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情义剑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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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赌驿似一家

公仲鹰听完马魈供述后,若有所思,这时他又问道:“那你可知九流一搏的店东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马魈只道自己不知。事了,澹台捞月收回了马魈身上的侠字吊坠,以酒水针废去其手筋脚筋,交由袁星带回侠盗门地牢不题。

且说公仲鹰四人与袁星马魈二人拜别,一路慢行,却看澹台捞月心不在焉,墨铗衣道:“这马魈是咎由自取,澹台大哥不必为他难过。”

公仲鹰也道:“是啊,谁让他沾染赌瘾,终究天收。”

独孤柔也到:“就不像我们澹台大哥了。”

你一言我一语,澹台捞月心情也平复,念道:“是啊,谁让我是——无有偷癖不图财,只好杯中醉里贪。酒瘾上头虽难忍,侠盗门规绝不犯。”

众人听后,皆捧腹笑他这几句俗,公仲鹰道:“平仄不是很好,这几句倒是可以改一改。”

言罢,思量了片刻后念道:“江湖素走不图财,只好(hào)杯中酩酊贪。醠蜃勾出酕醉欲,门规不令盗猴难(nán)。”

澹台捞月也一阵大笑,四人又欢欢喜喜,一路快步。待回到九流一搏,已是申时末。众人进庄前将面具戴上,于二院边门敲了几下,果见不多时,冲水自里头开门。

四人进入,这冲水便迎面摊手道:“四位随我进后院吧。”说着领着四人穿过后院回事房,进了后院。

甫进后院,四人入眼便是面前一座两层小楼。夜幕降临之下,红灯高挂,显得精致非常。左右皆有跨院。

此时冲水道:“时辰还没到,四位稍待,小人进去支会回话。”言罢便转身进了这小楼。

这时四人见小楼楼门紧闭,门前似有一副楹联,公仲鹰上前接着灯光依稀见道:「三粒骰子以小搏大摇来谋生糊口,一副牌九机关算尽摔出万贯腰缠。」,正顶斗方写的是「赌怡财情」。

公仲鹰道:“什么赌怡财情,这楹联真是胡诌不恬耻!”

四人在院内观瞧,院内冷冷清清有几个头戴夜叉面具,身上各样兵器之人,在石桌与凉亭处徘徊,寥寥无几。

四人在院内闲逛一番,已近酉时,此时就看楼门打开,家奴院工,燕翅两旁,排班肃立,正中间冲水笑呵呵的走来,手里把玩着铁球,站在门口,抱拳拱手,四周环视,道:“列为,东家有请。”。

语毕,让出路来,摆手向门。院内之人见了纷纷入楼。公仲鹰四人却来到了冲水面前道:“未知你们东家是?”

冲水答道:“我们东家江湖人称‘百家搏’。”

墨铗衣问道:“那姓甚名谁?”

冲水奸笑道:“这个嘛四位进去就知道了。”

四人走在队末,身后跟着冲水,进了这小楼。大厅之内,只见一个大圆盘,上有六十四卦。这时只听冲水来在大圆盘前道:“列位稍待,东家很快就下来,请先饮酒作兴。”言罢一摆手,家奴端来数个大斗,飘来阵阵酒香,醉人心神。澹台捞月也是嗜酒之人,对好酒入鼻便能分明,自忖道:“好熟的酒香啊!”

公仲鹰道:“好像是黄酒酒香。”

四人为防喝酒误事,皆不动身色,就见屋内已有不少人,上前取白碗饮酒。公仲鹰四人见一人喝着,只见那酒血泊中带琉璃色,酒中混有些许杂质,看来像是‘浊酒’,独孤柔细语道:“好漂亮的颜色。”

不多时,就看二楼一间暗屋,突然纱窗亮起。随即照出一人影,似是在穿戴。穿戴完毕,好似自桌上拾起把什么,随即房门开启。

从屋内走出一人,这时从旁走来一名伙计,搬了把太师椅在门前。他随即坐下,公仲鹰上下打量,就看他身穿金丝衫内衬石青缎团花员外氅,腰系翠玉带,白袜云鞋,手上把玩着三粒铜骰。奇怪的是,他也带着夜叉面具,悠闲地一个个打量着大厅之人。

这时底下有人已不耐烦了,道:“还不开筊?”

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既然店东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

言罢,人群中开始嘈杂,纷纷叫嚷着开筊。这时冲水健步上楼,来在了百家搏的耳边,轻声说了点什么。百家搏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摆手示意,顿时屋内鸦雀无声,只听百家搏道:“各位,赌局已经准备好了,即可可以开始。”

这时先前那人道:“那因何还不开始?”

