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嗬,不赖,这画得跟真的一样。”魔三九看着日记本上的画说道。
画面上,四个身穿魔法舞服,手拿魔杖的女孩儿站在右下方,巨大的魔王站在远处的左上方,空中漂浮着无数音符,织成了一篇乐谱。那是一支胜利之歌,是对邪恶的审判,是对正义的祝福。
这幅画是彩色的,画中的四人和彩色的舞服、彩色的魔杖、彩色的音符一样绚烂。画中每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都充满了细节,比如发光音符的不同亮度和舞服上晃动的丝带,让人看着就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
“是吧?还是魔叔有眼光。”小盈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自信地笑了。她是这幅画的作者。
魔三九也笑了:“行啦,好好读书,长大了能当个漫画家。”他合上本子递给可可:“这个还你。画这画是谁的主意啊?”
“她的主意。”可可拍了一下小盈的肩膀说。“之前让我写日记,昨天晚上来看了一下,说我写的全是字儿,太干了,所以才画上的。”
“本来就是嘛,那全是字儿怎么看...”两人笑着闹上了。
过了一会儿,可可又问:“对了,魔叔,那几位姐姐联系您了吗?”
魔三九已经记不清这个问题她问了多少次了。“没有,要有的话我早就通知你了。再说,她们每次不都是先跟你联系的吗?”
自从上次分开已经三天了,ZTNM没有再与他们联系过,可可的问候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按照演唱会的行程计划,这时她们应该已经到达下个城市了。
“没事儿啦,肯定是她们太忙了,没空看消息,说不定这会儿还在练歌儿呢。”小盈安慰着。
虽然有点失望,可可还是说:“好吧,下回见面一定要好好聊聊,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魔叔再见!”
“再见。”魔三九看着两个孩子朝学校走去。等走远后,他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唉...”
他知道她们等不到消息,但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们才好。真话真让人讨厌,它总是这么冰冷,却又不得不说。
教室。
“可可、小盈,给你们报纸。”和每次一样,班长递上了今天的报纸。
“谢谢班长。”两人接过报纸说。
媒体对位面叠加异象的宣传还是那么不遗余力,「国家新闻」版面上,一眼看到的标题全是:“xx省xx县发现新型超现实生物xxx”,“xxx提出关于xx的新理论”...
受益于此,世界的变化已经为多数群众所知。目前为止还没有报道指出那些出现的东西是哪儿来的,但肯定有人已经有想法了,缺的只是让这种想法在交流中组织起来,到那时,世界的许多方面会受到更大的冲击。
“天姥爷,好像又有好多地方出事了...可可,要不别看了吧?”看了一段,小盈放下报纸说。
“不用,我没事的。”可可摇摇头,她的表情相对平静,只有薄薄的一层伤感。“其实就算不看我也知道的,多看看反倒让我心里有数些。”
可可的平静倒让小盈有些惊奇:“是吗?哈哈,我还以为你又要躲到厕所哭去了呢。”
“嗯?干吗把我说得那么小孩子气啦...”
这时,有几个学生走进了教室。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暂停了谈话,但很快被接上了:“可可、小盈,早上好啊!”
“小娟?早上好,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小盈问道。小娟住在学校宿舍,但她有点赖床,平时都是最后几个到教室的。
“嗨,昨天晚上我正跟室友聊着天呢,老班来查房让我们赶紧睡,把灯给关了。那时候好像才刚9点半吧,睡得早,起得就早。”
“老班可真够严的。”小盈替她把话说了出来。
可可又问:“那平时都聊到几点呢?11点?天姥爷,什么东西能聊那么久?”
“那就多了,啥东拉西扯的都能聊上。昨晚聊的是ZTNM姐姐们的事儿。”
听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什么事儿呢?”可可追问道,并集中注意力听着回答。
“也没啥大事,就是有点儿奇怪:平时她们每到一个地方表演完都会待一天,去逛逛景点之类的,拍点儿照片,可是这回来了咱们这儿,一张照片都没发过。微博我室友一直盯着呢,她们都到了别的地儿了。”
可可和小盈对ZTNM了解不多,还是头一次听说她们有这个习惯。两人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小娟却抢先说:“嗨,肯定是表演太累了就歇着啦。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她走向自己的座位,班长也走过去发着报纸。
“她不会发现吧?”可可小声问。
“不会,她自己不是都找到理由了吗。”
可可放心了,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觉得我找到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了。”
小盈没听明白:“什么感觉?”
“虽然这两天一直看那些灾情报道的新闻,我心里却一直感觉...该怎么说呢,很踏实?不像上回,心里跟有块儿石头压着似的。之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小娟一提我才想明白。”
“为什么?”
