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异瞳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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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牌匾

“坐吧。”太子说罢招呼脸前的人说道,随后重新坐回了案桌高椅处。

大殿左右都有座位,那人两边看了看,点了点头,挑了一个右边中间座位坐了下来,太子见此,苦笑不得。

那人不以为意,往座位一靠,抬手伸向椅子旁边的小桌,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吧唧了吧唧了嘴,脸色露出不满,说道:“哥,这茶水滋味如此寡淡,你这怎么还整日喝?”

太子笑了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道:“青松,都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了,应该叫皇兄才是。“

“是是是。“大央帝国四皇子祁青松将手中茶杯放下,不耐烦摆了摆手,随后朝着大殿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把我带来的那洪粉酒拿过来给我哥尝尝!“

话音刚落,大殿门外便有一太监抱着一个小坛走了进来,祁青松一招手,太监便朝着太子案前走去,还没走到,便被太子叫住。

“下去吧。”太子摆手吩咐。

“是。”太监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祁青松见此,先是将身旁茶杯当中的茶水倒进了茶水壶当中,而后端起杯子招呼正在往外走的太监说道:“我哥不喝,我喝,先给我倒上一杯再走。”

太监这就接过祁青松手中的杯子要给他倒上一杯,太子用手敲了敲案桌,发话了:“下去!”

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提着酒坛的太监定格在了原地,小心翼翼看了太子一眼,转头又看到了祁青松明显不乐意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最后祁青松松了手,道了句“罢了罢了”之后,便让太监下去了。

不过太监走到半道,太子又说道:“你先等下,四殿下不愿意喝茶,将他桌上的茶水也一并端下去吧。”

随后,祁青松一手撑着脑袋,脸色忧郁的看着太监又回到自己身旁,真的将身旁茶水端了出去。

待到太监最终出去,太子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祁青松,轻笑一声,低头看起了还没看过的折子,说道:“好了,可以说正事了么。”

“奥!”祁青松翻了个白眼,这样应着,却没了后续内容了。

太子等了半天没有了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重新低下了头,说道:“那二人如何?”

祁青松也不再闹,坐直了身子,不满说道:“能怎么样,不怎么样!“

祁青松看着太子,想着让太子说些什么,却发现太子连头都没抬一下,无奈继续说道:“男的南添,一看就是从未经历过任何事情,就像是孩童一般,不对,还是读过了书的孩童,所有的认知似乎都是从书本上来的一样,呆子一个。“

“这些我大概都清楚,其他的呢?“太子低头看折子,说道。

祁青松抬头想了想,道:“按照哥你吩咐的,我好好观察了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你之前便告诉了我这两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我几乎就真的认为他们二人是兄妹了。“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看着案桌,点了点头,道:“那你还清楚我让你特意观察一下那女孩么?“

祁青松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道:“哥,你别说,那妹子长的还是极漂亮的。”

太子不耐烦敲了敲身前的案桌,祁青松连忙收起了笑容,小声嘟囔道:“这可不能怪我,我根本与双儿姑娘说上两句话,而且每次刚说没一句,便被那南添打断,把话茬截了过去。“

说完,祁青松抬头仔细想了想,继续说道:”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双儿姑娘特别知礼数。“

“哦?”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祁青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祁青松一拍大腿,说道:“要说这礼数啊,那南添可是远远不能与双儿姑娘相比较的,或者说,自从我记事以来,从未见过比双儿姑娘更知礼数的了。我一上车,双儿姑娘便起身行礼,而那南添则是开口便是一句‘你是谁啊’,这如何比?还有双儿姑娘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到位,虽然有些老套,但看了,总是让人生不出一次的讨厌意味。”

“嗯!”太子点头,道:“还有其他的么?”

“没了!”祁青松两手一摊,便又靠回了椅背上。

太子皱眉说道:“你们在马车上那么长时间,你就没看出来其他的东西?”

祁青松好似就在等太子这一句似的,立马站了起来,道:“哥,老师那边是不是你安排过去的。”

“嗯?”太子似乎有些疑惑问道:“什么意思,司徒先生如何了?”

“哥,真的不是你安排的?你可别框我。”祁青松见太子如此反应说道:“你要是框我就告诉我,别让我蒙在了鼓里。”

太子脸上泛起苦笑,看着祁青松说道:“的确不是我安排的,自然不会骗你。”

祁青松手捂着嘴,想了想,小声说道:“难道是,爹?”

