班杨明白张饶的难缠。张饶虽然带兵很菜,但不代表没有脑子。
无论是从前被胶东所唾弃但安然无恙的事,还是那个连自己都能干扰数息的神秘法器,都让人深深不安。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忽然山门大响。
大地巨震,仿佛土龙翻身。如蛛网般的裂缝接连出现,从无人的门派遗址中向外蔓延。
地震!?
班丘一惊,正准备逃离,可是叔与张飞的表现非常淡定,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模样。
大军集结,迅速列出阵型,一股无形的气势轰然爆发。
这股气势恍若实质,与班丘自身的异象很像,只不过没有攻击性,只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冲击感。
但在这时,班杨自身的异象出现,淡淡的龙影伴随身旁。与士兵的气势相触后交融,一股震撼人心的威严感如同扑天盖世,向四周镇压。
土地的崩裂顿时绕道,从大军的两侧经过,不伤及己军分毫。而且在异象的镇压下,崩裂的程度一下子减弱不少,十数丈后的土地,已经恢复平静。
班杨与张飞面无表情,眺望着眼前的景象。班丘与太史慈并肩而立,刚刚回过神来。
只见高大的山门层层断碎,露出无人门派中的内景。本来以为是拥有巨大广场、重重仙阙,以及壮观修道殿的地方,却是意外的萧索。
普通的茅草房,路边偶尔插立的木围栏,一条断流的沟渠横贯其中。
荒凉的野外,远处是座小山丘,不少士兵模样的人正在驻守。
唯一比较显眼的,是正中的一个小祠堂,有几个不曾见过的身影,正在祠堂前方。
他们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也齐齐向班杨等人的所在之处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