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画好了青山镇的地图,返回了胖子临时从山崖上掏出来的驻地。
青山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子外围是农户的土墙四合院,越往中心房屋越是豪华,但镇中到处挥洒着原住民干枯的鲜血,到处都是尸骨和破败的痕迹,损毁得最为严重的是一处酒家所在的街道,许许多多的家具自路边人家的房内击穿房顶瓦片,狠狠的摔碎在街道上。
相比之下,其他地方人类和邪物的斗争,更偏向于地面战,基本上所有的房顶大致上都没有多大的损毁情况,这便令这一连串的窟窿相当的显眼了。
其次便是镇口那一大堆灰扑扑的粉尘了。
粉尘下,石质的大圆坛表明了这里之前极有可能种植着什么植物,结合粉尘中若隐若现的枝丫,不难判断出大概是一株颇有几分体积的巨木。
通过颜色来分析,倒是与潮男耳朵里的粉尘有几分相似,潮男的落脚地点和那里有关?
不过潮男衣物里混进去的稻草梗又应该作何解?
西装一边思索着潮男活着时可能的落脚点,一边在地图上结合目光所能发现的威胁寻找着可能并不存在的潜入可能。
一如古装在那城墙的楼梯下束手无策。
楼梯开得与城楼相当近,是以值守的力度较城墙的其他部分还多上几分,毕竟空间大,站得了更多人。
可这一直上不去,也太耽误事了,虽然城外邪物包围了骅江后就没什么动静,但它们显然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早晚会发起攻势,一日不能侦得对手可能的组成,古装一日不能安心。
幸运的是,随着一顶轿子渐渐出现在邪物阵营外,古装可能很快就不用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顶轿子第一时间吸引了与西装兵分两路后,在战场上潜伏着的三位虎啸营军士。
弓手第一时间开始填装弓弩。
蛇妖收拾完了潮男,将它豢养的人类丢给负责后勤的小鬼们处理后,便乘着一架藤椅晃悠悠的往前线而来。
一个俏丽的少妇和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扛着竹杠,任凭娇弱的身躯被压得红里透紫,脚底的绣鞋被荆棘刮破,露出淋漓鲜血,也丝毫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就这样一晃一晃的抬着藤椅上圆筒似的儒衫。
抬轿的是蔡翊的妻儿,后面跟着的一双老人是其父母。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支队伍出现在骅江城下,否则将是对骅江士气的极大打击。
一连串的羽箭自弓手藏身处窜出,分别袭向四人一妖,两个虎啸军士亦是毫不含糊,抽出朴刀便从两侧跃出。
突如其来的伏击,令蛇妖稍有几分意外,蛇尾卷住儒衫一角,一扯一卷,便将袭向蛇妖和抬轿傀儡的羽箭包裹进去,一抖一甩,反射向袭往随从傀儡,在两位老者身前将最后两枚羽箭拦下。
而持朴刀的两名虎啸军士,此时趁机杀入了蛇妖近身范围,两把朴刀分别攻向蛇妖上下。
盘起的身子一弹,险之又险的避开锋利的刀刃,蛇目紧紧的透过朴刀军士的双目看向他们的大脑,两名军士的动作瞬间开始变缓。
弓手的羽箭及时跟进,打断了蛇妖和军士的对视,可蛇妖毕竟身材细长,躲避弩箭并非难事,不过一扭身,便躲开了弓手的羽箭。
持刀军士速度瞬间恢复,可惜却已然无用。
仅在那变缓的瞬间,两枚羽箭便自轿夫腹中爆射而出,这傀儡,竟是被蛇妖改造过,腹内暗藏杀机!
突如其来的杀着出人意料,但效果惊人,轿夫和军士四人,皆是腹腔鲜血淋漓,但被改造成傀儡的轿夫显然受伤更轻,对邪物手段了解不够充分的伏击者付出了生命代价。
知道伏击无望,弓手果断的撤离,蛇妖当即追击而上。
不过片刻功夫,便终结了弓手的生命。
悠悠的藤椅,悠悠的前往邪物阵营。
蛇妖并不知道,这场伏击有何意义,但有一条狗知道。
猎犬双目通红,但依旧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将消息带往郊区庄园。
不止是弓手写给铁无骨的消息,还有弓手死亡的战况。
……
虎啸营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无数巨石自庄园飞向邪物阵营,成为撕扯劝降信的双手,亲自点爆了火药。
邪物各显神通,将巨石轰碎,击回,转移,保证了阵列的安全。
谁也想不到,点燃战火的,反而是弱势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