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南便凭着记忆来到了飞云寨。
看着眼前的飞云寨,陆南心中稍有些感慨,几年前的他被吕远扔在这里,被暴怒的土匪追的走投无路跳进了南湖,但以如今的眼界来看,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收拾他们连大气都不用喘一口。
平复了下心情,陆南长吸一口气,对着飞云寨高声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来。”
不多时,寨门打开,呼啦啦冲出来三十多名土匪,一脸诧异的盯着陆南,不知哪里来了个不知死活的青年,敢跑来土匪窝叫骂,这不是送死吗?
陆南扫了一眼寨前的土匪,对人数相当的满意,不由的笑了笑。
刀疤头目扛着一杆狼牙棒,慢悠悠的从寨子里走了出来,脸上的刀疤依然那么的触目惊心。
扫了一眼陆南,怒道:“哪里来的疯子?敢来飞云寨叫骂,我记得几年前也有这么个疯子来着,让老子给扔进南湖喂鱼了。”
陆南摊了摊双手,笑道:“我就是几年前被你扔进南湖喂鱼的那个疯子。”
“老大,这家伙看着确实和几年前的那个疯子有点像。”有眼尖的土匪认出了陆南。
刀疤头目闻言,仔细的端量着陆南,越看越像,大笑道:“我就说世上哪里那么多疯子,上次没淹死你,又跑来送死,我看你不光是个疯子,还是个脑子里有浆糊的傻子吧,哈哈哈。”
土匪们闻言大笑不止,实在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傻子,一次没死透,还来第二次,脑袋简直被驴踢过。
“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死?再跳一次湖淹死还是让我这杆狼牙棒砸死?”刀疤头目掂着手中的狼牙棒笑道。
“不好意思,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陆南微微一笑,策马直奔刀疤头目。
刀疤头目见陆南冲来,收起笑容,双手紧握狼牙棒,只等陆南冲来,他自负以自己的气力,绝对能将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陆南纵马急冲,距刀疤头目尚有七八丈距离,便长身而起,在马头之上轻轻一蹬,身形便爆射而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虚影。
刀疤头目吃了一惊,完全看不清陆南的动作,下意识举起狼牙棒砸了过来,陆南一脚踢出,脚尖正中狼牙棒棒杆中央,咔的一声,狼牙棒自中断成两节,后半截还在刀疤头目手中,而上半截却被陆南踢的倒飞了出去。
陆南一脚踢断狼牙棒,身形丝毫未停,在半空之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打了个回旋,扭身一脚踢向刀疤头目面门。
刀疤头目哪还能反应的过来,被一脚踢中,身体倒飞出十余丈方才落地,惨叫不止,此时脸上早已鲜血长流,再加上脸上原本深可见骨的刀疤,看着极其瘆人。
这还是陆南脚下留情的结果,否则陆南一脚下去,绝对能将他的脑袋踢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陆南便是这个想法,土匪们见寨中最凶猛的刀疤头目都被一脚踢飞,那还敢反抗,一个个眼睛瞪的滚眼,震惊的望着陆南不敢说话,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青年竟然这般的凶猛。
陆南一招制敌,然后优雅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刀疤头目半天才反应过来,忍着剧痛,连滚带爬的跑到陆南身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告饶道:“小英雄饶命,小英雄饶命。”
陆南瞥了一眼刀疤头目,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打心底里看不上这种人,比别人强便耀武扬威,比别人弱便磕头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
刀疤头目被陆南这一声冷哼吓了个半死,连连磕头道:“我们就是些乌合之众,虽然抢了些客商,但从来没杀过人,求求小英雄放了我吧。”
陆南实在懒得和他计较,冷声道:“我不是来杀你这个废物的,找你借些人,帮我个忙。”
刀疤头目点头如捣蒜,急道:“哪敢说什么帮,小英雄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整个飞云寨全听小英雄调遣。”
“叫上你的人,多带些绳索,再找辆马车,跟我下山走一趟。”陆南淡淡的下令。
刀疤头目急忙应允,招呼手下找绳索,不过却只有车没有马,这让陆南很无语,都混成这样了,这群人还不另谋生路,聚集在这里自以为是的当着强盗,果然是一群好吃懒做之徒,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实在没办法,只能将自己骑来的坐骑暂时借给强盗们拉车了。
陆南领着一伙强盗来到南湖边上,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告诉刀疤头目,今天要是捞不起湖底的东西,就将他扔到湖里喂鱼。
刀疤头目吓的屁滚尿流,呼喝着手下下湖打捞,甚至自己亲自下湖去帮忙,只求在陆南面前好好表现,能保住性命。
这些强盗虽没什么本事,倒是有几个水性好的人,这让陆南颇为意外。
那几个水性较好的强盗在湖底将那块金属用绳索固定牢实,游上岸来,指挥着众人往出拉,刀疤头目也亲自上阵拉拽绳索。
人多力量大,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一个人再怎么勇猛,也比不上一群人的力气。
随着刀疤头目的呼喝声,三十余位强盗一起用力,绑着湖低神秘金属的绳索慢慢的被扯上岸来。
陆南盯着湖面,不由的提起了神,心中默默祈祷,一定得是金属才好。
渐渐的,一块硕大的黑影靠近水面,随着强盗们的拉扯,慢慢露出水面。
那是一块宽高接近一丈,形状不规则的银白色金属,比银子还要白,在太阳底下有些晃眼。
陆南捡了根木棍轻轻敲了敲,金属便发出的叮叮之声,清脆响亮,一点杂音都没有。
“乖乖,这湖底竟然藏着这么大块银子,早知道我还做什么强盗,捞了这块银子,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刀疤头目使劲咽了咽口水,盯着银白金属两眼放光,但看见陆南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吓的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话,就算放座金山在这里,他也得有命花才行。
陆南伸手摸了摸银白金属,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确定这绝对不是银子。
“你带上两个人,把这东西给我送到长安。”陆南对刀疤头目吩咐道。
刀疤头目急忙应命,喊人将银白金属抬上马车,亲自带人送往长安。
但那东西重的出奇,单靠一匹马竟然无法拉动,陆南无奈,只得又加了几个人,让马在前面拉,人在后面推,慢慢悠悠的向长安进发。
长安集市,铁匠铺门口,邋遢青年半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那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扇扇子的,极尽讨好之色。
“神匠,那个乡下棒槌就是吹了个牛,早都跑了,你就别等了吧。”
“就是,神匠与其浪费时间这么干等着,不如把我们带来的这块陨铁打磨打磨怎么样?”
几人心中实在不甘,花大价钱弄来的神铁,竟然入不了神匠法眼,他们一致决定,就算软磨硬泡,也要让神匠将那块陨铁打磨成器,否则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忽的集市上一阵阵骚乱,几人扭头望去,但见陆南带着淡淡的微笑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还有七八人连拉带拽的推着一辆马车。
“哟,这乡下棒槌还真回来了。”
“回来又能怎么样?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指不定从哪弄了些废铜烂铁当宝贝了。”
几人还在嘲笑着陆南,邋遢青年却腾一下站了起来,痴痴的盯着陆南身后的马车,激动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口中痴痴的念道:“地心音铁,天呐,这么大块音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