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猛地回头一看,差点没气吐血了,他把朱淑真往身后一拉,大声怒道:“范荣,你这个卑鄙小人,背地里算计淑真不说,你即然娶她进门,为何不好好对她,还要把她关到材房里,你个畜生,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其实朱淑真,没从范府出来前,范荣就安排了几个家丁,在暗中监视朱淑真,她刚出大门,那着急火燎的样子,被范府的家丁,潘福发现了,他急忙回去禀报给了范荣,范荣故意叮嘱道:“潘福,我放她走,我看看她能走到哪去。”所以朱淑真前面一走,范荣和几个家丁,就偷偷跟随在了后面。俩人一见面,恰好被范荣抓了个正着。
范荣用手一指林岳,大声怒道:“哼,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的事,我没和你算账,是看在朱成文的面子上,放你一码,朱淑真即然嫁给我范荣,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好,那咱们今天就,新账老账一起算,潘福,你去告诉那岳阳知县,就说逃犯林岳在此,让他亲自来拿人。”
朱淑真是后悔莫及,她一把推开了林岳,大声哭道:“你还在等什么,快快走呀!”林岳上前拽住朱淑真的手,满脸泪水,哽咽道:“不,淑真,我不能丢下你,要走咱俩一起走,”范荣突然大声冷笑道:“哈哈,走,往哪走,你不是想见她吗,这下如愿了吧,哈哈哈哈。”
朱淑真忙转过身来,噗通,跪倒在地,痛哭道:“范荣,我求求你,放了林岳吧,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求求你啦……”范荣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怒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有脸来求我,哼,晚了,不过,只要哪姓林的跪下来求我,从我的跨下爬过去,或许我还能放过他,哈哈哈。”
林岳是气炸心肝肺,鹾碎口中牙,他一个两脚点地,一个蜻蜓点水,飞到了范荣的马背上,将范荣一脚踹在了地上。那范荣脸上的肌肉一抽抽,右手捂着屁股,咧着大嘴,喊叫道:“哎吆,我滴娘呀,疼死我也,姓林的,你等着。”
正在这时,就听的离老远有人喊道:“范大人,莫要惊慌,小人来也。”林岳回过头一看,只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前面之人身着绿袍,头戴黑色乌纱帽,脚穿黑色牛皮靴,跨一匹枣红马,红眉毛,钢铃眼,鹰钩鼻子,赤红脸,血盆大口左边咧。旁边随行之人是,范荣的家丁潘福,后面跟着二三十个衙役,青一色的,黑衣,黑帽,黑布靴。手持兵刃,前面两个衙役,拎着枷锁铁链,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朱淑真大哭着高喊道:“林岳,还不快走,今生不能与你同伴,来世再续前缘,”说着,低着头,拼命地朝路旁的石头上撞去。林岳大惊一声:“淑真,不要,”话音刚落,就听得,砰地一声,鲜血四溅,朱淑真当场倒地,昏死了过去。
范荣吓得像见了猫的老鼠,连爬带滚,躲到了一个家丁的身后,所有的人都惊惶失色,林岳瞬间是,心如万刀剁,千刀割,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脚一软,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摔倒在地。林岳边往起爬,边痛心道:“淑真……淑真……”他踉踉跄跄来到朱淑真跟前,跪下身去,把朱淑真抱到怀里,嚎啕大哭道:“淑真呀淑真……你可不要有事啊……你若就这么走了……让我如何独活于世……”
也许是命不该绝,这时朱淑真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呻吟道:“林……林岳……你要好好……活着……别管我……你快快走吧。”范荣一看朱淑真没有死,脸色大变,怒道:“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府里去,”林岳今日你的死期到了,耶律浩吉,还不快快将此人拿下。”
他说的耶律浩吉,就是岳阳县,刚上任不久的县令,耶律浩吉是契丹人,他八岁时,跟随父亲耶律忠仁,来到了河南信阳,做皮货生意,耶律浩吉从小愚笨,没读过书,光有一身蛮力,整天打架斗殴,到处惹事,不过本质不坏,他父亲耶律忠仁,不想让他荒废下去,仗着家里有钱,托大奸臣,范洪成,给他买了个七品的官爵。半个月前,被分派到了岳阳做了知县。
耶律浩吉呆视片刻,大声喝道:“衙役们,给我将此人绑了,带回县衙,”说话之间,衙役们一拥而上,把林岳围了起来。朱淑真用手推了推林岳,若声道:“你快走……快走……”话没落,衙役们就动起手来,哄地一下,扑向了林岳,有抱腿的,抱胳膊的,勒脖子的,像蚂蚁滚泥团一样,紧紧地困住了林岳。
几个家丁,趁机上去,抬起朱淑真就跑,林岳大声怒道:“尔等想活命的,速速躲开,”说完,一憋气,站了起来,一个旋风腿,把二十多个衙役,撩倒在地,霎时间,龙眉倒竖,虎目圆睁,高声喝道:“范荣,放了淑真,我饶你不死,”范荣斜着脑袋,咧嘴骂道:“休想,她就说死,也得死在我范府,家丁们把她给我扔上马背,回府。”话一落,一拽缰绳,跃上马背,转身就要走,林岳一个大鹏展翅,飞到了范荣前面,横住了去路。
耶律浩吉那知道咋回事儿,他就听范荣的家丁潘福,让前来抓拿逃犯,其他一概不知,耶律浩吉,一看林岳横住了范荣的去路,顿时,二话没说,跳下马来,一个猛虎下山,扑到了林岳的身上,将林岳死死按倒在地。
范荣见机摧马,扬长而去,林岳使劲振了振身子,就感觉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一下也动不了。耶律浩吉,右手按住林岳的后脖颈子,大声笑道:“哈哈哈,你这个逃犯,你说,你到底是杀了人了,还是放火烧人家的房子了?”林岳是连气,带窝火,瞬间就感觉,胸口发热,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耶律浩吉吓了一跳,他急忙起身喊道:“这,这可不能怪我,你也太不经压了,我刚用了三分的力,你这就吐血了,那你还逞什么能,硬和人打架,算了,你起来把,”耶律浩吉话没落,蹲身下去,手指头捅了捅鼻孔,朝周围看了看,低声问道:“哎,兄弟,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犯的法,是不是打架打不过,偷摸把人家给杀了,那你就不值了,你找我呀,嘿嘿,我就爱打架,解气儿。”
林岳摇摇头,边起身边暗暗想道:“就这样的人,也能做官,这不就是个二百五吗,哎,我这有理也难辩啊。”耶律浩吉站起身,瞅了瞅林岳,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哎,你真喜欢打架呀,要不这么滴吧,我假装把你押回县衙,你每天陪我打架行吗?”
