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铅火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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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亮出短剑

然而,陆良仁的下一段话,却让得紫孜再生可乘之机。

“其实,他的这些小把戏我之所以一眼便能识破,那是因为,早在刚进来时,我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了,如果你们要问我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揭穿他?呵呵,那是因为,我想进一步的通过你们之间对话从而获取他的身份,这样才更有充足的证据去指认他,拆穿他的真伪。以我的脑汇量,应不难做到。”

闻言,那紫孜脸露出一丝异样,心喜:吓死我了,原来,这小子不是先知,只是心机和城府比较深,喜欢动小聪明罢了,嘿嘿,不过,你这种小聪明,总将会害了你自己的。

紫孜心中在这一刻已有了为自己脱身解围甚至可以给对方来个倒打一耙的妙计,那就是,既然这陆良仁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步若非,虽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知道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道出其中的原因,所以才故意隐瞒了这最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何不……嘿嘿。

下一秒,就在众人打算探讨如何处置这个冒牌货,没想这冒牌货竟又开口发言挑衅。

“陆良仁,你刚才那话好像有个漏洞啊,你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可是你也没说是怎么知道的,大家是不是可以默认为你在刻意隐瞒什么呢?”紫孜捏了把手心,把心一横,忽然笑了起来。

听得此话,陆良仁的脸顿时如铁一般僵硬,他没料到这紫孜为了活命,竟然这么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他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想让自己骑虎难下,故意想套出自己没说完的话,好挑出漏洞继续刁难或拖延时间,如果自己不说,他套不出,以他的性子,自己还是会被他反咬一口说故意吊人胃口不说,还有成为紫孜共犯的嫌疑。

毕竟,这紫孜的身份,按道理来说,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他不是步若非,他是紫孜。

如果说还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话,那么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同党!

这紫孜挑这话来说的目的,用意不浅啊……竟然在临死之前也想要拖他陆良仁下水。

陆良仁想到这里,心里已是自责不已,要不是一时激动,说漏嘴,也不会给这种小人有可乘之机,上这种小人的当的。

陆良仁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既然这紫孜还不死心,有意挑话,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再让他一丝一毫的。

是的,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回应,而且这次,一定能让这冒牌货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听得刚刚紫孜的话,不禁各有相疑之色,有人叫道:“是啊,这一点确实挺让人奇怪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当面诉说?”

当时陆怜和林败川听到紫孜的一番话,也是同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后,再次高声说道:“这个小人企图脱罪免死所以胡说八道挑衅他人。他妖言惑众大家决不能听信,直接将他拿下便没事了。”

没料到紫孜一急,竟更加得寸进尺,指着陆良仁放出大话:“不错,其实此人压根没安什么好心,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想大家对于他所刻意隐瞒的事情是什么应该也有个头绪了。我死不死还真无所谓,只不过,若是没在临死之前,揭穿这个背弃共犯的人的真面目,我死而有憾啊!”

到了这种地步,他紫孜也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以毒攻毒,栽他一赃,虽然这么做有点过头,可若不拼一把,自己可就一点活命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听,尽皆愕然,此事来的太过突兀,就像龙卷风,难以接受相信。

他这么说,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很明显就是在说他还有个同党,那个同党就是陆良仁!

陆怜和林败川二人更是暴跳如雷,简直就想立刻过去杀了那个紫孜。当见到陆良仁好像没有想反驳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为哥大为揪急。

陆怜急的口舌干燥:“各位莫听那狗贼言语乱了心意!!且听我……”

然而,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人打断:“这位姓陆的先生的一言一行我们都看在眼里,人品自然信得过,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好歹也要争辩几句让大家都听听吧?一句话也不说,甘愿被人诬陷,他这样子,你让大家怎么去相信呢?”

陆怜身体一震,眸光丝丝列裂开来,的确,这时候如果当事人一句话也不说的话,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疑心。

可是,这让哥怎么争辩呢?

之所以一早就看出此人是冒牌货,那是因为他们见过真正的步若非,所以知道他本人到底长什么样,那个紫孜的长相很明显与之不符,所以,他们才能在一早就能断定此人不是步若非啊。

如果说供出实话,直接说见过真正的步若非,那不就是出卖朋友的行为么?在十二年前,陆怜和陆良仁就已经将救命恩人步若非当做一生的朋友看待了,又怎么能出卖朋友呢?这是绝对不可取的行为。

可若是不供出实话,又能怎么说呢?

说实话,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不说,会被人误会;编一个,又不知道怎么编,这可不好编。

这可如何是好?

陆怜和林败川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眼神望向那平静的陆良仁,心道:哥,千万别说出实话,宁愿不说也不能说出实话啊!

