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两天,妈妈带鱼,豆腐处理好,下油锅炸;再准备红枣,红豆,柿饼切碎调馅,用玉米面做皮,要比饺子皮大一圈,包成月牙状,也需要下油锅炸,我们方言叫做烫面角角;出锅后蘸白糖吃,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妈妈每次都能炸一大盆,可以吃到开春。
除夕夜前一天家里大扫除,每个房间家具搬到院子里,床上,炕上的东西也要全部清理。
每间屋子搬空,爸爸将笤帚绑在一根长杆上,开始扫墙,到处是灰尘,乌烟瘴气。
妈妈将厨具整理好,准备两盆滚烫的热水,将厨具清洗干净;我与弟弟则一人一块抹布,擦玻璃,边擦边在玻璃上画画,最后爸爸还要擦一遍。
家里整理干净便开始贴对联,贴年画。贴对联时爸爸上梯子,我与妈妈在下面扶着,爸爸站在梯子上,妈妈将对联递上去,换弟弟扶梯子,我站稍远点帮看着贴的正不,贴完对联新年的最后的准备便已经完成。千家万户等待新年的降临。
终于除夕到临,爸爸带我与弟弟放鞭炮,爸爸将一长串鞭炮放在地上,点燃引线,快速朝我们跑过来,三个人捂着耳朵看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开花。
放完鞭炮一家四口守着电视看联欢晚会,妈妈将调好的饺子馅端上桌,爸爸擀皮,妈妈包饺子,我与弟弟学着包,窗外不时有烟花炸开。
初一早上妈妈早早起来将饺子煮好,献给各路神仙,帮我们新衣服拿出来,让各自穿上,收拾好后,将饺子又端回来,过下水,一家人开始吃。
八点多出去串门,第一站便是我家后面的姥姥家,姐弟两穿着新衣兴冲冲到姥姥、姥爷跟前晃一圈,听到“宁宁、小宁新衣服真好看”收到压岁钱才算开心。
家家早上出门带把香,到庙里点上,再磕几个响头,祈祷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家人平安健康。
之后接着串门,小孩收波压岁钱,大人发出去压岁钱,回到家,刚攒热的压岁钱又回到家长手里,给小孩留几块钱买零食。
姥姥家初四走亲戚,那天是家族团聚,平时见不到的再次相聚,畅快的聊天,谈工作,聊家庭,炫耀孩子,天南海北的聊。
只因我家距离姥姥家近,我家便也是根据地之一。妈妈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当天将我与弟弟从被窝里拉起来,嘴里说着“客人都到家了,你两还睡着,像什么样子”妈妈将穿过一天又收起来的新衣,重新拿出来。我两俩将新衣穿上,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妈妈也不在管我们,去姥姥家准备早饭了。不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姥姥家门口,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声音。随后大人领着小孩便会来到我家,一起看会电视。
大人们来催吃早饭,一起到姥姥家。分三张小桌,中间放几道热菜,凉菜,一人一碗臊子面,里面的面食略微有些不同是猫耳朵,这种猫耳朵特别简单,将面片切成小小的正方形,然后对立两角捏到一起,一个猫耳朵就完工了。
虽是简单,却胜在数量上;我与妈妈、姥姥三个人捏,也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足够这天所需。
真正的大餐在下午,早饭过后,客人们开始聊天,院里拉张桌子,放些糖果、花生、瓜子、各类零食,大人们边嗑瓜子边聊天,小孩子专注于零食。
聊得没有话题了,国粹麻将登场,各个都是老手,棋逢对手,玩的热火朝天。旁边观战的人看的手痒痒,没有再多的麻将可以打,买副扑克牌另起一桌。
家里人忙着准备食材,大灶小炉齐上阵,火光照的脸颊通红。
临近下午阵阵香味飘来,打牌的人闻到香味,自觉地收了摊子,将桌子收拾干净,等着开饭。
下午饭过后,客人们便收拾准备离开了。家里人将客人送走,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了,慢慢的将碗筷清洗干净,剩菜舍不得倒,各家分一点,还可以吃。
年算是过了,从极为热闹,到极为冷清,心里的落差,不免产生恍惚,落寞的情绪。但生活就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小孩们也临近开学,开学前最后一个令他们兴奋的日子,便是元宵节了
村里过元宵节也是热闹非凡,晚上八点开始放烟花,吃过妈妈煮的汤圆;一家人一起出门,村里分南庙,北庙,北庙为大庙,南庙为小庙;第一波烟花在小庙放,大人嫌弃南庙太远,直接在北庙等着,三三两两相聚聊天。
小孩则约上自己的小伙伴,往南庙跑,仰着脖子看烟花冲上天空,绽放,开出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烟花;嘴里感叹“好漂亮呀!”
怎样也看不腻,南庙看完,跟着锣鼓队跑到北庙,接着看,北庙比南庙大,视野更加开阔,当本村的烟火升上天,绽放,你还可以看别的村的烟花恰好一同绽放;或是本村的一墩刚好燃尽,别的村紧随其后,目不暇接,惊喜不已。
走出新年的热闹,人们又忙碌起来。生活回归平淡,少了些许刺激,趣味。普罗大众继续碌碌无为,生活的调剂少之又少,奔波于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