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被树叶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整体呈圆柱形。
陈风清弯腰把它捡了起来,这东西摸起来软软肉肉的,倒也没有黏黏的感觉,不知道之前是怎么粘在自己衣服上的。
“寒,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陈风清侧头向叶空寒道。
叶空寒趴在床上,拿纸巾吐了口唾沫,擦了擦嘴,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向陈风清这边看过来,问道:
“啥?”
陈风清强忍住说一句“食我瘠薄否”的骚话,道:
“我晾在阳台的衣服上粘了个这玩意儿,你看看这是啥?”
叶空寒挤巴了挤巴他的近视眼,掀开蚊帐看过来,仔细看了一番后道:
“这是个茧吧?”
“茧?”
陈风清不禁重新打量起手中的这个东西,如果是茧的话,它是怎么跑到四楼来,又粘在自己衣服上的。
如果只是一个小虫子爬到自己衣服上,那倒也是有可能的,可它还带了这么多树叶呢!
陈风清心中不由嘀咕起来:是之前就落在自己衣服上的吗?
可是这件衣服自己之前明明洗过了啊,不管洗的多粗糙,这么大一个东西自己不可能看不见啊。
奇也怪哉,真是奇也怪哉。
他忍不住伸手去剥那一层层的树叶,剥着剥着,他也发现了,这似乎真的是一个茧。
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剥落了一地的树叶,陈风清也是一阵汗颜,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茧的话,它还能成功蜕变吗?
不管了不管了,先把它放个地方吧。
心里这样想着,陈风清四下打量起来:放在桌子上会被检查卫生的扣分,放床头那也不是个地方。
诶,有了!
他拿起那个姑且称之为茧的东西,又走向了阳台,把它放在了“念”的旁边。
“念”是一株长生草,也叫观音莲,永恒之莲,是一株多肉,取名自思念之意。
安置好了那枚茧,陈风清这才想起来之前周洲问自己到没到学校的消息。
打开手机飞快打出几行字,告诉周洲自己已经到学校后,便收拾起了洗澡的东西。
因为宿舍楼的澡堂到十点半就关门了,他得赶在十点之前去洗澡。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枚被陈风清放在窗台上的茧,此时竟然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那茧竟然弯了一下身子,借反弹的力量直立了起来。
接着那枚茧缓缓挪动着身形,朝墙角的方向移了过去。
突然在3号床躺着看手机的老马坐了起来,翻身下床重重地关上了窗户,接着他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原本还在移动的茧仿佛被老马吓了一跳,猛地停住了原本移动的身形。
待老马不再有其他动作时,才又继续挪动起来……
……
陈风清洗完澡回来后,刚进宿舍就闻到宿舍里一股怪味。
意识到是老马没通风就开了空调后,不由叹了口气,把换洗的衣服放盆里后就端着盆去了阳台。
走到阳台时,他眼角的余光暼到了窗台,无意间发现之前还在窗台上的茧竟然不见了!
四下里寻找一番后,却发现那枚茧不知何时竟然挂在了窗户最上面的墙角里。
陈风清忙退回来,从外面探出个头向宿舍里众人问道:
“刚刚有人动窗台上的这枚茧吗?”
室友们把眼睛微微移开屏幕,看着陈风清摇了摇头,又把眼睛移回到屏幕上去了。
陈风清轻咦着关上了阳台的门,挠了挠头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茧它自己会动不成?
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他就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实在荒谬。
手下把盆放在水池,拧开水龙头接上了水,便掏出手机和周洲聊起了方才的怪事。
周洲回复道:
“可能是有人把它挂上去了,又不好意思说吧。”
陈风清道:“那有啥不好意思的,而且他们才懒得干这事。”
想了想他又问道:“所以,我们打电话吗?”
周洲很快便回复道:“等下,我找找耳机。”
……
等陈风清这边煲完电话粥回到床上时,宿舍里已经熄灯了,各自床上虽然还亮着手机屏,但已经没人说话了。
这边和周洲聊完,道完晚安后,陈风清也戴上了耳机,在长时间开车的疲惫感涌来后,他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刚睡下不久,陈风清便陷入了梦境,这次的梦和以往都不相同。
梦里有只白色的虫子在爬楼,那栋楼正是陈风清所在的宿舍楼!
它身后还粘连着一串树叶,海风吹来时,树叶随风摇曳,而白色的虫子却像不受影响一般,坚持不懈地向上爬。
从日出到日暮,终于,它爬上了自己宿舍的阳台……
接着陈风清继续以上帝视角看着它,纵身一跃,挂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
虫子会纵身一跃吗?
陈风清有满口的槽却吐不出,只能继续看着它一点点钻进自己的衣服。
像盖被子一样用树叶把自己裹起来,然后吊在了他T恤的胳肢窝处。
……
这还是虫子吗?
你能爬到四楼为啥就不能爬到树上去吊着?
我这是在做梦吗?
陈风清第一次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边陈风清还在睡着,他手机的呼吸灯却闪烁了起来。
屏幕对面,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飞快的打着字:
“急急急!”
“我和方也佳在从小镇回来的路上被人尾随了!”
“呜呜,大男子汉在不在,小男子汉在线求解救!”
……
陈风清的呼吸依然均匀,向来睡眠很浅的他,这次睡得很沉。
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