可可轻轻抓起小盈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你在一直陪着我,ZTNM也在和我一块战斗,虽然看不见,但我都感觉得到。”
正如魔三九所说,没有什么比陪伴更能使一个人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了。
小盈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可可的手:“好啦,什么时候你也学得这么肉麻了!我可没法跟那几位姐姐们比,不能和你一块打怪物,只能帮你画画日记什么的。”
“都一样的,小盈,谢谢你们...”
魔三九家。
“魔哥,来瓶雪碧。”
站在柜台前的是马小松。他的黑眼圈和眼袋看起来比上次更重了,说话声也有些嘶哑,站着时还把胳膊撑在桌子上,显然累得不轻。魔三九把饮料拧开递给他,问道:
“哟,老马下班了?前线战况咋样啊?”
“还问呢,这几天哪家媒体不是被新闻塞爆了。外面出大事儿啦,那些乱七八糟的妖怪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到处搞破坏,摄像头都拍不着,不是没动静就是干脆黑屏。并且听说还不光咱们这儿,连外国也是一个样,真不知道是咋回事。”
“上回虾皮庄的事儿怎么样了?”
“那个啊。后来又跑了两趟,一开始是跟着警察去找线索,可好几天都啥也没找着,后来他们说要等上面通知就不去了。再后来,离谱的事儿来了:先是附近几个村儿的人,然后是本村的人,都开始往回跑,说是吸血鬼已经跑了,要回家住。警察也拦不住啊,只得尽量加强防范。其实他们也防范不到哪儿去,无非就是一天多巡查几趟,意思意思,可是一直到了今儿个,那儿都一个人都没再伤过,案子也没破。”
说到这儿,他喝了一大口雪碧,让二氧化碳泡沫冲激着自己的肚子。
“那再再后来呢?”魔三九追问。
“当然是撤了呗,现在到处都是大新闻,老板可不能让我们在那儿闲着。呸,这个老麻花,见缝插针可有一手。”马小松骂了一句,又说:“以前我以为吸血鬼啥的是他们看错了,现在想想应该是真的,毕竟妖怪已经烂大街了,时间也能对得上。这就邪了门了,那吸血鬼咋会突然就没了呢?问了几个人,都说是听说的,听来听去就找不着头儿了。那鬼地方摄像头都没有,有估计也看不成,到最后也没查明白。是不是还是我一开始想得对,就是他们看错了?”
“嗨,想这干啥,真想不明白就只当是神仙打死的拉倒。”这话显然是受了某人的启发。“下回该上哪儿采访了?不会要当战地记者吧?”
“不会,没那么倒霉。听说下回市里要开一个关于妖怪的什么会,就安排我上那儿去。哎哟,真累死我了,希望到时候还能活着回来。”马小松又喝了一口饮料,拧上盖子离开了。
“哎,可怜这孩子了。”魔三九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
“上头准备商量下一步动作了吗...这样也好,他们把眼光撒到全世界,就看不见这儿的一颗小星星了。不过...”他抬头看天,“哈哈,外边好像还有几颗亮得有点厉害的星星啊...”
现在是下午,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只有纯蓝的背景,和淹没一切星光的刺眼阳光。但在魔三九的想象中,有几颗星星穿透了那阳光的阻碍,在天幕上清晰地显现出来,闪动着,用光芒表露着自己的存在。如果真有这种景象的话,那一定会成为不得了的奇观。
这种想象又把他脑中的一幅画面拉了出来,那是在空中飘舞的无数音符。在他的感觉中,那些音符乍看一片混乱,实则都被某种隐藏的规律支配着;而天上的星星看似静止,实则时刻都处在高速的运动变化之中,而音符魔法在眼前把这种运动以青春的激情和活力直接表现了出来;两者的比较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奇妙感觉。早上看到的那张画虽然不错,却也是描绘不了这种感觉的。
在演唱会上第一次注意到那些音符光点时,魔三九下意识在心里把它们比作了星星。那时他当然体会不到这些,现在看来,这比喻竟蕴含着不小的合理性。
哈哈,把星星点在天上?那几个孩子说不准真会这么玩儿呢。在收起想象前,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下课,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可可,小盈和小娟三人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小娟,刚才在干什么呢?老师叫你的时候你都没听见题是什么。”可可问。
“嗨,不都没差吗,我听见了也不会做。”小娟自嘲了一句。“这个点儿正好是ZTNM姐姐们的演唱会,我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你怎么知道?”