面对着众人的不欢和逼供、陆怜和林败川的无声叹息,陆良仁已经想出一道主意,只不过这个主意可能会涉及到某些风险……

终于,陆良仁移开目光,吸气,放平了声调,“好吧,一直有件事,我有瞒诸位,没有说出口,到了这种时刻,我也只好坦诚相见了。”

闻言,陆怜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难道哥真的要违背自己的原则?真的要供出实话?千万别!

同时,陆怜和林败川也能感受得到,陆良仁此刻背负的压力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到令人感到窒息,甚至想要发疯。

而那紫孜听到陆良仁竟然开口了,不禁有些意外,随即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其实他也挺想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能一眼认出自己是假的。

众人则屏起呼吸,不再吵嚷。

放平喘息,陆良仁眼睛不转,没看陆怜和林败川,而是看向众人,面色逐渐恢复如常,仰起头后,重重吐出一口气方才沉声道:“我能一眼看出此人是个冒牌货,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嘛,我就是步若非。”最后三个字还特地加强了语气。

全场大惊。

就连陆怜和林败川也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哥会这么傻,竟然这么说,虽然没有违背原则供出恩人,可这么说的话,还是会害了哥自己啊!

要知道,现在这些人之前被冒牌货欺骗过一次,现在可是警惕的很,稍一不慎就可能被别人排查出真伪。

哥他又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自己是步若非呢?这不是明摆着把他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不对,突然,陆怜转念一想,觉得哥这么说好像没错,而且很对,非常应景!!

因为,她想到了一样东西,有那样东西在,哥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见到陆怜这般偷乐的表情,林败川不禁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怜怜前一秒可还是沉浸在悲忧之中呢……

有人喊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难道你也会和那个冒牌货一样,空口无凭吗?这次我们可没那么容易轻信了!如果真是我说的这样,你和他确实有着共犯关系的嫌疑啊!”

“你说什……”几乎在同一时刻,紫孜也震惊地瞪大眼睛,脑中已混乱一片,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陆良仁,遽然失语。五指僵硬,身躯不住的颤拌,再也不能动弹分毫。片刻的失神,那一声惊颤的“么”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紫孜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可以随机应变,把步若非名号的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只为了反驳自己,摆脱对他不利的现状!

这怎么可能!这家伙疯了吗!

或者说,这家伙真的是步若非本人?陆良仁这个名字只是他退隐之后用的其中名字的一个?不可能吧,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陆良仁,一个在地球联邦工作,一个则是杀人魔步若非?而面前的这个,是后者么?

望向陆良仁那深不可测的眸底,紫孜已经探不出他的心思。因为他的表情这时候只有平静,甚至可以平静到让人产生不安。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突然,紫孜猛地甩了甩头,觉得他若是步若非,是不可能的事,这太匪夷所思,完全不可能。

接下来,就看看这陆良仁到底有什么诡计,能证明他是步若非了,若是没办法证明,仅仅是嘴炮,那么,肯定没得商量,嘿嘿。

陆良仁轻哼一声,一震手中的短剑,刻鞘脱出,他用左手接住口右手中的玄魄冰蓝的刻刃闪烁着流萤一般的幽寒光芒,印着他眼中遽然冷厉的寒光,叫人看了心颤,“知道这是什么吗?”

全场大震!

在短剑出鞘那一刻,众人就觉得此剑特熟悉,却一时之间叫不上名字,随着陆良仁握住剑柄后,他们全部认出认出这是步若非的信物,当年他‘光步斩’这一称号也是靠此剑所打出的,而这柄剑除了步若非自己,又怎可能落入旁人手中?此人定是步若非,无疑了!

“恕我老眼昏花,没认出本尊!”有人最先跪地磕头认罪,一看就是非常怕步若非的那一类人中的其中一个。

接着,有无数人惊呼,有的直呼老大收我为徒吧,有的还大胆发问他为什么忍气吞声这么长时间才出现,有的还说我们都是您的忠实粉丝,请给我个签名……一时之间,所有狗屁不通的话,全被他们说的淋漓尽致。

陆良仁看着场面一片混乱,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但内心却大为感慨,十二年前,恩人所赠的纪念品还好没有浪费,在这个关键时刻,竟派上用场了。

是的,与其说陆良仁蒙混过关,还不如说他欺骗了众人。

因为,他手中的短剑,虽然确实是步若非的,但并不是他的佩剑,而是纺织品。当年步若非也是为了作为一个纪念品而送给陆良仁的。

这时的陆怜算是长舒了口气,幸好哥天天把这纪念品带在身边,走到哪带到哪,否则的话,今天的后果可不堪设想。

而林败川则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陆怜,但心中也为陆良仁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好像情况乐观了很多。

趁着人群混乱,陆怜将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林败川,这时林败川方才恍然大悟,一笑而过。

陆怜和林败川的眼光下意识瞧着那紫孜,但见他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的样子,二人不由得生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紫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看到这一幕。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现在的紫孜,也几乎失去了发言权,因为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此人或许真的是步若非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