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有何打算?”凌晨压抑住心中的几分惊讶,所以他是为了挽救父亲的性命而委身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到底是该歌颂他多么有孝心还是该谴责他对女朋友不辞而别?在亲情和爱情面前,他选择了前者。
“我已经在着手办理离婚手续了,您能告诉我馨妤和那个什么戴氏集团的联姻是真心的吗?”
“你觉得一个女子在被男友突然不告而别,之后一直都守身如玉不近男色的她突然对外宣布婚讯是嫁给了爱情吗?”凌晨冰雪聪明地反问了他一句,真希望他只是在确定一下只是在明知故问。
“那她为何.....?“听凌晨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办?他此刻突然好想她。
“馨妤集团情况不太乐观,她是为了挽救公司才不得已作出的决定。”凌晨坦白道。
“馨妤集团怎么了?”江德龙关切地询问,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答案。
“说来复杂,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提离婚,方秀丽会同意吗?据我所知,她可是很爱你的。”凌晨并不想在外与人多谈关于馨妤集团面临的财务困境,于是她快速地切换了一个话题。
不用费心去想,她也能知道方秀丽对于这段婚姻可是很上心的。一个单方面的付出与维持,一个单方面的拒绝与抵触,婚姻最可怕的处境莫过于此。根据婚姻规定,离婚协议需要双方共同签名方可有效。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提出诉求,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么,她很好奇他会如何让她同意签字呢?
“亲爱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没等江德龙开口说话,站在凌晨身后的方秀丽就突然插话进来了。如此突兀,如此冒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你来这里做什么?”江德龙闻声抬头瞪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一股很不友善的意味。
“我来这里看你唱歌啊,亲爱的,你唱的真好听。”方秀丽娇滴滴地说着,嘴里吐出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她冷不防地打了一个酒嗝,她已经处于半醉状态了。“亲爱的,我带来了一瓶上好的红酒,你陪我喝一杯吧。”说完,方秀丽伸手指了指她们所在的座位示意道。
从他们的座位经过的人,都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四个人。试图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坐在对面的凌晨露出一脸的不耐烦,方秀丽那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亲爱的,阴阳刮起的声音听得她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掉了满地。她一脸无奈地拿起桌上的手机,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场对话本就与她毫无干系,她大可不必聆听不必理会,她倒不如无所顾忌地做一个局外人。
“我不喝,你回去吧。”江德龙冷冷地说道,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像在赶一只苍蝇。他可没有闲情逸致陪她喝酒,除非她同意签离婚协议。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又怎会与她一起喝酒?
“为什么?我就那么令你不堪入目吗?不过是一杯酒而已,你都要拒绝吗?那么,你和她这又算是什么?”被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方秀丽像是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凌晨的天灵盖说道,周围人群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看过来,一副看好戏的好奇神情。身边的丁艺琴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拉了拉方秀丽的衣裙制止道。
“这位小姐,请你搞清楚状况。我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江德龙不屑地反驳道。
“与我没关系?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妻子,大家来评评理,这到底有没有关系?”方秀丽像是豁出去了,厚颜无耻地看向四周拉拢周围的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开始为此议论纷纷了。一会儿看看江德龙,一会儿看看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凌晨,一会儿又看看半醉半醒的方秀丽。大家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了那么一个蹩脚的古老的现实的故事情节:已婚丈夫在外与别的女子喝酒聊天,妻子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丁艺琴着实被她大胆的话语吓坏,看来她是低估了方秀丽的能耐,她迅速凑到她的耳边与她轻声细语道。她可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一些徒劳无功的糗事。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既来之则安之,江德龙万万没料到方秀丽这么不懂得收敛。
如果你以为这样方秀丽就会偃旗息鼓就会收放自如就会沮丧哭泣转身就走,那么你就真的太小看她了。堂堂方氏集团的总裁,她远比想象中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玩火上身。
在听完江德龙的话后,她愣了那么一两秒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接着说时迟那时快她就快步冲上前伸手一把扯住了凌晨披在肩上的乌黑油亮的秀发用力地向后拽着。“嗷”凌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她头皮生疼,她扔下手机反手抓住了方秀丽的手并慢慢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坐在对面的江德龙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一幕,二话没说地跑到方秀丽跟前伸手试图将她的手在从凌晨的秀发上拿开,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丁艺琴也抬手拉住了方秀丽的胳膊。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瞬间惊呆了,有些人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以为方秀丽下一步要向他们动作似的;有些人则原地不动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目不转睛地像是在看某一部动作片;还有一些人则拿起手机选取角度准备将这一幕录制下来,发布在各个社交平台上。
也不知道方秀丽吃了什么,力气大得连他们拽都拽住。凌晨疼得面部表情扭曲起来,我保证那是她此生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将来,有朝一日若回忆起来她一定会恨不得钻回母亲的肚子里。眼看僵持不下,丁艺琴便抱住了方秀丽的腰向后拖,与此同时,酒吧的女服务员也加入了劝架的队伍当中。
最后,三五个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方秀丽的手从凌晨身上拿开。终于恢复了自由的凌晨,一脸心疼地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那里的一小块地方正滋滋滋的生疼。她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秀发。她隐约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扯掉了,指不定被扯掉了多少根美丽的发丝。她转身恶狠狠地瞪着被几个人拖着拽着抱着的一两米开外的方秀丽。她那副凶神恶煞的狼狈不堪的可怜相看起来可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疯女人。”凌晨大声地对她怒吼道,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和椅子上的包包向门口走去。江德龙看也不看方秀丽一眼就尾随在其后走出了酒吧的大门,他小跑着追赶着走在前方的凌晨。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不少喜欢夜生活的人驾驶着车辆穿梭在这个闹市中的大街小巷,沉迷于各种喧嚣的娱乐场所,享受各种灯红酒绿的生活。路灯一盏盏的投射在马路上,照亮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并形成了一个个长长的影子。
“凌晨,你等等我。”江德龙在身后不停地追赶着,他今晚可真够倒霉的,摊上方秀丽这么一个发酒疯的疯女人。为此把他弄得筋疲力尽,同时还得耐着性子哄着他今晚好不容易约出来的凌晨。
“我头疼,你别跟着我。”这时前面刚好是禁止通行的红灯,于是凌晨就停在路边等在绿灯亮起。
“你还好吗?要不去医院看看。”江德龙终于追上了凌晨,他一脸关切地看着她问。
“该去医院的人是那个疯女人,她要么是失心疯,要么是忘记吃药。”凌晨恶狠狠地诅咒道,她至今都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无冤无仇的女人那样揪着头发。从小到大,从没有任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对她动手,哪怕是一根毛发。
“我想两者皆是,她不仅是失心疯,而且是忘记吃药了。”江德龙半说半笑道,试图缓解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对不起,都怪我。”他瞥了她一眼,接着颇为自责地为此事主动道歉。
“真无法相信,你竟然娶了她为妻。”凌晨一脸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
“拜托,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德龙一脸委屈地抱怨道。他已经将这件事列为人生十大耻辱十大错误事件之一。不可饶恕,不可毁灭,不可重来,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忘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