百家搏道:“你们之中有声音我很是熟悉,有几个声音听着很陌生,像是刚来玩的。”说着玩味地细细打量公仲鹰四人,又复言道:“既然有第一次来玩的,那我就不妨先介绍介绍这局子的规矩。这局子叫筊宝。楼下那个叫万宝盘,上有六十四个空位,对应六十四卦。每位赌客各自选押一卦。万宝盘上有一指针,开局后,宝盘转动,停在哪一主卦,便开宝那主卦的八个卦。谁押哪卦有物,物就归他所有。”

公仲鹰四人听他说话五十不到,这时澹台捞月开口问道:“拿什么押宝?”

百家搏听了笑道:“哟,这位不是今天在斗奴场上展现武技的少侠吗?很简单,什么都行,十万两银票也行。”

话音未落,那冲水早就发下一枚枚针镖,对澹台捞月道:“用这个选。”

公仲鹰自忖道:“原来他们是看上我那张银票了。幸亏义兄赠我这银票,否则还进不了后院。”实则公仲鹰不知,那百家搏就算没有看到四人银票,光是公仲鹰这把剑,已是两眼放光了。

公仲鹰四人各拿了一枚针镖,公仲鹰细语道:“既是赌博,这六十四卦中必有空卦。”

墨铗衣道:“如此说来,若押的是空卦,即便中了,也两手空空。”

独孤柔道:“若我们押在不同八卦,那皆是空卦大有可能。我们又不知每卦都有何物?”

澹台捞月也道:“那即便中了,不是空卦。也得物无所用了?”

公仲鹰叹道:“看来是完全赌运了。”

四人又看向宝盘,见那万宝盘上,大致分为外圈八卦,每卦内圈又有八卦,公仲鹰看了看道:“我记得卜道长,当时帮我占卦乃是讼卦。我不妨也押讼卦。”

随即将手中针镖打出,正中讼卦,随即拿出银票道:“我押讼卦,五十万两。”

话音未落,便有伙计上来接过公仲鹰手上的一沓银票,记账唱名。众人眼见公仲鹰出手豪气,不由得皆望向他。

此时独孤柔、墨铗衣、澹台捞月三人正想着押哪卦,公仲鹰又道:“捞月要的是白猿长拳拳谱,申猴属坤卦,侠盗在正北。不如押师卦。”

澹台捞月听了答道:“好,既然没有头绪,不如就听你的。”

言罢也打出针镖,正中师卦,道:“我押师卦,也是五十万两。”伙计又是拿过公仲鹰手上剩余的银票。此时两人皆押在主卦坎上,已将安通所赠的银票押完了。

这时独孤柔暗道:“我是西域来的,鹰哥的胤龙门在正南方。不如就选革卦。”

那墨铗衣也糊里糊涂的选了个贲卦,却每人只押了一万两。两人皆有伙计过来收银记账唱名不题。

不久厅内所有人纷纷下注。六十四卦已有三十余卦上押了钱财。这时冲水看,已无人再押注了,高声道:“起筊。”

随即吩咐力士转起了万宝盘。场内赌徒只看那万宝盘轮转起来,快的连上头的字都看不清了,那宝盘渐渐地慢了下来。这时所有人皆屏气凝神,眼望宝盘,心中皆不由得连声唤着自己买中的那主卦名。

这时只见百家搏一摆手,厅内伙计开始给每位客人斟酒。公仲鹰四人全神贯注着宝盘,只觉口干舌燥,顺手便接过了酒碗,呡了一口,突然皆道:“好辣。”

这时澹台捞月反应过来,对着公仲鹰四人轻声道:“这酒好像?”

四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也不多想,将酒碗放下,就见那宝盘慢慢的停住了,正在那主卦坎上,四人一阵欣喜。

公仲鹰对百家搏道:“该开宝了吧。”

百家搏只道:“不急,稍后便会公布。”

澹台捞月却道:“还要等待,你等不会趁机作假吧!”

此言一出,赌徒皆交头接耳,似是觉有理。便纷纷不说话了,而冲水早已变沉似水,无话可说,那百家搏更是紧握手中三粒骰,发出阵阵之响。

赌坊伙计已经跃跃欲试,要抓这多嘴的盗猴,这时公仲鹰却笑道:“好友你也是多虑了,我等已然中了那是事实,就算如此,一百万两已然不是他们的了。”

言罢凑到捞月耳边低语道:“莫要多嘴坏事!”