太子猛敲案桌,祁青松惊醒,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连忙打了个哈哈。

“那你给我说说司徒先生如何了。”太子问道。

“看来哥你是真的没有得到消息。”祁青松点着头,好似是相通了什么,说道:“就是司徒先生将李晟那小子跟他爹打了一顿。“

“什么!“太子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司徒先生竟然做了如此的事情,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能让司徒若洪出手做事的,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五指之数,殴打朝廷大臣的性质原本就已经非常严重,李氏父子更是刚到祖地,甚至说还没进城,在城门口,这就关系到皇帝的脸面了,性质更是不能原谅,不是自己,也不是四殿下,那就只能是在坐在这个皇宫当中最高的那座椅子上的那位了。

祁青松见太子如此反应,道:“我当时在马车上,无法得知具体的事情,但是还是大概能够直到是老师用话刺激的李晟,而后动的手。“

太子见祁青松一脸遗憾的样子,脸色古怪,道:“我之前特意吩咐你观察南添二人,你怎么在意起来司徒先生那边的事情了?“

祁青松语气一窒,脸色挤出来一丝笑容,说道:“我在马车上根本没说上几句,主要是南添不会说,双儿姑娘不想说,我自己也说不起来啊。我也知道说完了在马车上干坐着是不好,但是就在我要下车的时候,听到外面的事情,原本以为是哥你安排的,就没下车。“

“所以你就在车上‘听’热闹?“太子脸色怪异。

“哈哈。“祁青松尴尬回应,解释说:”不止是我,还有那个南添,当时他听到了之后还想要下车,还是被我和双儿姑娘强行留下来的。“

太子敲着案桌,点头想着事情。

“哥,你事务繁重,我先走了。“祁青松见此,连忙说道,没等太子回应,大殿当中便已经没了踪影。

太子看着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的大殿,喝了口茶杯中的茶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殿下。“这时,大殿外一名太监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太子整了整心神,随后看着那伏在地面上的太监问道:“何事?”

“陛下口谕,明日正午将设宴迎接李氏父子,到时,让殿下务必到场。”太监回道。

“是让我到场,还是说让我主持?”太子问道。

太监斟酌了一下语言,回道:“陛下只是说让殿下到场,想来应该是陛下主持了。”

太子闻言,挥手说道:“下去吧。”

“是。”

再次独处整个大殿的太子,手中把玩着手指上的玉环,愣愣出神,嘴中念叨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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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地,甜水巷

巷子如其名,乃是祖地第一食品巷,说是整个本源之地第一也没有人会说有什么不对。因其性质,整个巷子都是十分热闹,尤其是今天,因为听说这条世俗巷子里面那虽然是最大,但是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宅子就要住进来一个大官,平常百姓便纷纷聚集在宅子周围,希望一睹这位大官的风采。

要知道,寻常官员,不论职位的大小都会在尚文街中选一宅子。想想,这样一条街,寻常百姓又怎么敢去靠近,更别说进去了。以至于百姓见到官员不是在那人人都嫌弃晦气的衙门,就是在因风吹起马车帘子而匆匆搂一眼,如今来了个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官,百姓们说什么都是要去凑凑热闹,瞅上一眼的。

百姓们从正午开始,便已经顶着天上那似要杀人的太阳守在了宅子旁边,有些闲钱的坐在趁着机会卖凉茶的棚子下面喝上一碗凉茶,没钱的只能跟一群与自己类似的争抢那为数不多的树下乘凉地。

直到下午,天气渐渐转凉,守在这里的百姓仍然是不见大官的踪影,使得那些有闲钱的喝茶喝的也是将腰包掏了空,没有闲钱的也是馋了嘴,颤巍巍从怀里掏了钱,买上一碗,细细品味。到了这时,两边的人都开始不耐烦了,嘴上骂骂咧咧,但又顾及以后大官听说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过激的话。

“来啦!来啦!“一群还没桌子高的孩子结伴跑进了巷子,手舞足蹈,嘴上喊着。

原本都打算离开的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其中一人招呼那群孩子其中的一个到了自己身前,弯腰问道:“二妮,那大官儿,真的来啦?”

没想到那叫二妮的小姑娘竟然没有回他,而是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脸前放着的大白碗。

那人一愣,转头一看,脸上肉直跳,暗道真倒霉,小妮子倒是挺会整事儿,老子刚买的凉茶,自己都没喝上两口!但他又不得不将白碗端到小姑娘的脸前,装作大气的说道:“拿去拿去!”

“谢谢王大爷!”小姑娘脸上一喜,连忙接过白碗,送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竟是将剩下了大半碗的凉茶喝了个干净。

王大爷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嘴角抽搐,但碍于脸面只能一个巴掌轻轻拍到了小姑娘脑袋上,强挤出笑容,说道:“别光顾着喝啊,快说大官的事。”

小姑娘被他一拍,身子先是矮了一小截,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大爪子拨开,擦了擦嘴,才说道:“是!就快到巷子里面啦,我们看到的时候大官还向卖面的黄姨问路呢?”

王大爷还没接着问,整个巷子便突然热闹起来,他抬头一看,便看到那巷子入口处,进来了一辆马车,其后面还有两辆,不过在后面这两辆进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这倒是让有些见识的王大爷愣住了,他不禁晃了晃正看着出神的二妮,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官?”