林岳是哭笑不得,他瞪着耶律浩吉,大声怒道:“哼,就你也配做岳阳县的父母官,这大元朝可真是无人啦,想打架找别人去,我没心情和你胡扯。”说罢,踉踉跄跄地,朝山上走去了。
耶律浩吉,站在路旁,是呆若木鸡,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岳,张着大嘴,淌着哈喇子,一动也不动。
林岳没走多远,就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了地上,他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如倾盆大雨一般,哗哗地往下淌。
别看耶律浩吉呆傻,傻中透着聪明,他前后回想了一番,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就是想不明白,林岳这么一哭,他心里也酸酸的。几个箭步来到林岳的身前,用手指捅了捅林岳的肩膀,嘟囔道:“哎哎,我不抓你还不行吗,别哭了,你这一哭,我,我也想哭。”没等林岳缓过神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林岳的身旁,仰面朝天,咧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比林岳还哭的厉害,一把鼻涕一把泪,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林岳擦擦眼泪,回过头瞅瞅耶律浩吉,差点没乐出鼻涕泡来,他也顾不上哭,拽了拽耶律浩吉的袖子,小声说道:“哎,我说县太爷,你哭的个什么劲,别哭了,起身回你的县衙去吧,”林岳不劝还好,这一劝,哭的更加厉害了,山里的猴子,鸟兽,都被他吓跑了。衙役们一个个是摇头晃脑,去道边坐着去了。
林岳一看,越说越厉害,他立刻发火了,噌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闭嘴,别哭了。”耶律浩吉,一下消停了,他抬起头看看林岳,摸摸肚子,傻乐道:“嘿嘿,你不哭了,那我也不哭了,不行我肚子饿了,哪该死的潘福,我早饭没吃,就把我拉来了。”话一落,起身一溜烟,带着衙役们走了。
林岳摇头道:“这县太爷,简直就像个三岁的孩童,”说罢,转过身正要向山洞走去,白鹤跑了上来,它用嘴啄了啄林岳的后背,跑到了山下,林岳好奇道:“白鹤怎么了这是?”于是他又走下山去,来到白鹤的跟前一看,是大吃一惊,就见朱淑真的琴在地上放着,上面断了两根玄。
他急忙将琴拿起来,仔细一看,琴身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林岳顿时感到事情不妙,不由得担心道:“淑真她,肯定是凶多吉少啊!”他越想越焦急,恨不得插翅飞到朱淑真的身边,转过身正要骑马追去,白鹤一下叼住了林岳的衣襟。死活不松口,林岳一气之下,抽出青云碧血剑,挥剑把衣襟砍断,一个燕子穿云,飞上了马背,两脚一踩簦,搂住缰绳,使劲一拍马的脊梁,可那马一动也没动。
林岳捶了又捶,打了又打,踢了又踢,方法使尽,那黑旋风稳如泰山,马蹄子都不动一下。林岳看看黑旋风,又回过头瞅瞅白鹤,噗通,双膝跪地,满眼泪水,仰面朝天,大声无奈道:“老天呀,你为何要将我两分开,”一言未毕,下起了滂沱大雨。
白鹤几步跳到林岳的身前,展开翅膀,给林岳遮住了雨水,扭过头,一个劲地朝山洞的方向大叫着。身上的羽毛片刻间,都被雨水浇湿了,林岳实在不忍,只好又回到了洞里,倒头躺到了青石板上。
白鹤跑进卧室,叼起了被子,走到林岳身旁,将被子盖到了林岳的身上,头贴着林岳的脸,卧在了旁边。
雨越下越大,林岳倒在青石板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两滴眼泪,他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梦,梦间和朱淑真手牵着手,在一个湖边散步,猛地一回头发现,在湖中有一队鸳鸯在戏水,游来游去,互相追逐着,好是欢快。正在这时,一个凶神恶煞地渔夫,在湖上张开了大网,向湖中抛去,其中一只鸳鸯看到了,急忙朝另一只鸳鸯扑腾着翅膀,大叫着,那只鸳鸯似乎没听到,还在水中嬉戏着,其中一只鸳鸯,拼命地游过去,把另一只鸳鸯用胸脯推到了湖边,转身正要上岸,不幸被渔夫的大网摞了去。
另一只鸳鸯使劲地,朝其中一只鸳鸯哀叫着,刹那间,就见渔夫左手将其中一只鸳鸯拎起来,右手正要朝脖子上掐去,林岳大叫一声:“住手,”那渔夫一阵大笑,活生生地把其中一只鸳鸯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