“这都不知道那我还算粉丝吗。可惜这回太远了,还得上学,现场是去不成了,只能等以后看录像了。”
可可不懂:“但每一场不都是一样的吗,干吗又看一遍?”
“看一遍哪够,好的表演可是能让人觉得看几遍都不嫌多!不过现场那种气氛可就只能看一遍,太可惜了。”
两人已经明白那所谓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后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小盈转移了话题:
“现在外面好像不太平,她们就这样满世界跑,不会有事吧?”
小娟想了想,答道:“应该不会吧,又不是世界末日,说好的全国巡演随便取消可不好。”
两人内心:其实跟世界末日差不多了...
“倒不如说,让大家多看看表演,心里才会更轻松点儿吧?人又不是机器,需要减压的。”小娟又说。
是这样的!可可在心里说。这正是她上次去看了那场演唱会后的感觉。
“那场演唱会现在好像还没结束吧?啊,坏了,我又开始走神儿了。”小娟打趣道。三人都笑了,转身抬头看向天空,想象着这片天空下另一个地方的情景。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地下室。
“哇~可可的魔法太厉害了!”
“不赖,真是进步神速啊。”
看完可可表演的魔法,小盈和魔三九都拍手称赞道。可可笑了笑,算是接受了,然后走到两人跟前。
和小盈相比,魔三九更不经常来,所以他更能看出可可的进步。“是不是你也弄了一块儿宝石,哈哈...才变得这么厉害的?”他开了个玩笑,但说到一半自己就先笑了。
“嘿嘿...不过也没说错,我得到的可以说是心里的宝石吧。”可可说完这句话还微笑了一下。
魔三九还没听过这个说法:“什么意思?”
“以前我全是自己在练嘛,没什么好想的,但是现在我就会想着,ZTNM姐姐们说不定也在做一样的事,可不能被她们落下了。每次想到这儿,就感觉全身好轻,用掉的魔力也一下子全回来了似的!”
“哎?那这也太厉害了...”小盈感叹着。这种感觉当然只是心理作用,但对以精神力量为基石的魔法来说,心理作用是真实有效的。
“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不过有战友的感觉还是真好啊。”可可又笑了起来。
战友...
魔三九看着她的笑容,沉默了。
这孩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战友,只有几个提供情报来换取她帮助的商业伙伴?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啊。
单纯得可怕。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自己去一点点领悟那残酷的真相,倒不如现在就直接告诉她,虽然会造成一时的严重打击,但她应该也能很快接受的吧。一块贴在肉上的膏药,还是不要慢慢撕下来的好。
对啊,还有什么好想的,就这么说出来吧,你的姐姐们不会来找你了,你期盼已久的消息永远收不到了,你也再没有下次和你的姐姐们并肩作战的机会了,在她们的生命中你还是个路人,只是被问了个路而已,放弃她们吧,放弃幻想吧...
“嗯?魔叔,怎么了,看您脸色好像有点不好啊。”可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小盈也看了过来。
“......”魔三九盯着两个孩子。他感觉自己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千言万语在他的脑中组织着,传输着,但传到嘴边却化成了虚无,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小盈和可可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他,等着他的回答。
突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僵局。魔三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那是一条短信...!!
20:57
发送人:奏律
见个面吧,还在上次的咖啡店,随便聊聊。
只有我一个人。
“没事,我好着呢。这一段的锻炼成果我也见识到了,你们继续练吧,我先走了,记得早睡早起别熬夜啊。”他笑笑,把手机放回口袋离开了。两人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表演和喝彩着。
咖啡店。
奏律坐在上次的位子上,背朝门口。她的身边果然没有一个人,面前的咖啡杯也只剩一个了。听到开门声,她没有回头,她知道来人是谁。
“一杯热可可,加奶加糖。”魔三九点了和上次一样的咖啡,也坐到了上次的位子上,两人面对面。
奏律脸上还是那副带着自信的职业微笑,从上次到现在都没变过,像一首只有一个音调的曲子,魔三九无法从中解读出任何信息。不过这一点上他相信对方也一样。
“魔先生没叫上您的朋友们吗?”奏律问。他感觉她的语调也快变得只剩下一个音了。
“原话奉还。叫我来有事吗?”魔三九说。
“想必您也不常上网看新闻,我就开门见山吧。今天下午,我们的演唱会遭到了袭击。”
魔三九吃了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是谁袭击的?当时情况怎么样?”