正说着,就看打楼上下来几个美貌姑娘,各个环肥燕瘦,红粉青楼,不似良家妇女。共扯着一张大锦帛,来在了一楼大厅一面空墙上。

众人抬眼一看锦帛上写着万宝盘的对应物件,只见那师卦与讼卦上赫然分别对应写着‘白猿长拳拳谱’与‘银制令牌’。此时那领头的美貌姑娘公示赌果,几人听了顿露喜色。

随即便有两个美貌丫鬟,将那一百万两银票递还了澹台捞月与公仲鹰。二人接过银票却不见拳谱与令牌,公仲鹰忙拉住一个丫鬟,道:“怎么没有拳谱和令牌?”

那丫鬟道:“赌坊规矩,所赢之物要等筊宝赌局结束后,统一清算。”说着甩开了公仲鹰之手与另一个丫鬟走上了楼。

公仲鹰四人听了也只好等待,接着赌局再开,公仲鹰等既然目的已成,任凭接下来筊宝开出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四人皆不入局。此时再看那冲水,已面有难色,连忙上去道:“客官们今天手气正旺,怎么乘旺不多玩两把?”

公仲鹰四人本就志不在赌,见冲水问了,独孤柔、墨铗衣、澹台捞月三人正在为难如何回答之际,公仲鹰道:“我等后日尚有要事要赶路。也耍了一日钱,有些乏了。想先行离开。”

墨铗衣也道:“是啊,劳烦冲大招手去向店东说说,将拳谱令牌交予我们。”

冲水已面有难色,当即道:“既然如此,几位稍待!!”说着便径直上了楼,快步走向百家搏。此时赌局正在继续,那百家搏看的正在兴头上,见冲水上来了,随口道:“什么事啊?”

冲水道:“他们现在就要拳谱令牌。”

听到此百家搏面沉似水,紧盯了四人。原来他自四人赢了后便留心四人,可这四人却是再无入过局。

看了良久,百家搏道:“真是个硬点子啊!!”

冲水道:“那该怎么办?”

百家搏眼珠子打转,随后在冲水二胖言语了几句。

那冲水点了点头,随后快步下楼,来到公仲鹰四人面前道:“赌局也快接近尾声,东家想和各位交个朋友,拳谱与令牌将会亲手奉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公仲鹰等四人也只好答应。

筊宝大约至戌时末结束,六十四卦中回回皆是只有二十件物件不到。每一主卦皆开两件左右,故此公仲鹰、澹台捞月那两件已是那回唯一开的两件了。有看客问道,怎开宝之时全开呢?此乃这赌坊狡诈之处,告诉那些不中者,每一主卦皆有宝。每回开宝后,实则剩余宝序皆会如何变化,是否有主卦无宝落空,其中窍门,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大厅内武林人士,或在筊宝后星夜便离开赌坊的,或前往二院留宿的,皆走了。只见小楼之内除了赌坊之人外,便剩下公仲鹰四人。

这时冲水安排家奴院工打扫庭院,伺候着百家搏回房后,便来到了公仲鹰四人面前。公仲鹰道:“筊宝既已结束,因何不见你家店东?”

冲水道:“四位请跟我上楼,东家正在楼上等着四位呢!”

言罢领着公仲鹰四人上了楼,走来走去进一间最大的房间。只看那百家搏正背对着四人。见四人来了,转过身来,把玩着骰子拱手道:“四位高运呐!”

公仲鹰等四人也拱手回礼,公仲鹰道:“拳谱与令牌呢?”

百家搏也不答话,转身走向内堂最里头一个桌上,桌上有一个烛台,百家搏随手一扭,挂画缓缓升起,公仲鹰四人就见,挂画后面是一个暗格,里头落着几排一模一样的银制令牌。百家搏取出了一个,又将那机关合上。走回到外堂的桌上,只见外屋桌上已放着那拳谱,随即一并递予公仲鹰,道:“在此!”

澹台捞月将拳谱收好,公仲鹰接过这令牌一看,果是那尚方令箭。将其收好后,又对百家搏拱了拱手道:“多谢店东。不过能否多给给三块?”

百家搏道:“这不和规矩,你们只筊中一卦而已。”

公仲鹰道:“你开宝时也未曾写只有一块啊!”

百家搏笑了笑,拍手道:“有理有理。”说着又拿出了三块。

公仲鹰等接过令箭却道:“既然令箭到手,我等另有要事,就此拜别。”

此时百家搏道:“四位且住。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有一小愿,想结识天下英雄好汉。不知四位可否摘下面具,内堂奉茶呢?”

