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毙命一直以来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拿着钝得生锈的刀,一点点的在你的伤上磨着,痛感不剧烈,但源源不断的阵痛将伤口磨得血肉模糊,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了。
温轶欢强行镇定着,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慌张:“温氏的事,是你的手笔吧。”
司慕承迈着优雅的步伐坐到了黑色的商务旋转椅子里,双手交叉撑在办公桌上,冷淡的笑了笑:“是我,我身为一个公民,受累举报而已。”
温轶欢冷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这么轻易的就想将你的责任摘了吗?”
“你大可去问问你父亲我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出自你父亲之手,我也没那么容易扳倒温氏。”司慕承有条不紊的说。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将他拉扯长大,从小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几乎不敢想象,她的父亲会在牢里度过余生。
“司慕承,我知道你从中动了手脚,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说吧,我要做什么你才肯放了我的父亲?”温轶欢虚弱的身体撑着站着,一字一句的陈述。
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的仿佛是空气,她只要走过去,就可以走到他的身边,但那一步,却再也迈不过去了。
司慕承凌厉的俊容敛去了所有的笑,他冷冷的说:“怎么办呢,我不想放。”
温轶欢脚步有些虚浮,扶着面前的桌子,稳住自己的心神。
“司慕承,你不就是想看我求饶的模样啊,你说出来,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温轶欢悲哀的说,神色怏怏萎靡。
从他出狱开始,或者更早,他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
她为鱼肉,他为刀俎。
男人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阴冷的扯出一抹凉薄的浅弧:“温轶欢,一无所有的穷途末路,你将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
昔日高傲的温家大小姐温轶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落魄千金。
虽然有司慕承的推波助澜,但那些商业犯罪,她父亲的确做了。
温轶欢从监狱里探望父亲出来,望着天空,迷茫的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是司慕楠的。
司慕承欢迎会那天,他们宣布了婚期。
但温家现在的情况,司家应该不会接受了。
“欢欢,你在哪里?”温轶欢还没有说话,司慕楠斯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准备回家。”温轶欢回答。
她的律师事务所因为上次小型的火灾现在在正在修建中,这个时候除了回家,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你过来试婚纱,可以吗?”司慕承商量着问。
温轶欢苦笑着道:“我们的婚礼还是取消吧。”
“不行。”司慕楠反应抗拒:“欢欢,你家的事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我放弃司氏的股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已经为我放弃够多了的了,现在我还怎么敢要求你。”温轶欢摇头。
四年前,她将司慕承送进监狱的时候,他配合她,兄弟两个因为她反目成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