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当上了所谓道门大师兄,李璥晕乎乎的招待一众师弟。待众人离开后,他才发现,此时手上已经握着一块青玉制成的令牌,其上雕刻着一个字“道”。
看来这道门是有备而来啊,连信物都准备好了。
李璥顿时觉得有些牙疼,也不知与道门合作,到底是福是祸。
他坚信,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厚爱,总是有所求的。那么,道门所求为何呢?
道统之争,信仰之争?
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之争啊。
李璥掂了掂手中的玉牌,眼中露出一丝谑意,想利用我,可以啊,就看最后谁玩谁。
不再管道门的那些小心思,李璥拿起桌上的名单,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道门为了拉拢自己,倒是不惜重本。
此次招募的这些道士,皆是不凡,都是道门中的翘楚,不仅道法精深,还通晓各种旁门左道。
而李璥最看重的便是他们那所谓的旁门左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做的便是把这些道士,调教成纯粹的科学家。
格物院的致知堂,暂时分为天象学,物理学,医药学,生化学,计算学五门。
除了招募道士之外,李璥同样对外招收各种奇人异士,对某种东西具有很深研究的,只要达到他的要求,皆可入内,待遇从优。
短短数日,长安城内,来自天南地北的长安漂们,纷纷前来应聘。
现在谁人不知,汴王乃是长安首富,富甲天下,能在他手底下做事,想不发都不行。
但应聘者众,自是良莠不齐,能入汴王法眼者,可谓寥寥无几。
李璥亲自坐镇数日,也不过挑选出五六人而已。
但李璥不急,来日方长,只要打响格物院的知名度,天下各地的有才之士,自会纷至沓来。
现如今,除了关注格物院的建设,李璥还需得抽空关心一下工坊区的筹建。
为此,李璥不惜重金收购了整片大业坊,将五百户居民迁至周边各坊。
不经意间,这五百户百姓,竟成了大唐第一批拆迁户,所得的拆迁款,足以让他们过上小康生活。
大量招募而来的泥瓦匠,遵照李璥的吩咐,将大业坊全部推倒重建。一改之前土木建筑风格,使用大量水泥和青砖,搭建砖石厂房。
如此浩大的工程,盛唐商社自然无法独力完成。在大把撒钱之下,一些经营建材的商行,第一个尝到了甜头。大把的订单落在他们头上,顿时吃得满嘴流油。
为了争抢到更多的订单,建材商行之间相互竞争,拼命的扩大生产,降低价格,并全力保证质量,只为能够得到盛唐商社的大订单。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璥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不再事事亲为,奔波劳累。
三月中旬,盛王李琦生辰,李璥抽空带着厚礼前往盛王府赴宴。
如今的李琦已是富甲一方,上百万贯的身家,此次生辰宴,自然十分隆重。
舞姬如云,珍馐如山,宾客满座。
李琦满面红光,端着用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杯,与人敬酒,欢声一片。
随着李璥的到来,在场众人更是热情无比,纷纷向他致意。
不过李璥毕竟只有六岁,不宜饮酒,不然的话,只怕前来敬酒的人,将把他灌倒下。
李琦见到他,顿时目露喜色,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璥弟,你可来了,为兄我还以为你忙得不可开交,无法前来了呢。”
李璥哈哈一笑,“这哪能够,今日是琦皇兄的生辰宴,小弟就算再忙,也得过来讨杯酒喝啊。”
说着,从旁端起一杯酒,向李琦一敬,随即一口饮下。
“好!”众人见状,不由齐声叫好。
李琦赶紧回敬,饮完之后,笑道:“璥弟年纪尚小,不宜多饮酒,只此一杯。”
“琦皇兄生辰,自当尽兴而归,一杯怎么够?”李璥顿时不满,正欲再倒酒。
李琦连忙抢过酒壶,苦笑道:“璥弟莫要害我,上次与你在酒楼烂饮,可是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如今你事务繁忙,岂能贪饮?”
李璥抢不过,不由无奈叹道:“这不欺负人吗?“
瞧着李璥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众人不由会心一笑,这才是孩童该有的表情啊。平时的李璥,让人根本无法将其当成一个稚童看待。
“洄拜见汴王。”就在这时,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人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朝李璥拜道。
李璥定眼一看,原来是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不由笑道,“原来是姐夫,来来来,本王敬你一杯。”
说着,李璥趁势想要倒酒,却被李琦一把按住,嘿嘿直笑,就是不肯让他饮酒。
李璥不由气急,“琦皇兄,姐夫在此,我敬他一杯,也是应该的。”
杨洄连忙说道:“汴王说笑了,陛下已经下达禁酒令,不许您饮酒,我等岂敢违抗圣旨?”
“好了好了,汴王不过说下罢了。”李琦见杨洄如此拘谨,不由笑道,“对了,姐夫,我姐呢?”
“公主正与女眷们说些家长里短,我在那里多有不便,便过来了。”杨洄会心一笑,随即小心的看了看左右,低声道,”盛王,我有一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正欲与杨洄离开。但想了想,又回过头来,看向李璥,“璥弟不是外人,不如随我一起前往?”
李璥淡淡的看了眼杨洄,摇摇头道:“你们既然有事相谈,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杨洄闻言,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但李琦却不罢休,“璥弟一向足智多谋,有你参谋,为兄放心。”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李璥便往内堂走去。
杨洄见状,不由眉头微皱,只能摇摇头,跟着进去。
三人坐定,杨洄神神秘秘的看着两人,沉声道:“盛王,汴王,此事干系极大,一旦外传,必然招来祸患,还能守口如瓶。”
话是对两人说,其实意指李璥,他依然对汴王不太放心。
不等李璥开口,李琦当即正色道,“放心,璥弟与我如同一体,绝不会泄密,你且说吧。”
杨洄望了望李璥,深吸了口气道:“盛王,汴王,昨日,我安插在太子府内的密谍传来消息,太子与鄂光两王私会,言语多有怨愤,直说圣人偏宠母妃,对此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