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未来得很快。两个人合力把昏迷不醒的沉祿扶到尹流年房间。
白柯未把尹流年拦在外面：“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不要吓到。”
尹流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直到一个电话打断她：“我发到你邮箱一个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知道了，多谢。”
“听说你画廊被烧，我还开了瓶酒庆祝，你再来几件这种不开心的事，我后半辈子就不缺笑料了。”
“你这么愿意看我笑话，我倍感荣幸。”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尹流年看着画架上完成一半的作品，慢慢抬手遮住了眼睛：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没错。
房间被征用，她就在画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只有床上还有血迹。尹流年收拾了，装进黑色袋子里。正准备去丢掉，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返回来，把床单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收起来了。打算以后再丢掉。
白柯未开车送沉祿回半山别墅，沉祿歪在后座上，脸色不太好：“糟了，忘了帮她把血迹收拾干净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你可得了吧，在耽误下去被发现了我还可没什么战斗力啊，你还有可能暴露她。你发个信息给她就好了啊。”白柯未不敢开的太快，转弯时更是放慢了速度：“你追了这么久，我看也没什么进展啊。”
“谁说没进展，你看她不是收留我了吗！”沉祿一大声说话，伤口疼的直冒冷汗。
“合着你追了半年，唯一的进展就是人家没让你死外面。”
“不行吗。”
“这不行啊，兄弟，我教你的办法你用了吗？”
“用了啊，你让我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可我这不是事情太多嘛，有限的时间我都尽量往她眼前凑了。”
“然后呢。”
“然后你告诉要有耐心，我都收敛了。”连她之前问他要不要睡她，他都忍了，这都忍了！！！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加油，继续我相信你能行。”白柯未还从来没见过他追女孩子的样子，竟然意外地认真。
寒假时间较长，中间还有个春节。唐果第无数次打电话过来：“年年，你来S市过年吧。”
“不了，我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不过春节。”
“瞎说，明明每年春节你都通过视频和我一起的。”
“果果，我真的没心情。”
唐果自然是知道她画廊失火的事情：“那我过去陪你。”
“别，叔叔阿姨难得和你聚在一起，别辜负两位长辈。”
“那我初一就过去。”唐果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余地，直接挂断电话。尹流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揉揉眉心。
门铃响起来，大概是外卖，尹流年去开门，看到外面拎着三大袋子东西的人，有些回不过神。这人现在生龙活虎的，半个月前却要死不活的躺在她家。
“愣着做什么，让我进去。”
沉祿拎着东西进来，自顾找到厨房，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放下。
“你这地方也太空了，看起来像毛坯房。”
“只是没家具。”其他方面装修很精美的好吗。“你来干什么？”
“明天春节，我也一个人，找你搭个伙啊。”
“哦，我不是一个人，我要去S市找唐果。”尹流年把门推开一些，让开身，意思让沉祿识趣一点打道回府。
“哦，你坐哪趟车，我们一起。”
“我不会做饭。”
“我会，相当不错。”
打定主意赶人的尹流年犹豫了，吃了快一个月的外卖，本来就娇贵的胃早就受不了了，要是有个人做饭。正想着原本订好的外卖到了。
沉祿皱着眉看着她手里的盖饭：“你就吃这个？”
尹流年放下手里的盒饭：“不然呢？”
“扔了吧，我简单煮碗面，有忌口吗？”
“没有。”
沉祿果然不是骗她，厨艺很不错。尹流年外卖吃的早就食不知味了。吃到面条，她居然生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吃完后手搭在撑得难受的肚子上，神色颇为懊恼：其实也没那么好吃，对吧。
“要不要搭伙过个春节。”
“……”说真的，她有点没办法面对他！
“我免费给你做饭，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尹流年还能回忆起他明明失血过多，重伤的情况下还抓着她告诉她别怕的语气。但她更尴尬的是那天晚上：啊啊啊啊，好想撞墙，为什么会问出那种话！！就算她想克服自己的恐惧，对象也不能是这个人啊！！！
“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那个，我觉得吧……”
“就这么说定了，今年的春节就一起过了啊。我做饭，你刷碗。”
什么时候说定了！尹流年还想反驳，沉祿已经开始参观她几乎家徒四壁的小公寓：除了画室比较有人气以外。其他的地方简直，厨房里只有一口煮锅和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冰箱，还有一个小方桌子充当餐桌，然后居然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家里就这点东西？”
“卧室还有一张床和衣柜。卫生间还有个洗衣机。”
“……”
公寓不小，加上没有家具就显得更加空旷了，洗过碗，尹流年见他真的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不管他，自己回画室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叮叮咣咣的声音，尹流年开门出去，看到不少人在搬着各种家具进来，沉祿正在签单。
“你这是？”
“房子太空旷了。”
“这是我家。”
“我知道，但是我在这过春节，我不喜欢毛坯房。”
怎么就毛坯房！！！“那你自己负责搬走。”
“行啊。”