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示意其他人下去,握着淑妃的手温柔道:“虽然我已经失忆了,但还是能感受到你对朕的爱。”
保守古人哪经历过这个?淑妃脸颊霎时像红苹果,低着头小声说道:“陛下失忆变得不正经了,以前陛下不会跟臣妾说这些的。”
“以前不会吗?那以后朕要天天对你说这些。”
“陛下!”
淑妃半是抗拒半是撒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么直接表达爱。
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一番,李晔询问淑妃自已失忆前的状况,也想了解如今的大唐,毕竟自已不想做亡国之君。
淑妃说一分,李晔额头就皱一分,说到最后李晔只剩下无力。
“淑妃啊!大唐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
如今大唐各地藩镇林立,有异心者比比皆是,朝中权臣很多已经成为了藩镇代言人,宫廷宦官更是无法无天。
“是陛下,自安史之乱起,朝廷准各节度使自行募兵以至尾大不掉。”
“那就?那就削藩?”
削藩谈何容易?如今朝廷兵力只有禁军可用,实际地盘只有长安及周边地区。
淑妃哭笑:“陛下未失忆前,曾向臣妾说过,如今贸然提及削藩恐怕顷刻间大唐万劫不复。”
“如今大唐各藩镇,别看他们之间矛盾不断,但真要削藩一定会联合起来推翻大唐。”
“即使是忠心大唐的藩镇,到时也会起兵谋反,没人喜欢被削权。”
“依淑妃说的,那大唐就没救了吗?”
李晔感到绝望,大唐看来无药可救,或许自已命中注定是亡国之君,老天爷让李晔穿越大唐不过是一残忍玩笑。
“难道只能乖乖等死?”
“不,那不是我的风格!”
李晔摇头,他不想那么窝囊的死,但自已又找不到解决办法。
“陛下,大唐还有救,只要陛下能振作起来,大唐未必不能盛世崛起。”
“可淑妃刚才说过,如今大唐实际领土只有长安及周边地区,那些藩镇已与割据无异。”
“虽有禁军,可一百多年来禁军都把控在宦官手里,那杨复恭仗着有拥立之功,又手握神策军这一主要禁军,越来越肆无忌惮。”
“大唐赋税只有长安及周边能收上来,其他藩镇有些是交上来一点点,有些是一文没有,更有些还要朝廷拨款救灾,可实际上那些藩镇根本没有灾情。”
李晔越说越怒,随手抄起酒杯砸向门外,连桌上的奏折也掀翻在地。
“皇上,可要护驾?”有两名宫中卫士闻声进来。
“出去!”
李晔怒斥,大唐局势令他十分窝火,他不愿做一亡国之君,他要做千古明君。
“陛下,杨复恭是统领神策军不错,但不代表神策军就完全听命于他,杨复恭只能控制一部分将领和其亲兵。”
“只要能除掉杨复恭,他在神策军安插的那些亲信翻不了浪,要担心的就是他那些儿子。”
“杨复恭不是太监吗?他怎么有儿子?”
“这些都是养子,他这些养子都是各地藩镇节度使,如果不小心处理杨复恭的事会后患无穷。”
“原来如此,朕倒有个想法,是否可以在宫内秘密杀了他?”
“宫内都是杨复恭的亲信,万一走漏消息,杨复恭那些养子叛乱大唐危险。”
关于如何稳妥处理杨复恭,李晔和淑妃讨论半天也没有结果,杀了杨复恭不难,难的是封锁消息。
如今的李晔毕竟是现代人,虽有满腔热血,也不过三分热度。
美人当前,又怎能思考那么多呢?
一番云雨理所当然!
傍晚时分,激情刚刚褪去,李晔淑妃说着悄悄话。
而此时,长安杨府又是另一翻景象,杨复恭正居于上座。
“你说中途屋内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是的,当时有两名侍卫要进去护驾,还被骂了出来。”
跪在大厅的小太监如实禀报自已所看到的,看来淑妃说得不错,宫内都是杨复恭的亲信,连皇帝干什么都能一清二楚。
“到了最后,奴才等听到里面好像还传来云雨之声,一直持续到傍晚。”
杨复恭左手食指和中指敲击着桌子,眼睛望着屋外的杨树,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杨复恭才道:“可以了,你先下去吧!圣人那边还要盯紧点,一有可疑的动静就报我。”
等小太监走远,一直坐在一旁未发声的杨守立说道:“父亲,您为何看起来不高兴啊?那昏君刚摔倒失忆,醒来却急于跟淑妃苟且,如此昏君父亲不应该高兴吗?这样的皇帝我们才好控制。”
“昏君沉迷美色是好事,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觉得是昏君欲盖弥彰。”
“父亲,这有什么不踏实的?先前您在宫殿内如此威吓,他都不敢表示不满,可见其昏庸无能?”
杨复恭还是紧皱眉头,杨守立有些着急道:“父亲,我看大事就要实现了。”
“混账,这里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吗?小心隔墙有耳。”
“父亲,这是杨府怕什么呢?那些家奴都是知根知底的。”
“皇宫我都能安插亲信,焉知别人不能在我府上安插人手?刚才的话万不要再提。”
杨复恭冷哼一声,看着杨树陷入了回忆中。
“我当年栽这棵杨树时,很多人都说它养不活,后来它成功活下来了。”
“但那时又有人说它长不大,它当初实在太小了,小到我都怀疑它能不能长大。”
“同时期的杨树都有半人高了,它还只到膝盖,可我不相信它长不大。”
“我就一直等啊等,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杨树也这么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