公仲鹰自忖道:“这赌坊害人不浅,那马魈便是活例,君子岂立危墙之下。”想罢,便道:“不敢不敢,时辰不早了,我等四人尚要回三岔口客栈就寝,不敢搅扰店东休息。”话音未落,四人转身便走。

还未走出屋内,只看屋外冲水带着一帮赌坊家奴院工已将大门团团围住,各个手持刀斧,凶神恶煞。四人都是武林中人,见此情形知道唯有打将出去了。公仲鹰、墨铗衣早就宝剑出鞘。独孤柔也手握软鞭,与澹台捞月一起严阵以待。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就听那百家搏阴沉着声,道:“四位这就想走?”

公仲鹰回头道:“店东这是什么意思?”

百家搏道:“不止赢了东西,还破了我的规矩,这样就想走?怕是没这么容易吧。”

这澹台捞月是个直肠子,便道:“你还不是看中我们的银票嘛!”

百家搏道:“你倒是聪明。”

澹台捞月又道:“你的这些奴仆怕是拦不住我们。”

百家搏低声慢语,道:“所以我另有打算。”话音未落,四人一阵头晕,似是中了蒙汗药。

澹台捞月久行江湖,这点伎俩还是能看出,迷迷糊糊之时,还问道:“蒙汗药?几时下的?”

就听门外冲水道:“就在你们先前筊宝之时,喝的那口酒。”言罢转着铁球,奸笑起来。

澹台捞月听后切齿道:“卑鄙。”

那公仲鹰、墨铗衣因修炼黄龙御脉真诀之故,内力较为深厚,马上稳定心神,运功抵抗,不至晕倒。而那澹台捞月与独孤柔,半晌功夫已是昏昏晕去。

此时四人中仅剩两人有武斗之能,但胤龙剑法乃大开大合之式,非得宽阔之地不能施展。故此两人此时也是无用武之地。

公仲鹰开口对百家搏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百家搏道:“不想怎么样,按照赌坊规矩。既然没输过大的,那我们就再赌一把大的。”

墨铗衣问道:“若是我们再赌赢了呢?”

百家搏只当他们顺口说,满不在乎的道:“若是再赢,就放你们安然离去。”

公仲鹰心想已无他法,转念想起净空塔失佛像一事,自忖道:“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拿这消息做赌。”

便道:“好啊,可你拿什么和我们赌?”

百家搏道:“我这赌坊,少说奇珍异宝,武功秘籍也有二三十样。随便你挑。”

公仲鹰道:“我若是贪图那个,方才第一轮筊宝后便继续玩下去了。”

百家搏听了,一时无语,又道:“那你想要什么?”

公仲鹰道:“马魈你认识吧!?”

百家搏道:“他是谁?”

公仲鹰道:“瞒者瞒不识,你既能指使他去偷珍盗宝,定知道他是谁!”

百家搏淡淡的道:“哦!原来是他。”转言又道:“是他又如何?”

公仲鹰道:“我们赢了,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消息打哪儿来的就行了。”

百家搏听后道:“那要是我赢了呢?”

公仲鹰掏出身上所有银票道:“这些全归你。”

百家搏道:“爽快。不过赌注既然是你们定的,那赌局就该由我来定!”

公仲鹰道:“没问题。赌什么?”

百家搏道:“牌九,一局定输赢。”

公仲鹰又道:“不过我怎知道你的人会不会发你一副至尊双天。”

百家搏听后大笑道:“哈哈哈……,那就由你身边这个娃娃发牌,我想他应也不懂出千。”言罢看向墨铗衣,公仲鹰满口答应。

公仲鹰道:“既然我们愿意和你赌,能否先将我的朋友弄醒?”

百家搏摆手示意公仲鹰自便。公仲鹰随即出手暗运内力点了澹台捞月、独孤柔身上几处穴道,两人瞬间被痛醒,澹台捞月正要发作大骂,公仲鹰立马制止,并对他说起这场赌局不题。

且说四人与百家搏及一众家奴院工,来在了一楼。伙计拿出了一副牌九,只见墨铗衣仔细检查了这副牌,确认无异后,开始洗牌,随即掷骰发牌。

这次赌局只有一件赌注,故只发一组,胜负由天,牌在台面,开牌之前,无人看得。

都好了,只听墨铗衣道:“谁先开牌。”

那公仲鹰道:“我先开”,只见牌摔开,乃是一副‘天高九’。冲水等家奴院工看在眼里,欣喜若狂地连声道:“这么小的牌。东家赢定了!东家赢定了!”

只听独孤柔道:“天高九虽小,可还有地高九垫底,我们未必输。”

冲水直咧嘴道:“唉,东家玩牌九从未那么背运过的。”

此时澹台捞月早已看不下去这拍马吹捧,上得前来,一把摔开百家搏的牌,确是‘地高九’乃是牌九中最小的牌。

此时楼内一片寂静,那百家搏早已怔的双脚发软。他输牌事小,在手下人前丢脸事大。亏得是久见风浪的百家搏,勉强站立。就听公仲鹰道:“店东可要愿赌服输啊!”

