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门达剌大酒店。
伊利姗姗翘着二郎腿,身姿微斜,躺在沙发上抽着一支香烟,她因舒适过度,此时的脸颊上已经有些泛红。
她本就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此时看去,更是多了几分欲滴的娇艳。
“你好像搞砸了?还差点被人发现了。”伊利姗姗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名圆桌骑士,冷冷说道。
骑士惶恐的点头,小心翼翼道:“属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伊利姗姗抖抖烟灰,声音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怒,“行了,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如今,买到土豆才是关键,这段时间,你负责库德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知道的……”
那骑士缓缓说道:“殿下放心,我都明白的。对了,那个侏儒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已经把他抓来捆绑好了,任凭殿下拿捏。”
伊利姗姗摸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问道:“那矮子和蔷薇绅士是什么关系?”
那骑士急功近利,早就等着伊利姗姗提出这个问题,于是立刻答道:“属下调查的明明白白,那侏儒和蔷薇绅士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萍水相逢,依属下愚见,他们可能就是一对酒肉朋友而已。”
伊利姗姗有点惊讶。本来她以为,那个侏儒和蔷薇绅士的关系匪浅,这才能说动蔷薇绅士请她帮忙找人,可没想到二人只是酒肉朋友而已。
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
她摸着钻石想了想,说道:“酒肉朋友的朋友就值得这么一份大礼?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很显然,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看来,殿下是想知道这个秘密。”骑士道。
伊利姗姗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把半截残烟熄灭,然后随手一扔,扔了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她伸了个懒腰,然后问道:“对了,那个爱德华你查到了吗?我可不想欠人东西。”
骑士回应一声:“自然是查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耽说无妨。”伊利姗姗满脸疑惑。
“其实那个爱德华在保罗也算是个不小的跑腿商人,这次他莫名其妙的失踪,导致很多买家没有拿到货物,所以瑟尔们也一直都在找他。”
“有个买家不知道是不是爱德华的朋友,他甚至花了大价钱去请了侦探调查此事,只是那名侦探查出什么之后,有所顾忌,表示不敢插手此事。”
“哦?有点意思。”伊利姗姗顿时来了兴趣,又接着说道:“他在顾忌什么?那个幕后黑手是有权还是有势?与我相比,那个幕后黑手能比得上我的一根脚趾头吗?”
“自然是比不上的,他们只是腐草之荧光而已,又怎及殿下之皓月!”
说着,那骑士估计是想起了什么。
“其实也算是老熟人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从公爵城堡里逃出来的小萝莉。”
伊利姗姗顿时大惊失色,“啊?就是当年那个骗过我的金克丝?”
“是的殿下,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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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朴须国有个小女孩,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而在几年之后,她的父亲和姐姐也因为某种疾病相继去世。
家人死后,她失去了应有的庇佑,于是在某一天,她在给别人洗盘子的时候,被一个人贩子以糖果引诱,拐骗了出去。
她先是被人贩子卖给了地方马戏团做小丑,后来马戏团团长嫌弃她笨手笨脚的,就把她转手出去,卖给了约翰牛国的法兰绒公爵。
法兰绒公爵很喜欢萝莉,自然也很喜欢她,他经常摸摸她的脑袋,教她说约翰牛话。
小女孩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幸,于是在学会了约翰牛话之后,就给自己改名为了金克丝。
当然,现在她还记得,她原本叫葭,她的姐姐叫蔚。
【金克丝在约翰牛国是一个贬义的词汇,意思是不祥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天煞孤星。】
那个青发的萝莉是法兰绒公爵的最爱之一,他每天闲暇之余,都要去享受她脚底的软肉。
每次伊利比比来找金克丝的时候,都是满脸甜蜜的笑容。
只是,他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贱和猥琐了,每次金克丝见到他时,都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一脸的嫌弃。
没办法,由于伊利比比常年沉迷于声色,导致自己早早的秃头光顶,而且他的两颊凹陷的极深,看着极其憔悴,所以不管他怎么笑,都是一幅令人恶心的模样。
面对他提出的各种奇怪的要求时,金克丝起初是反抗与拒绝的,只是她被饿了一天之后,迫于无奈,只能勉强的同意了。
起初她为了吃饭,还比较起劲,可是到了后面就开始敷衍了事,甚至还在工作之时,经常摸鱼。
伊利比比见金克丝越来越不不像话,于是出于报复,就给她安排了许多花活儿课程,并请了附近女昌馆的头牌为她授业解惑。
冰的,火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学不会就打,不熟练就罚。
当然,学会了有奖,弄舒服了有赏。
到如今,伊利比比的城堡里,还养着几十只萝莉,她们个个身怀绝技,也算是那方面久经沙场的高手了。这足可见,伊利比比手段的厉害。
说实话,这种人,是绝对应该早点死的。可惜,人家福大命大,一直活得美滋滋的。
金克丝那时在想,自己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人世间,实在是有够苦的。
她不过是稍有几分姿色而已,别人就骗她、拐她、卖她。
她一向循规蹈矩,乖巧懂事,别人就以为她是软柿子,既而侵犯她、伤害她。
她想,自己之所以活的如此窝囊,所缺乏的,不正是一份敢于反抗命运的勇气吗?
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明悟,越想越觉得这是世间真理,目光也逐渐变得游离起来,不知不觉的竟落在了窗外。
那是自由!
金克丝抱着膝盖,望着窗外的天空,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我的宿命啊。”
她不甘心就这样在这个铜墙铁壁的城堡里度过一生,更不甘心一辈子成为别人称心摆弄的玩物。
她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方法重获自由,但是,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是的,她只是需要时间来寻找机会而已,而机会,一向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为了寻找机会,她开始耐心的等待,在令人作呕的环境里等待;在入目不堪的画面里等待;在孤独和凄凉的痛苦里等待。
金克丝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是在有一天,她终于找到了机会,无畏地伸出了手。
记得那一天,正是初春的时节,春雷过后雨雾绵绵,雨水如同酥酪一般细密,无声无息的滋润着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