二妮疑惑转头,奇怪回道:“是呀!你没看他是朝着那大宅子去的吗?而且,他们是坐着马车来到,肯定就是!”

王大爷听了小姑娘的回答,无奈摇头,而后抬头看向那三辆马车,心中不禁轻视了一些,想到:啧啧,真是一点牌面都没有。

马车在百姓的簇拥之下,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宅子大门前面,随后,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与靠近大门的那辆中先后走出了一壮年与一少年,只看样貌便能够知道两人不是父子便是叔侄。

李七觉下车后看着周围百姓,转头看着身后那皇帝赏赐下的府邸,又想到方才城外发生的事情,原本便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便没有理会那些屏住气息等待大官说话的百姓,推开府邸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李晟见父亲如此,脸色原本就不好的他却是挤出笑容,向百姓解释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还请见谅,今日所遇不顺之事太多,使得家父心情烦躁,才会如此,平常家父是万万不会如此的。”

百姓看那富家哥说完还朝自己这边微微鞠了一躬,心中吃惊,暗暗称赞。

原本在人群中的王大爷此时说话了,道:“刘公子,我们理解,我们怎会有什么怨言!”

李晟眉头一皱,回头一看,竟发现那府邸的牌匾之上竟然是写着“刘府”二字,他拳头不自觉攥起,又慢慢松开,强忍着怒意,回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的名字是李晟,乃是李家人。”

随后李晟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与家父同姓,料想是制造牌匾的人出了岔子,才闹了如此的笑话。”

“是,是,李公子。”王大爷回道,“我这真是糊涂了,光看着那牌匾,便想着公子姓刘了,真是对不住,我王奇给公子磕一个头来赔不是。“

李晟见他样子真的是要下跪,连忙阻拦,说道:“王叔不必如此,这怎么用你来赔不是了?倒是我没有注意,才会这样,快快起来!不然,我可就生气了哈。”

没想到王奇并没有听李晟的话,而是继续以头着地。

李晟叹了口气,走到王奇面前,想要扶他起来,更不如意的情况出现了,周围那些原本来看热闹的百姓竟然一一全部学着王奇的模样跪了下来,嘴上喊着:“拜见李公子!”

这时安静了的巷子里出现了一轻微的女声,“哥,你这时怎么能下去呢?那不就成了跪你了么?”

已经因为着急头上出了丝丝汗水的李晟这时才反应过来父亲不在,自己怎么能受着,连忙喊着:“快起快起,请各位乡亲父老不要让我为难!快快请起!”

这时,百姓才慢慢站起了身子。

“各位,因今日家父与我刚刚到达此地,还有朋友在此,所以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恐怕便没有办法分出身来。不过,请父老乡亲放心,过些时日,家父必会摆上宴席,来感谢乡亲父老们的迎接。那今日,各位就先散了吧!还要再说一句,多谢父老乡亲的迎接!”李晟左右招呼喊道,生怕有人听不到。

随后,周围百姓才在嘈杂的说话声中散去,唯独那王奇则是重新坐到了那凉茶铺子前面,重新要了一碗凉茶。

李晟见众人终于散去,摸了一把头上冷汗,转身敲了敲靠街道的那辆马车,说道:“添兄,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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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也就是百姓散去,李晟带着南添与南如双二人进到宅子里面之后的约是两个时辰之后。

这时,今天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的凉茶老板早早收了摊子回家数钱去了。但之前一直坐在这里喝茶的王奇却是没走,而是坐在了一颗柳树下面。

原本正吹着自己亲手制成的柳枝哨子来打发时间的王奇见了马车,连忙丢掉手中玩物,起身走到街道旁边,等候马车。

马车也是走到王奇身旁听了下来,帘子并没有掀起来,只是传出一尖尖的声音,“干的不错。”

马车便继续向前行驶,而身后的王奇则是匍匐在了地上,轻声回着:“谢公公!”

马车到了宅子前听了下来,在马夫的搀扶下走下了一位身着紫衣的老人。老人看着那“刘府”的牌匾,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一招手,身后便走出一人向前敲起了门。

几乎刚敲,里面便传出了声音“谁啊?”

随后门便打开了,紫衣老人一愣,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脸上很快露出笑容,用他那奇怪的声线说道:“想必两位便是南添南公子与南如双南姑娘了。”

南如双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南添则是点了点头,道:“是!你谁啊?”

老人被南添的话一噎,伸手制止了身后正要说“放肆!”的人,仍然笑着说道:“老身姓申,是皇宫里陛下派来送口谕的。”

“口谕?”李晟声音在南添身后传来,南添回头看,发现李晟正欲下跪,同时感觉到身旁的南如双在拉着自己,看意思是向让自己也下跪。

南添照做,却被脸前老人阻拦,老人说道:“南公子,先别着急,咱们先进去见了李大人再说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