百家搏缓了缓心神却道:“这一组自然是我输,可再来一组吗?”

此时澹台捞月却喝道:“你怎么言而无信,一而再呢?”

旁边冲水等听到他们当家的这么说,也起哄道:“再一组,再一组。”

百家搏听手下人起哄,信心倍增。墨铗衣道:“再来一组,这牌该怎么算呢?”

百家搏道:“我若是再输,再输你们个条件。你们若是输,只当是白得个消息。”

澹台捞月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啊,可我们没什么想要再从你这得到的了。”

此时百家搏郑重地道:“你们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

此话一出,冲水等家奴院工一片哗然,有新来的想见见东家庐山真面目,有旧人道东家不值当的。

公仲鹰听了道:“你的身份,我已猜得几分。没必要再赌,你还是快快告诉我消息吧。”

百家搏反问道:“哦?猜得几分?但却未得十成。若是我输了,你们也不吃亏不是吗?”

公仲鹰听后暗自思量,又道:“也好。”

墨铗衣复发了一组牌,这会在家奴院工的注视下,百家搏战战兢兢的开牌是‘孖红头’,此时冲水看在眼里心道:“孖红头虽称不上大牌,可好歹也是前十的了。”

百吉博一看是‘孖红头’,心中底气上来了几分,不免挺了挺胸膛。摆了摆手,那意思让公仲鹰开牌。公仲鹰将牌,按在台面,正在开出来的一刹那。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免紧张,只见那牌面竟是‘孖斧头’。公仲鹰松了口气,道:“我又赢了,店东这会可得两组一起算啊!”

百家搏看在眼里早已全身颤抖,不能站立,一倒坐椅。缓了良久道:“我百家搏,自出道以来,逢赌必赢。不想今天居然连输在你个无名小儿之手。”

此时澹台捞月道:“休要废话,说出消息来源吧!”

百家搏只道:“来自一本簿册。”

公仲鹰正色道:“交出簿册。”

那百家搏却冷笑道:“这不在赌注范围。”

澹台捞月道:“那揭下你的面具,这总在赌注范围了吧!”

百家搏却异常的冷静,对公仲鹰道:“这位兄台方才说对我的身份猜到几分。我倒想先听听。”

此时澹台捞月哪里肯放过他道:“这也不在赌注范围。”

但公仲鹰却道:“说说也无妨。”

又道:“便先从进门那副楹联说起吧。”

随即对墨铗衣道:“赌坊门前的楹联的句式是否有似曾相识之感?”

墨铗衣恍然道:“原来如此,是和三岔口客栈那副楹联极为相似。”

百家搏听后镇定地道:“仅凭一副楹联,不能说明什么!”

公仲鹰道:“不错,自然不能仅凭这一点喽。”

又道:“我还记得冲水对我们提起你时的称呼。——东家!”

独孤柔道:“鹰你是说,三岔口客栈的伙计也这么称呼东掌柜?”

百家搏道:“也许我也姓东,只是凑巧呢?”

公仲鹰道:“但当我们那天在客栈打听赌坊时,东掌柜与伙计的反应都十分异常。”

百家搏道:“这也不能说明我和三岔口客栈有关联啊!”

公仲鹰却道:“那么多凑巧就不是凑巧了。你招呼客人的酒又如何解释?”

百家搏饶有兴趣的道:“哦?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公仲鹰道:“这酒我们来这之前也曾那般呡过。东掌柜还说我们这么喝糟蹋好酒。”

三人齐声道:“快意恩仇?”

公仲鹰道:“不错。”

随即三人连碗痛饮,果是那‘快意恩仇’酒。

百家搏道:“仅凭一坛酒,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公仲鹰听后却笑道:“可是东掌柜却说,这就是独门佳酿。既是独门旁人又岂能弄到那么许多呢?”

百家搏听后,大笑拍手道:“哈哈哈……,好推断好推断。”言罢,快速起身往院内跑去,冲水等家奴院工也跟在身后,一同来在院内,摆开了架势。

公仲鹰四人见了,健步追到跟前。澹台捞月又道:“怎么又想耍赖?”

百家搏听后道:“你放心,我会让你们死个明白。”言罢,缓缓地摘下了面具。四人借着月光,微微见到了那张脸,四人不由大吃一惊,道:“果然是你?”

毕竟不知百家搏究竟何人,且看续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