这时老板走过来端上了咖啡。趁这个机会,奏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双眼盯着桌面,等老板走远后,才说:
“张伟。”
是单纯搞破坏吗,还是在上次的战斗中识破了ZTNM的身份,来打击报复?魔三九在心里推测着。很可能是后者,演唱会地点离张伟家太远了,他没理由为一次随意的袭击特意跑过去。
奏律继续说:“当时他施展魔法破坏现场,造成一片混乱,观众和工作人员都受了很大惊吓,四散跑开了。基本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保安被打晕了,还有几个人在逃跑中摔倒了,受了点轻微伤。”
真是胆大包天啊。魔三九想象着当时的场面。
“当时他没说什么吗?”
“除了‘嘎哈哈哈——’的怪笑之外,他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在跑之前说了句‘后会有期’。”
果然是打击报复。
上次他并没有和她们直接交战,最多只是在远处看到了一眼,他是怎么识破她们身份的?是在开战之前就在暗中观察发现的,还是从之后的什么传言里找到了痕迹,无从查证。不查也无所谓,这不是最重要的。
“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报警,警察来问话,记了笔录什么的...”
“我是问你们几个后来。”
奏律抬起头,视线从桌面转移到了他的眼睛上,顿了一下才回答:
“我打算先发表声明致歉,但妹妹们情绪都非常低落,所以一直在和她们玩游戏散心,到现在才基本哄好。”
魔三九笑了,也端起了咖啡杯。“哈哈,看不出来你还会哄人,怪不得上次梦香对我说,她老感觉队里只有你一个都行。不过...”他喝了一口咖啡,才说: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找我来有什么事?”
“......”奏律第一次沉默了。
“想随便聊聊的话,用不着跑那么远过来吧,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但你刚才说的那些,等我或者几个小姑娘看看新闻就能知道,有什么必要特意告诉我?并且,咱俩都是自己来的,说明这不是公事,是私事。”
“您是自己选择一个人来的吧...”
“虽说我不爱揣测别人的想法,但看你自己不想说,我也只能猜猜了,听完可别怪我啊。”
魔三九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为了让妹妹们开心起来,自己把三个人...不对,四个人的负面情绪都给扛了,现在是来找我谈心的。别看你妹妹们都说你挺成熟,其实你心里还是住着一个小孩儿啊。是不是,小-奏-律?”
长达几秒的沉默后,奏律也笑了,不是那种职业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老魔真是牙尖嘴利啊。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不过听了你的话,可真是醍醐灌顶啊。”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了一阵。
“你妹妹们没哄你吗?”
“当然哄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感觉她们实在说不到我心坎儿上,好像那些话都是我应该说的,还不如干脆喝冰可乐哄得好呢。”
“住口啊你,这儿可是在咖啡店里。”
“我知道可可她们一直把我们当成战友。”奏律直视着魔三九的眼睛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你以后会怎么对待她呢?”
“我不知道。”魔三九脱口而出,没有间隔。
“这可新鲜,上次在这儿谈判的时候,你可是给了我一种‘你的内心我都是当盆景看的’的感觉啊。”
“那可真是过奖了。不过这不一样,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如果你是我’,也没有什么换位思考。我不可能站在你的立场上思考,就算我假设我站在你的立场上,那也一样是我站在我的立场上作出的假设。这是从逻辑上就不可能的事。”
奏律像不认识似的看着他:“...我还以为老魔要长篇大论拉我入伙呢,没想到你的长篇大论却是绕着逻辑学转圈啊。”
“哈?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第一次见面之前,看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是想利用我们的秘密勒索点儿什么呢。”
“我哪有那么坏。”
“也没错不是吗?你跟我打哑谜来套情报,要不是可可突然出手,还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你不也是吗,当时咱们谁也不知道谁有没有诚意,不先试探试探怎么行。”
“后来听了可可说的,我又觉得你还挺有担当的,连魔法都不会却敢上前线。”
“我不敢,只不过是没办法而已...”魔三九的语气低落了一些。奏律有些疑惑,可他什么也没有解释,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再说说你吧。队长,三个孩子的大姐头,能一个人扛四个人的情绪,自己却也只是个孩子。”
“有一句话是我们成为偶像的初心和坚持:「痛苦和悲伤留给我自己,快乐送给最爱的你」。”这句话她是唱出来的。
“我听过这首歌。”魔三九拱手说道:“有爷们儿气概,魔某佩服。”
“原话奉还。”奏律说。
两人再次哈哈大笑。魔三九知道,她已经彻底恢复精神了。
临走前,奏律说:“走吧,回去我就和妹妹们把声明发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成为一个能真正为粉丝们做些什么的人。”
魔三九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漆黑的街道上,咖啡店的灯光似乎因为这句话更亮了些。
“祝你好运。再见!”
“再见。”
这次,真的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